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頷首,怪不得她常常聞到硫磺的味道,原來他早有這個打算。


    本來薑傾生想帶溫如玉離開這裏,通往這個暗室即可,但是她是才人,就算是死,也得有個名目,現在有了名目,那麽他便要堂堂正正帶著他薑家的媳婦回去。


    溫如玉走在前頭,靠手中的柴油指引著道路,這是好長一段路,等到溫如玉走到底時,薑傾生伸手按住一個地方,然後黃昏的光暈走進了他們的眼睛裏,這一刻的黃昏竟來得這麽不容易,溫如玉不由地想哭。


    “噓,不哭,我們就要回家了。”


    “嗯。”


    薑傾生將溫如玉手中的柴油拿過來,往裏一丟,抱著溫如玉快速地離開,巨大的爆炸聲在他們的身後響起,緊接著是土地崩塌的聲音,通道完全被埋沒了。


    薑傾生抱住衣衫不整的溫如玉,親親她的額頭,“我們出來了。”


    “傾生。”她的藕臂繞著他的頸子,小臉幸福地在他的胸膛處磨蹭著。


    兩人相依相偎在夕陽之下,如此溫馨場景讓人不忍心叨擾,但……


    “三少。”


    聽到爆炸聲而來的流朱看著渾身焦黑的兩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閉嘴。”在流朱問出他不想回答的問題前,薑傾生大聲地喝止。


    還沒問什麽的流朱,張著嘴想問卻不能問的模樣,逗笑了溫如玉。


    抱著溫如玉,薑傾生快速地回到他的屋裏去,走時還不忘吩咐流朱:“弄幾桶熱水來。”


    “是,三少。”流朱烏黑的眼兒眨呀眨的,不讓她問,她就不問,反正就待在一個地方,還怕問不著嗎?


    這便是薑府在金陵的另一個別院,聽了流朱的話,溫如玉才知道。


    溫如玉一邊泡在熱水裏,一邊聽著流朱的話,“溫小姐。”


    隔著一道屏風,溫如玉乍聽這個稱呼,實在覺得別扭至極,“你還是叫如玉吧。”


    另一邊安靜了一會兒,流朱的聲音又響起來:“那你叫我流朱好,別總管總管的喊。”


    流朱爽朗的性子很讓人覺得親和,溫如玉回道:“好,流朱。”


    “哈哈,那咱們就是姐妹了吧?”流朱轉個彎問。


    溫如玉笑了笑,“流朱想聽什麽?”這女孩的好奇心可重了,從進來起,就不停問他們發生了什麽。


    流朱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好奇心作祟,讓她都快發瘋了。


    “那你一定會告訴我,一切我想知道的事情?”流朱套問。


    “是的。”溫如玉對答如流,“流朱想知道什麽就……”溫如玉也不介意。


    “不準!”一道男聲插進。


    “啊,三少,你怎麽來了,如玉姐姐還在泡澡呢!你怎麽可以隨意進來呢?”流朱手插在腰,一副母夜叉的模樣。


    冷冷地看了眼流朱,薑傾生瞥也不瞥她一眼,“二哥在找你。”


    “什麽,二爺回來了!”流朱立刻忘記滿足自己那顆好奇心,直接將好奇心給扔了,“那流朱先告退了,如玉姐姐,我下次來找你啊!”好奇心可以下次再找回,流朱風風火火地跑走了。


    薑傾生洗去一身的汙泥,就直接來找溫如玉,正好聽到那鬼丫頭問東問西的,“你別理那個丫頭,瘋瘋癲癲的。”


    “嗬嗬,不會呀,流朱其實挺可愛的。”


    “不會,在我看來還是你最可愛。”薑傾生越過屏風,一雙眼正好對上她的雪背,不過肩膀處一塊紅跡讓他看了心生不悅。


    “還疼嗎?”


    聲音從身後傳過來,溫如玉快速地回頭一看,“你怎麽進來了?”


    “不準動!”薑傾生將她的頭轉過來,看到她兩邊的臉頰居然緋紅一片,殺人的欲望讓他紅了眼。


    淑清宮裏暗幽幽的,加上暗室裏亦然,且他一心都在如何逃脫,所以沒有注意到她臉頰的不對勁。


    “她弄的?”他問的咬牙切齒。


    她聽得膽顫心驚,“算……算了!”


