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眼溫如玉,薑皓宇揚起滿意的笑容,這個弟媳他很滿意,誰說女子優柔寡斷,溫如玉也是一個該狠時便會狠的女子!


    腳下一個回轉,往流朱消失的方向徐徐走去。


    “你在做什麽?”一道陰森的男聲從身後傳了過來。


    “啊!”溫如玉被嚇了一跳,嬌嗔道:“你做什麽,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嘛!”


    她這麽一撒嬌,讓薑傾生都自覺做錯事了,“對不起,玉兒。”


    “算了,以後不要這樣了。”溫如玉包容地說,說著又要將手伸進井水中。


    “你做什麽?”


    “傾生?”這下溫如玉不明了,她在洗衣服呀,他為何如此怒氣衝衝。


    “誰準你幹這些活了!”薑傾生將她的手從井水裏抽了出來,將濕濕的手往自己的身上隨意抹了抹,接著趕緊用自己的大掌包住她冷冰冰的手。


    溫如玉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對她的疼惜,笑著說:“沒事,隻是洗衣服。”


    看也不看那一堆衣服,他道:“洗什麽衣服,誰會把衣服給洗破了?”


    “那是……”她不小心洗破的,沒想到衣料太過輕柔,她重重一洗,就把衣服給洗破了,“是我不好。”她乖乖承認。


    “既然不會洗,還洗什麽!”牽著她的手,薑傾生拉著她進屋,倒了杯熱茶,暖著她的手。


    “可……”溫如玉還是沒忘記那未洗好的衣服。


    “算了,我洗。”薑少爺豪氣衝天地說道。


    “但你是男子……”哪有男子洗衣之說。


    “你給我坐著!”薑傾生大聲喝斥了一聲,喝止了她起身的動作,“越洗越破,本少爺洗,你別動了,免得沒衣裳穿。”不等溫如玉有反應,薑傾生就往院子走去。


    溫如玉傻傻地透過窗戶看著院子裏的男人,嘴角扯著一抹連自己都沒發覺的笑容。


    誰說女子本來就該洗衣做飯,女子願意做是因為那男人必是自己深愛的男人,她心甘情願;又有誰說男子回家隻要吃飯睡覺就成了,那是男子不夠憐惜女子。


    這下她反而安心地端著熱茶,暖著手,靜靜地等著,不消一會兒,男子衝進屋,在這秋日裏額上竟蒙上了一層薄紗。


    “好了?”她笑著問。


    他沉默了一會兒,滿頭大汗,她見狀,上前拿著絲絹為他擦拭著,“辛苦你了。”


    “玉兒。”


    “嗯?”


    “我想……你還是赤著身子吧。”


    擦汗的動作一頓,溫如玉睜著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你剛剛說什麽?”


    “沒事,反正現在秋意淡淡,晚上有我在你身邊,你不會冷的。”男人正直地說道。


    溫如玉臉一沉,“你洗破了?”


    “咳……”他假意地咳了幾聲。


    “你……”溫如玉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說,剛剛還大言不慚的男人,現在別扭地跟她說,一點也不介意為她暖床。


    “白天怎麽辦?”她反問。


    “嗯,不如……”他邪笑著,一股壞思想在他腦中形成。


    “不成!”


    “我還沒說完。”他委屈地說。


    還需要說什麽,他眼裏的淫邪之意,她可沒錯看,小手一推,她想跑到院子看看,他卻在第一時間抱住她。


    “玉兒,別看了,明日我便給你帶新衣來,反正那些衣裳都舊了,該換了。”他用著曉以大義的口氣跟她說。


    “不要!”她執意要看看那些衣服被他弄成了什麽模樣。


    當她看到一地的破爛,溫如玉頓時無語,他才是真正的破壞大王。


    “怎麽會……”


    “玉兒……”


    “下次不準你碰這些東西!”


