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殤雙眼上下打量了一下男子,此人身上流露的氣息,比起秋雨珊來還要強上一籌,怪不得敢用這口氣跟她說話。隨後他看向男子的雙眼,嘴角露出一抹冷意的回道:“我是誰,一點都不重要。”


    男子雙眼一眯,目光變得更加陰沉。隨後他聲音壓低的問道:“我倒是很好奇,重要是什麽?”


    突然,林殤嘴角一咧,嘴角掛起一縷淡漠笑容,聲音冰冷的說道:“重要的是你們竟然敢背叛明陽宗。”


    站在三人一旁的張湖,身體輕微一顫,神情變得相當不自然起來。


    至於男子也是瞳孔一縮,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不過此人也非常人,瞬間恢複常態,臉上反而露出森然笑意的威脅道:“常言道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心禍從口出。況且這裏可是明陽宗的地方,什麽時候輪到一個不明來曆的人胡言亂語了?”


    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林殤哪裏會理會男子話中的威脅,反而自顧自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一臉輕鬆的坐下,緊接著轉過頭看向那神情頗為不自然的張湖喊道:“站著說話多累啊,過來坐。”


    說完,林殤還用目光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另外一張椅子。


    張湖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走到林殤跟旁坐下。


    男子麵色不變,心頭卻是怒火叢生,好一個尋死之人!


    “上使,你帶一個外人來本就有些不符規矩,而且你帶的這人竟然還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不知道你可否給我一個解釋?”男子目光一轉,看向對麵秋雨珊,冷冷的問道。


    秋雨珊神情清冷的看了一眼林殤,隨後看向男子反問道:“誰說他是外人了?”


    “哦,那他是何人?”男子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的驚訝,反而語氣怪異的問道。


    “嗬嗬,自然是殺你的人!”


    男子猛地轉過頭,看向林殤這邊,隻見他右手持劍,落於張湖肩頭。而他本人正滿臉冷笑的看著自己,至於張湖則是一臉驚慌,根本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你什麽意思?”男子雙眼一眯,神色變得異常難看,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到此人的動作。


    “上使,你這是何意?”男子當即轉過頭看向秋雨珊,神色陰沉不定的說道:“就算你是宗內派遣的人,如此肆意妄為,休要怪我替宗內執法。到時候就算宗內知曉,恐怕也不會怪罪於我!”


    秋雨珊根本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


    “究竟是誰肆意妄為,枉顧宗內法規?你這倒打一耙的本事也是蠻厲害的。”林殤眉頭一挑,緩緩站起身,張湖也隻能站起。對方出手速度之快,他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他心裏明白此人的修為要比自己強上太多,如果自己稍有異動,恐怕肩頭這柄黑劍就會一劍削掉自己的腦袋。


    張湖壓下心頭的驚慌,嘴角浮現一抹冷笑的說道:“此時可是閣下將劍架在張某的肩頭。”


    “哼。”林殤根本沒有理會張湖的話,而是目光陰冷的看著男子。


    至於秋雨珊則是朝著一側移了半步,正好擋住男子離去的路。


    “李鍾,說出實情,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秋雨珊反手,一柄纖細長劍握在手中,一縷縷靈氣在劍鋒上流轉。


    “上使,我可不明白你說的什麽意思?我可沒有對你隱瞞什麽,你要證據指明我背叛明陽宗,拿出來讓我無話可說。要是沒有,此事我必然回稟宗內,治你們戕害同門的罪責。”李鍾眼睛一斜,臉上絲毫沒有慌亂的神色,因為他心裏明白對方是想詐他。他可不相信他們真敢動手。


    就在這時,站在李鍾背後的林殤傳來冷笑聲:“你越是如此義正言辭,越說明你心中有鬼。真當我們二人是三歲小孩不成,連你這點小伎倆都看不透?”


    “動手!”


    林殤眼中迸發出一道精光,一道銀光從他左手指尖射~出。


    同時秋雨珊手中的飛劍脫手飛出,劍身靈光大盛,對著李鍾徑直斬下。


    李鍾麵色驟變,心頭的篤定頓時心消散,這二人竟然真敢動手!


    李鍾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腳下一動,迅速避開那秋雨珊的淩空一斬。


    秋雨珊右手一點,那細劍劍身一轉,化作一道流光朝著李鍾麵門刺去。


    李鍾心頭惱怒不已,此女真以為自己是軟柿子了不成。可是還未等他有所動作,便看到一根銀絲驟然出現,將他右手臂纏繞住。


    “不好!”李鍾瞳孔一縮,自己之前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秋雨珊身上,竟然忘了此人。