    薑傾生深深地看她一眼,沒多說,輕輕一歎,算了,依他打聽到的消息也夠溫如嬌受的了。


    溫如嬌竟然放火燒死親生姊姊溫才人,並毀了淑清宮,不論她的居心如何,此女人性滅盡,被送到了尼姑庵削發修道,此生不得離開;溫朝宗因養女無道,讓其女在後宮禍亂連連,破壞後宮的安詳,被連降五級,貶為青州縣一個小官。


    “依你。”他說,手指輕柔地撫著她的麵,一雙眼睛從上往下看盡美景,難得的美人泡浴,若錯過很是可惜。


    被他炙熱的眼神看著不好意思,溫如玉轉移話題:“那個你剛剛說的二哥是誰?”


    “便是我失去蹤跡的二哥。”


    “啊?薑二哥不是已經……”溫如玉斟酌著詞。


    “不,他隻是失去了記憶,流朱找到了他。”他的手輕輕繞到她的肩膀處,輕輕地觸碰著那片紅腫。


    溫如玉發出“嗤”的一聲,眼兒都疼得眯起來,“好疼。”


    “我去給你拿藥。”薑傾生皺著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走出她的房間。


    溫如玉放鬆地歎了口氣,快速從屏風上拿起絲巾,擦幹身上的水珠,在他火熱的注視下,她身上的皮膚都開始緊繃,他那眸子裏顯示的欲望,日日與他同楊的佳人怎麽會不懂。


    穿好裏衣,溫如玉走出屏風後,門突然被打開,溫如玉嚇了一大跳,她還未穿好衣服,若讓人看到,那該怎麽辦。


    “傾生……”她突然想到在這個薑府裏,應該不會有人會這麽闖進來的,除了薑傾生。


    “怎麽不多穿點?”他放下手中的藥,拿起椅背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我正準備穿。”哪知他會這麽快就回來了。


    “我給你上藥。”他一手拿著藥瓶,一手拉著她,往床邊走去。


    溫如玉乖乖地任他拉著,坐在床上,拉開衣襟,讓他擦拭著她身上的傷處,“溫如嬌將你衣服褪去,是準備用蠟燭滴滿你身體?”薑傾生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嗯。”溫如玉想起這事,便不由地紅眼。


    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些都是女人和一些不是男人的男人,你哭什麽?”他自己都來不及哭,自己獨占的女人被看了身子,他才想拿刀把那些人個個都當蘿卜給砍了。


    臻首搖了搖,溫如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怎麽會這般的脆弱,動不動就想掉眼淚。


    轉正她的臉,薑傾生將藥膏擦在她的臉頰上,越想越氣。


    “傾生,你不要生氣了。”


    女人軟軟的口氣稍微安撫了他的暴躁,但他還是很氣,氣自己的無能,居然沒在關鍵時刻保護好她。


    “傾生,我很好,我已經出來了,以後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了。”在他擦好藥,放下手時,溫如玉一雙手臂主動地環住他。


    “嗯。”薑傾生的臉色漸漸緩和,因為她的話。


    兩人靜靜地相擁著,享受著兩人獨有的安靜。


    不過門外聒噪的流朱就沒有這分心了,“三少、如玉姐姐,吃晚膳羅。”


    溫如玉確定她聽到了薑傾生若有若無的歎息聲,心念一動,她在他的耳邊許下一個旖旎的夜晚。


    “真的?”薑傾生的眼裏燃燒著片片火花。


    “嗯。”她嬌羞地點點頭。


    情深似海地看了她一會兒,在沒有耐心的流朱再一次呼叫之前,薑傾生呢喃道:“那你可不能怪我太粗魯了。”


    溫如玉紅著臉輕輕地推了他一把,趕緊穿好外衣,薑傾生正好走上前,牽住她的手,往飯廳走去。


    今夜注定是一個火辣辣的夜晚……


    一隊馬車浩浩蕩蕩行走在平原上,往北方走去。


    “等過了這個丘陵,我們便到了北方的定林。”薑傾生輕聲述說著,不讓她在馬車上太過無趣。


    “嗯。”溫如玉靠在他的胸膛上,傾聽著他清如水的嗓音。


    “定林最著名的就是貂皮毛,到時我們到了那邊正好是初冬,我讓人製作一件大氅給你。”他將小巧的暖爐放在她的手中,暖和著她的手。


    畢竟北方要比南方冷很多,他怕她耐不住冷,特意準備了諸多保暖物品。


    “好。”她享受著他無盡的貼心。


    薑傾生停了下來,拿著一雙眼瞪她。


    “怎麽了?”


