林殤走過幾張桌子後,便看到了與自己一同到來的那一對道侶,心道自己不能繼續跟著,於是開口說道:“各位,我已經看到了家叔,就先行離開了。”


    老者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


    林殤也沒有再說,轉身便朝著那張桌子走了過去。


    “看好羅飛雲,不要讓他玩把戲。”玄雨聽到林上大額傳音,不漏痕跡的點點頭。


    羅飛雲看著林殤離去的背影,隨後目光瞥了一眼身前的老管家,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話。


    但是在一旁玄雨確實仿佛無意的將目光投向了他,他心頭一凜,終究不敢說出林殤的真實身份。


    而在一旁的那嫵媚的女子卻是將他們的動作全部看在眼裏,眼底劃過一絲精光。隨後雙眼看向已然離去的林殤,更加確定此人有古怪。


    “三公子,你是不是有話想說?”那老管家雙眼一眯,哪裏不明白羅飛雲有話想說,但是又好像不敢說一樣,隨後看了一眼林殤的背影,開口問道。


    “沒什麽。”羅飛雲明白這如同人精的老管家必然看出了不妥,但是他不敢賭對方是否真的在一念之間定自己的生死,賭贏了還沒什麽,如果賭輸了,可就是沒有任何後悔的機會了。


    老管家微微點頭,隨後帶著他們三人朝著裏麵走出。


    …………


    林殤走到哪帶他來望月山的那對道侶的旁邊,看到恰好有一個空位,於是走上前也沒有說話,便就坐了下來。


    林殤一坐下,原本交談中的眾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他的身上,臉上紛紛露出不喜,這人好生隨意。頓時原本熱鬧的桌子陷入了短暫的冷清中。


    那一對道侶由於先前的談話,並沒有注意到林殤的到來。但是當他們看清楚突然坐在自己身旁的人的時候,臉上不喜頓時消散不見,心道此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過一想到對方修為,哪裏還敢泰然的坐在椅子上,慌亂的想要起身行禮。


    “把我當成一名練氣四層的普通的修士就行了。”


    那一對道侶身體一頓,腦海中響起一句話來。二人臉色一變,頓時明白他不想暴露身份,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了了一絲疑惑。


    一桌的其他數名修士,看到這對道侶的奇怪動作,不由的麵露出嘲諷的笑意。其中一名練氣七層的修士聲音諷刺的說道:“你們夫妻兩這是要唱哪一出了,一名練氣四層的修士就把你嚇到了,別人不知道的,看到你們的神色,還以為看到築基修士了?”


    其他幾人一聽,也是哈哈大笑起來。


    那對道侶給此人諷刺,皮笑肉不笑的嗬嗬了兩聲,心道如果你知道了你口中練氣四層的修士真是一名築基修士,你又會是什麽表情?


    隨後那人轉過頭看向剛落座的林殤,口氣囂張的問道:“小子,你是從哪裏來的?”


    那對道侶一聽那人說話的口氣,不有的臉色微變,生怕會惹怒林殤。


    但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林殤沒有絲毫生氣的模樣,反而神色平靜的說道:“小地方來的而已。”


    “是嗎?”那人雙眼微眯,聽到林殤過於平靜的話,頓時心生不爽,一個小小的練氣四層修士竟敢在自己麵前裝深沉,不由得臉色一沉。


    “是不是,與你何關?”林殤臉上微微一笑,但是眼底卻閃爍出一道寒芒。


    那人身子下意識的前傾,雙眼直視林殤,仿佛下一刻就會站起身教訓他。


    同桌的其他人也是感覺到這微妙的氣氛,呼吸都緩了下來,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確實與我無關。”那人很想教訓一下這眼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但是此刻他身在羅府中,今日就是羅霸天的壽辰,他哪裏敢放肆,隨後冷笑的說道:“小子,多小心了。”


    聽到這話,眾人便明白這戲是看不成了,不由得意興闌珊,但是那一對道侶聽到那人放下的狠話,心底冷笑連連,他們可是第一次看到一名練氣七層的修士竟然跟一位築基修士撂下狠話的。


    “我這人向來小心的狠,用不著道友擔心。”林殤來這裏坐,隻是不想引起注意,哪裏想到竟有人找麻煩。雖然他很煩麻煩,但是不代表他怕!


    “好好了,都是散修,何必傷了和氣,而且今日是羅老祖的壽辰,你們這樣可就是駁了主人家的麵子,要不得。”一名模樣看起來憨厚的中年人出生勸解道。


    那人冷哼一聲,轉過頭與身邊的一人低聲交談起來。林殤則是對著那人微微一笑,點頭致謝。


    隨後林殤轉過頭看向身旁的男子低聲問道:“你可知道今夜有多少的修士到場?”