    林殤陰冷一笑,緊接著他食中二指一勾,纏繞在李鍾右手臂瞬間繃直,銀絲頃刻之間陷入他的血肉之中,鮮血瞬間掩蓋了這根銀絲的顏色。


    雖然這銀絲不過是一件下品靈器,但是也要看用的人的實力。那姓周的修為不過築基,而林殤修為已是開光,這使用出來的威力自然不同。


    下一刻,李鍾便看到自己整隻右臂分崩離析,鮮血和肉塊灑落了一地,看上去好不恐怖。


    李鍾的身體可沒有被旱魃之法和轉生決雙重強化過,更沒有那氣甲之術保護。哪怕他的肉體比起凡人來要強韌不少,可是在這鋒利的銀絲之下這手臂脆弱的如同木條一般。


    李鍾麵容繃緊,瞳孔放大,臉色變得異常蒼白,額頭上瞬間爬滿冷汗。斷臂何等痛苦,可是李鍾竟是沒有發出一聲的慘叫,隻是眼中充斥著怨恨與惡毒!


    “你們!”


    秋雨珊嘴角浮現一抹清冷笑意,心中一動,那疾馳而去的飛劍速度一增,眨眼將便來到李鍾麵前。


    飛劍劍尖抵在李鍾雙目前半寸,隻要在進一步,便可洞穿他的腦袋。


    “哈哈,怎麽不敢動手了?”李鍾忍者右臂傳來的劇烈痛楚,神色猙獰的盯著懸浮在自己眼前的飛劍,森然的說道。


    這驟然間發生的一切,讓張湖神色大變,當他看向李鍾那齊肘而斷的右臂,看到鮮血仍然從斷口處瘋狂流出,將他腳下的地板染得一片血紅。張湖極力壓製心頭的慌亂與恐懼,因為他知道此時自己此時絕對不能表現出任何的破綻,否則以這二人說動手就動手的脾氣,自己這條命也算是活到了頭。


    “二人未免欺人太甚,你們難道不怕我將此事回稟宗內。”張湖目光陰冷的掃過林殤和秋雨珊二人,色厲內荏的吼道。


    林殤一臉的冷笑,對於張湖說的話置若罔聞,隻是將手中黑劍往他脖子前一移,一壓,一道血痕瞬間出現。


    張湖心神劇顫,再也不敢開口說話。


    “竟然還想著狡辯。”秋雨珊走到李鍾跟前,麵無表情的說道:“從這裏回去的第二天,我就被人跟蹤,監視。這還可以說是我自己不小心,被他們發現了蹤跡……可是溝通宗內的法陣這事了,當我想要向宗內回稟探查結果時,你們卻以傳送陣損壞為由,拒絕了我的要求。早不壞,晚不壞,便便是這個時候損壞,如果這都不能讓我起疑心的話,恐怕我也沒必要當明陽宗的核心弟子了。”


    “法陣損壞,豈是我們能夠控製的。你這不過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鍾咬牙齒切,一臉惡毒的說道。至於他的手臂斷口處,已經被他用靈氣包住,止住了流血。


    “帶我們去聯係宗內的地方。”林殤眼睛微轉,盯著張湖,用不容反駁的口氣命令道。


    這人想要幹什麽?


    張湖不明白林殤的打算,目光悄悄的看了一眼李鍾。隨後轉過頭朝著樓梯口走去。


    不過張湖卻沒有上樓,而是走到一樓樓梯的陰暗角。


    “不要嚇我,否則我可不敢保證這手會不會被你嚇的抖一下。”林殤嘴角一翹,笑容森冷。


    張湖心頭冷笑連連,警告自己不要動心思便好,何必兜圈子。不過他麵上則是露出唯唯諾諾的神情,口中連呼道:“不敢,不敢。”


    隨後張湖緩緩蹲下~身,隻見他在地板上摸索一陣,緊接著右手往上一提。隻見他身前的地板瞬間被拉開,露出一副延綿至地底土梯子。


    “聯係宗門的法陣就在下麵。”張湖轉頭對著林殤說道。


    林殤低頭看了一眼,隻見這副圖梯延綿至深處,仿佛不可見底。隨即讓對著一旁的秋雨珊說道:“我和此人下去看看……你留在上麵看住他。如果他敢有任何的小動作,立即殺了他。”說到這裏,他還特意的看了李鍾一眼。其實林殤內心還是期望著,這聯係宗門的法陣還完好,盡管他知道這可能性不太,但還是想親眼確認一番。


    李鍾眼皮一抖,仿佛充耳未聞。


    “走吧。”林殤對著跟前張湖,冷冷的說道。


    張湖哪裏敢反抗,先一步沿著那泥土鑄成的梯子,朝著下麵走去。林殤手持著黑劍,慢一步的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後,朝著地下走去。剛開始,二人頭頂上還有一些燈光從外麵傳進來,可是隨著不斷的深入,那些許燈火已經完全被黑暗掩蓋。


    林殤虛著眼睛,雖然他在這黑暗中不算不是伸手不見五指,但也隻能看的模糊。不過他也不怕對方耍花招,他的神識可是一直鎖定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如果稍有異動!


    林殤眼底一抹殺意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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