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帶著潘雲海和葉玉蓮一同上路,楚雲凡趕路的速度自然就慢起來了,在路上了楚雲凡就開始向潘雲海詢問起萬象城中的事情來。


    “你們說最近萬象城中來了許多陌生的人和妖,那你們知道這些人是來幹嘛的嗎?”楚雲凡隨意問道,他當然知道這些人是幹嘛來的,隻是沒有直接說出。


    “具體不是很清楚,我看他們四處打聽,好像在找一個人,隻是不知道這人到底有什麽本事竟然引得這麽多人在找他。”潘雲海說道,他心中很清楚,楚雲凡應該也是衝著這人而來的。


    “那這人被他們找到了嗎?”


    “沒有,若是被他們找到了,就不會還有這麽多人逗留在萬象城了。”潘雲海頓了頓道,“這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和妖,而且各個實力不凡,聽說背景還都不簡單,如今這萬象城當真是群英齊聚啊。不過如此一來,也給城中的百姓帶來了很大的麻煩,這些人仗著實力強大背景不凡,完全不將城中法律看在眼裏,到處惹是生非,到處挑釁。這段時間來萬象城中已經發生了好幾起打鬥,雖然這些人有些被城中執法隊抓捕了,有些逃了,但執法隊已經是焦頭爛額,有些力不從心,繼續這麽下去恐怕遲早要出大事。”


    潘雲海眼中滿是擔憂,他當然不是在擔心萬象城的掌控者,這些人的死活又關他什麽事,他所擔心是自己的親人朋友。雖然他不滿萬象城的掌控者,但這裏好歹給他們這些半妖提供了一個可以生存下去的環境,倘若萬象城一亂,他們必然也會跟著遭殃。


    “那你們有這人的消息嗎?”


    “沒有,那麽多人都找不到,我們又怎麽可能會有消息。”潘雲海露出一個苦笑來。


    “也對。”對於潘雲海的回答楚雲凡雖然心中早有意料,但真正聽到後不免還是有些失望。


    “不過……或許有人會知道一些線索。”就在楚雲凡略微失望的時候,潘雲海沉吟道。


    “真的?”楚雲凡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我也不敢確定,隻是我說的這人是我的一個朋友,他消息靈通,萬象城中的消息他大部分還是知道的,等到了我帶你去問一問便是。”


    “太好了。”聽到有希望得到周陽的消息,楚雲凡心情立馬又好了許多,“對了,你們兩人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還被那三妖給纏上了。”


    “哎,這事說來話長。”潘雲海聞言臉色一暗,長長歎了口氣,“我想恩公你也知道我們半妖一直都被人妖兩族所看不起,你們人族認為我們半妖和妖一樣,是異類。而妖族人則覺得我們身上混有人族血脈,血脈不純,不配與他們為伍,隻配做他們的奴隸,隻能做他們的附屬,因此我們半妖隻能躲躲藏藏,輕易不敢暴露身份。”


    “我也是半妖。”楚雲凡沉默了半響後,緩緩說道。


    “什麽,恩公你沒開玩笑吧,你也是半妖?!”潘雲海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


    還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沒聽錯,我的確也是半妖,而你們是我第一次遇到的半妖,萬象城中生活著很多半妖嗎?”雖然楚雲凡身為半妖,但他之前卻從沒見到過任何一個半妖。


    “這九州大陸上能容下我們半妖的地方不多,那些實力強大的半妖無懼他人,倒是可以自己在九州上縱橫,但我們這些實力弱小的半妖就隻能低聲下氣,躲躲藏藏了。”這次開口的是葉玉蓮,她的臉上也滿是戚戚之色,“我們這些半妖們要嘛就是躲藏在偏僻的地方,要嘛就是被人族妖族當做奴隸,任他們驅使,苟活世間,也就隻有這萬象城還有我們的容生之處。”