    薑傾生剛剛就覺得不對勁,他們剛剛的對話中除了剛才的“怎麽了”以外,她的話隻有“嗯”這個回答。


    “你人不舒服?”他摸摸她的額頭,一點也不燙。


    “沒有。”


    “那你怎麽都不說話?”


    “嗬嗬,我想聽你說話。”她乖乖地縮在他的懷裏,兩人太久沒這麽擁抱著對方,靜靜地聽對方說話。


    這樣的場景在宮中也是有的,隻是那時的心態不一樣,現在她反而能輕鬆地聽著,不用緊張兮兮。


    “可我更喜歡這樣……”薑傾生扭住她的下巴,霸氣地吻住那片嫣紅。


    靈活的舌頭進入她的裏麵,勾弄著她的舌頭,她棄兵投降,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暖爐何時掉落也不在乎。


    柔柔的舌頭學著他的動作,交纏住他的,勾住、吸住,不斷地刺探著他的。


    水聲作響,讓溫如玉羞紅了臉,她的身體在他的調教下變得敏感至極,稍一挑弄,便無法自己。


    薑傾生將她的羞意看在眼裏,伸手解開自己的束縛,釋放出饑渴的巨挺,拉開她的腿,一個頂弄,便進入了那神秘的花園。


    “嗯……”她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咬著衣物,壓抑著自己聲聲吟哦。


    “如玉姐姐,如玉姐姐!”門外突然想起了流朱的聲音,溫如玉一緊張,跟著緊縮,身下的男人整個發狂地直撞。


    “啊……輕點……嗯……”這下溫如玉根本不能控製地喊了出來,男人早已被她迷惑得失去了理智,橫衝直撞,盡情地占有。


    門外的流朱臉紅地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連薑皓宇來到她身後,她都未知。


    “怎麽了?”


    “沒,沒有!”說完便紅著臉跑走了,她本來是找如玉姐姐聊天的,哪知薑三少會這麽壞心,她終於知道為什麽三少在馬車門上要加一道鎖了


    薑皓宇挑挑眉,耳力極好的他也聽到了,心裏一笑,弟弟果然是聰明人,對付流朱,這招是不錯。


    一輛輛豪華的馬車停在定林一處別院,一個男人戴著半麵麵具,遮住了容貌,走下馬車,轉過身,伸手將一名頭蓋薄紗的女子抱下馬車,女子身上穿著披風,被包得密不透風,當她的手伸向男子時,一雙白玉的手顯示了女子一身雪白的肌膚。


    “二哥,我先進去。”薑傾生向哥哥交代道。


    薑皓宇點點頭,看著一對璧人進去,心中感歎著弟弟美若天仙的絕色,幸好他遺傳了爹爹的粗獷,若不然他也要和弟弟一樣少出門,以免引起不該有的麻煩。


    “二爺,你的箱子放哪裏?”流朱一張圓圓的臉湊向薑皓宇。


    “小東西,這麽重的東西,你不怕被壓死嘛!”薑皓宇大手接過流朱腳邊的箱子,大笑著。


    “屁!”流朱悄悄地說,手拉著臉皮在薑皓宇的身後做著鬼臉。


    薑傾生將溫如玉帶到自己的廂房處,將她放在床上,拿開她的頭罩,一臉的緋紅,眼裏還有未褪去的羞怯。


    “累嗎?”她都說不要了,他卻執意要,結果一路上他不悶了,倒是讓她很乏累。


    溫如玉搖搖頭,薑傾生隨手摘下他的麵具,放在一邊。


    “好好休息一會兒。”


    “我想去見見翠綠。”薑傾生在路上告訴她,翠綠跟阿九成親了,還懷了孩子,她替翠綠開心不已。


    “好。”


    然而薑傾生在看到溫如玉與翠綠相擁而哭時,深深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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