    “你也不準幹這些活兒,給小太監幾錠銀子不就完事了嘛!”他嘀嘀咕咕。


    無聲地歎了一口氣,溫如玉看著他一副大老爺們的模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好了好了,都快晚上了,我們早點完膳,早點歇息。”


    隻怕不是簡簡單單的休息吧!溫如玉想,她大概會更累……


    一番恩愛之後,溫如玉輕靠在薑傾生的懷裏,靜靜地聽著來自他胸腔的陣陣跳動,抬起眼,心動地望著閉眼假寐的男人,他是比她還要美上幾分的男子,連她都不由臣服於他。


    但是,纖纖長指滑過他的胸膛,她好笑地笑了笑,這胸膛確實是屬於男子。


    “怎麽,還想要?”睜開眼,挑眉地看著女人若有若無的挑逗,這女人是不知道他一旦碰上她,再多的定力都是於事無補的嗎?


    小臉兒緋紅不已,小嘴潤澤一片,“才沒有,胡說!”


    “那你剛剛是在想什麽?”他閉著眼睛,不代表他都看不見,即使閉著眼,她含情脈脈的注視還真是讓他蠢動不已。


    “我想呀,你這張臉……”她歪著腦袋,“真是雄雌難辨!”


    “你不喜歡?”薑傾生摸著自己的臉,倒不覺得有什麽不妥,他的容貌是比女子還要精巧,不過他一向不在意這些。


    也許也是因為自己“閉月羞花”的容貌,所以他甚少將遜色於他的女子看在眼中,也沒想過自己會完全栽在眼前的女人手中,望著她顫動如蝴蝶般的睫毛,他突然想起,也許是她充滿了包容與聰慧的眼眸吸引了他,讓他甘願在危險重重的宮中步步為營,隻為了她。


    “不會,我隻是感歎你的容顏,你的美連我這個女子都無法比擬。”她看著他的眼,說出心裏的話。


    看多了人們眼中的驚歎,薑傾生也不以為然,隻是她的讚美會讓他胸口滿溢著不尋常的感覺,不是喜悅,不是厭惡,是一種驕傲。他驕傲自己的這副皮囊能吸引她所有的眼光,他期許著自己的容貌,能讓她的眼光永恒地停留在他的身上。


    他無法容忍她用一樣的目光,看待他和別人,他與別人是不同的,他是她的天,她的地,是她的夫君,會伴隨她左右,一心一意,長長久久。


    望著她靈氣清澈的眼,他不禁脫口而出,“若是年華早逝,容顏不在,你還會這麽說嗎?”


    聞言,溫如玉笑了,壞心地揶揄著:“你怎麽如女子般在乎容貌?”


    “我不管,你會嗎?”明知她不是這樣的人,可他就是想聽她說,讓她那嬌柔柔的嗓音告訴他,平息他血液中的瘋狂,對她永無止境的饑渴。


    男子也會如女子一般,擔心對方會嫌棄自己隨著年華,而逝去了美麗的外表嗎?


    她在心裏反問,沉靜了一會兒,溫如玉輕聲開口:“不會,傾生。”


    “為什麽?”他糾結地追問。


    從未見過一向冷性子的他會這麽熱衷於一件事,溫如玉哭笑不得,卻老實地回答:“傾生,我們會一起慢慢變老的。”


    一起慢慢變老?薑傾生蹙著眉,思索著這個問題,她的意思是……他老,她也老,他醜了,她也醜,那他會嫌棄芳華逝去的溫如玉嗎?不!答案是否定的。


    他捫心自問,為什麽呢?他不知道,可他卻能很肯定地說,不會,他不會!


    百折不撓地進宮,拚死拚活要帶她離開這裏的薑傾生,他此刻的迷茫,卻讓溫如玉有些愣住,她以為他是已經懂了他自己的情感,才會這麽義無反顧,沒想到她猜錯了,這個男人隻是憑著心中的感覺來到她身邊,驅逐她的悲傷。


    隻是,他能確定他的直覺就是對的嗎?溫如玉陷入一片迷茫中,各種各樣的不安襲上心頭,各種各樣的猜測浮出水麵。


    她的不安無形中傳染了薑傾生,薑傾生眼一冷,扣住她的下巴,冷冷道:“不準給我胡思亂想,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我死,你也隻是我的女人!”