    對於羅府的打算,他一點頭緒都沒有,而且這會場似乎很正常,不由得讓他心裏打鼓起來。


    那男子沒想到林殤的開口問的竟是第一句,原本他還以為對方會問那冒犯他的是誰。不過轉念一想,便明白他身為一位築基修士,哪裏會將一個跳梁小醜放在心上。


    “少說也有一百多,不過這裏麵大多都是散修而已,而且修為都普遍不高,我們夫妻二人的修為在這裏已經算很高的了。”男人細想了片刻,輕聲說道。


    林殤抬起頭發現這個時候,院子裏麵竟然已經坐滿了人,少說也有一百號人。這裏麵的人也如他所說絕大部分的人修為不高,普遍的練氣五六層,至於練氣**層隻有七八位。


    “我聽說這羅府的築基修士好像隻有五位而已,但是最裏麵的那兩張桌子上,絕不了五個築基修士。”隨後林殤目光看向最裏麵的那兩張桌子上,上麵有他熟悉的玄雨和羅飛雲,則是那練就媚術的女子倒是沒有見到,想來那應該是為築基修士準備的位置。


    “前輩,你有所不知,那裏麵除了羅府的築基修士之外,還有另外李,王兩家修仙世家的人,不過他們可不僅僅是為了參加這個壽誕的。”


    “李家,王家?”林殤眉頭微皺,他對魏國的修仙世家並不了解。


    “他們是什麽層次的修仙世家?”


    “跟羅府一樣。”隨後那人眼神怪異看了一眼林殤,心道此人怎麽感覺什麽都不知道一樣,難道他不是本國的修士嗎?不過這話他也就敢在心裏說說,哪裏敢開口多問。


    林殤點點頭,隨即問道:“你剛剛說他們不僅僅的是為了參加者壽誕,難道他們還有其他的目的嗎?”


    那人點點頭了,心裏已經清楚他對於這些一點都不知道,隨後目光瞟了瞟,壓低聲音的說道:“他們都是為了確認這羅霸天,羅老祖到底還能夠活多久。”


    林殤目光微微一凜。


    那人發現林殤並沒有那些築基修士的怪脾氣,而且為人也很隨和,原本緊張的心情也就安定下來。


    “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得到羅府剩下的資源。等到羅霸天一死,羅府名下的靈礦,靈草,丹藥都將被他們兩家瓜分完。一個修仙世家想好壯大,那裏離得開這些。”


    林殤聽到這,也清楚這些東西的重要性,雖然一個修士的天資,靈根很重要,但是沒有渾厚的資源支撐,一樣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的天資,靈根都不是很好,但是正是有著機遇得來的東西,才讓他走到了許多天賦異稟的人前麵。


    “近數十年,這羅府青黃不接,如前輩知道的,羅家明麵上僅有五名築基修士,而李、王兩家明麵上的至少有十多名築基修士。由此可知這羅家已經到了名存實亡的地步。但是就算如此,隻要這羅霸天沒死,那麽就沒有誰敢看輕他們羅家,同樣的屬於他們名下的資源其他人就不敢輕易去動。畢竟沒有那個小型修仙世家真正願意去得罪一名開光後期,哪怕此人已經到了暮年。但是隨著羅霸天大限將至,那兩家越來越坐不住,都想知道他到底什麽時候才死。”


    “看來此番壽誕倒是給了他們機會。”林殤微微眯眼。雖然他語氣平淡,但是心裏卻是波瀾驟起,羅霸天這樣舉行壽誕不就是告訴李、王兩家他時日無多,你們馬上就能得到我羅府的一切了。


    林殤的雙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縫,能夠修煉的開光後期的人,哪一個不是心機重,城府深的人,怎麽可能做出這樣愚笨的事情,他究竟是想要通過這壽宴達到什麽目的?


    林殤隻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死胡同裏麵,他想不明白對方為何這樣做,這樣做又能獲得什麽好處。他不斷思索,心頭一亂麻。


    一旁的道侶的二人見到林殤如此模樣,也是凝神屏氣生怕打擾到了他。


    同桌的其他人看到林殤這幅模樣,也是紛紛感到迷惑不解,不過卻也不好開口詢問。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顯得威嚴,粗壯的聲音想起。


    “各位靜一靜。”


    全場頓時變得安靜起來,同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朝著最裏麵匯聚。


    “他是誰?”


    “羅家現任家主——羅或。”


    林殤微微抬頭,看向那突然站起來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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