    “蓮妹說得沒錯,雖然我們在萬象城生活得沒有那麽如意,地位也無法真正的跟人妖兩族相提並論,但至少生命還是有保障,生活得也比九州大陸上的其他同胞好很多。我此次出來是不甘於上天待我們半妖如此不公,我想出去曆練,我想變得強大,保護自己最在乎的人。然而玉蓮知道後就悄悄跟了出來,我本想將她勸說回去,卻沒成想到遇到了那三妖。”潘雲海說著,臉上滿是自責,若不是他不顧葉玉蓮和一眾親人朋友的勸解,非要離開萬象城出去曆練,也不會給葉玉蓮帶來如此的危險。


    三人默默地繼續向前走著,各自沉默,不知在想著什麽。


    楚雲凡知道人妖兩族對於半妖的不屑與蔑視,他也從門中其他弟子口中探得態度,確實如潘雲海所說,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他們都不將半妖們當做自己人看待。在他們看來半妖們就是異類,本就是不該出現在這世上,隻配做他們的奴隸。


    “恩公,你收我做徒弟,傳我功法吧。”就在楚雲凡心亂如麻,思緒紛亂的時候,潘雲海忽然停下腳步,跪在了楚雲凡身旁。


    “快起來,你這是幹什麽。”楚雲凡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顯得有些慌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恩公,你就收下雲海吧。”葉玉蓮見狀也是跪了下去,替潘雲海苦苦求情道。


    他們也知道這樣做有些唐突,但他們也是沒有辦法,人族和妖族基本上是不可能收他們為徒的,而那些有著強大實力的半妖全都獨來獨往,很少有人會待在萬象城。


    如今的萬象城有實力的半妖雖然不多,但還是有的,隻不過潘雲海的資質平平,根本就不可能拜入那些人的門下。因此隻能出此下策,搏上一搏,希望楚雲凡能收下自己。


    “你們快起來吧,我是不可能收你們為徒的,先不說我年紀如此之輕,就我這點實力也交不了你們什麽的。”楚雲凡沉聲說道。


    “是我們唐突了,希望恩公見諒。”潘雲海深深歎了口氣,臉上滿是失落之意,扶著跪在一旁的葉玉蓮一起站了起來。


    “雖然我不能收你們為徒,但我這裏有一些功法,你們若是願意的話,我可以送與你們,若是有什麽不懂的地方我可以盡自己所能替你們解惑。”楚雲凡自己還背著血海深仇沒報,哪有什麽閑心去收徒弟呢。不過他還是很希望能幫到潘雲海和葉玉蓮,甚至在自己以後強大起來的時候可以幫助到更多的半妖,令他們得到公平的待遇。


    “真的嗎?多謝恩公。”潘雲海本已不報希望,沒想到楚雲凡卻是如此大方,要將功法送與自己,還要指點自己,不禁讓他喜出望外。


    “這還能有假。”楚雲凡看著潘雲海與葉玉蓮那興奮的表情,心情也輕鬆了許多,從靈虛戒中取出一疊功法,這些都是他從死在他手上的那些人和妖手中奪來的,其中包括了宋全宋武兩兄弟以及李眺靈虛戒內的功法。雖然這些功法楚雲凡並不是很看得上,但在潘雲海眼中卻是異常的珍貴。


    “多謝恩公,恩公對我們的再造之恩我們一定沒齒難忘。”潘雲海小心翼翼地從楚雲凡手中接過功法,塞進胸前的衣服裏,令得整個胸前看起鼓鼓的。


    “咦,你們沒有靈虛戒嗎?”楚雲凡訝異道,在他以前的認知中隻要是武者都會有靈虛戒的,隻是內部空間的大小不同罷了。而潘雲海雖然實力不強,但好歹也是一個凝神前期的武者,怎麽會連一個靈虛戒都沒有。


    “那種東西我們怎麽可能有。”潘雲海抬起右手,放在後腦勺上撓了撓,臉上的表情十分尷尬。


    “給。”楚雲凡右手一伸,手掌中靜靜地躺著兩個靈虛戒。這幾年的曆練下來,死在他手中的人不在少數,因此他別的不敢說,靈虛戒倒是多得很。


    “多謝恩公。”潘雲海眼角有著淚花閃現,強忍著眼淚再次向楚雲凡感謝道。


    “好了,這對於我來說不過是順水人情,你們別再動不動地就感謝我,動不動的就喊我恩公,喊我雲凡吧。”楚雲凡哈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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