    溫如玉突然憶起他的愛語,他愛她,卻懵懵懂懂地愛著她,唉,愛上這樣後知後覺的男人到底是她幸還是不幸呢?


    但她確實也已經離不開他了,她也能確定他心中是隻有她的,隻是這個男人合該是冷血的,怎麽會這麽衝動,隻憑著自己的感覺竟策劃了一切。


    想要她的衝動蓋過了一切,讓她留在身邊的欲望超過了所有,所以他憑著他對她的感覺來到這裏,帶她離開這裏。


    “聽到沒有!”他霸道地命令,不準她無視自己。


    “嗬嗬,傻瓜。”溫如玉笑了笑,俏皮地說:“我生是薑家的人,死是薑家的……唔……”


    薑傾生捂住她未完的話,不滿她動不動便帶著死字,他們還沒有享盡一切,現在說死是不是太早了點!


    溫如玉泛著純真的笑容,將在嘴上的手拿下,輕聲道:“知道啦。”


    薑傾生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呀,你做什麽!”溫如玉睜著眼看著他。


    “反正睡不著了。”他邪氣地回望。


    “才沒有,人家好累!”溫如玉拚命搖頭。


    “不行!你剛剛還對我心有懷疑。”薑傾生一向是“有仇必報”的人。


    “你……啊……”來不及了,溫如玉細細的玉腿被他抬高,他趁機擋在她的腿間,順著剛才歡愛後的濕意,進入了。


    溫如玉細細地呻吟著,一雙小手緊緊攀著他的肩膀,下身如老馬識途一般,識趣地吞吐著他的巨大。


    經過這一夜,相信懷中的女人大概不會再質疑他對她的情感,他就是愛她,即使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這種問題,男子漢大丈夫,不拘小節!


    她若再質疑,他會很開心,也很努力地“幹活”,證明他對她的堅定不移.


    清晨,溫如玉從縫隙中感覺到微弱的光,被窩裏也隻剩下她一個人了,原本緊貼著她的熱源消失了,他大概是去弄早點給她了。


    用被子掩蓋著赤裸的身體,遮去讓人臉紅的紅紅點點,昨夜的他太過放縱,竟然在她身上留下了這麽多痕跡,她哪裏知道薑傾生是愛死了她白如雪的肌膚上,充滿著他的痕跡,這般狂野地張揚著他的占有欲。


    走到銅鏡前,她彎身洗臉,水還是溫的,應該是不久前才打好的,他本來就是一個少爺,從來未服侍過人,卻總是顧忌著她的需求。


    溫溫的水沾濕了臉,讓她清爽不已,淨了淨手,用絲巾擦幹,她坐在凳子上,銅鏡裏印出一名含羞如霞的女子,一頭烏發垂放在右肩,細嫩的手拿著梳子,順著發絲一下一下地移動著。


    鏡中的女子一副受盡恩寵的模樣,臉上的紅霞便是天然的胭脂,暈染著女人的嬌媚,眼兒水澤一般,化不開的甜意,嘴唇輕輕地抿著,勾起的弧度優雅高貴,這樣的女子怎麽都不像是一名失寵囚禁在冷宮的女子,她儼然是一名受盡男子寵愛的幸福女子。


    事實確實如此,若不是溫如玉知道自己處在冷宮中,她都要以為自己已經在宮外,與薑傾生過著你儂我儂的日子。


    可,這冷宮的陰森之氣直逼她的脊髓,想不當一會兒事還真是難,據聞每年都有妃子死在這裏,連太監、宮女也有,所以這裏總是陰森森的,若每晚沒有薑傾生的陪伴,隻怕她真的無法安睡,白天倒好一些,不會這麽的憂心忡忡,她雖然沒做過壞事,但對於牛鬼蛇神之類的鬼故事敬謝不敏。


    打理好頭發,起身披上中衣、外衣,打理好自己,又整理了床鋪,走到窗前打開窗,吸了吸新鮮空氣,不遠處兩、三個太監行色匆匆地往她這邊走過來,溫如玉皺著眉頭,這冷宮無人願意來,今兒怎麽會這麽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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