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名頭?”


    白華有些不懂自家少主的心思,不過少主的心思一直是令人難以揣摸的。


    “你去會會那韋大山,製造一個不小心擦槍走火的意外,他想拖,我們偏不如他意。”


    韋大山性子衝動好戰,白華去挑釁,定然能激化矛盾,從而開槍給山下的弟兄們釋放信號。


    “是!”


    白華一聽到那擦槍走火的意外,立即意識到,少主這是要行動了。


    正好,他早就看那韋大山不順眼了,這下得到自家少主的命令,摩拳擦掌的往那韋大山住處走去。


    不久,山中傳來一陣槍聲,程九正與劉青文在議事廳討論要事,驀地聽聞槍聲,紛紛從椅子彈了起來。


    “出了什麽事情?”


    程九立即緊張問道。


    外麵急忙跑來一個小弟報告道。


    “程爺,韋爺與那白家的一位打了起來。”


    “什麽?”


    程九麵色一變,與劉青文趕緊往槍聲處而去。


    “有種你再跟老子大戰三百回合,背後偷襲算什麽本事?”


    韋大山氣急敗壞的指著白華罵道。


    “哈哈!死胖子,你不知道兵不厭詐嗎?”


    白華見目的達成,腳底抹油一溜。


    “你!”


    韋大山被耍了一頓氣得大叫一聲想去追白華。


    “老三,怎麽回事?”


    程九與劉青文趕到的時候,就見到一個跑得飛快的背影,還有老三生氣要上前追著人家打的場景。


    “大哥、二哥,那小子突然過來說我跟比武,打不過我,就使詐,氣死我了。”


    韋大山有些喘氣的告狀道。


    “剛才是誰開的槍?”


    劉青文看了一眼跑得無影的山間小路,心中隱隱有股不祥的預感。


    “那小子說我槍太土了,我就給拿他看看,他在手裏拿著試了試,我要拿回的時候,他不肯給,我們倆爭執間不小心走火了。”


    “怎麽了,老二,可是有什麽不妥?”


    程九見劉青文臉色凝重,似乎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說不上來!”


    劉青文搖頭,看似一切都合理,卻又透著一絲說不出來的奇怪。


    “回去吧!!老三,現在情勢不明,你莫要再與他起衝突。”


    程九不放心的交待道。


    韋大山聞言不甘心的點點頭。


    “不好!”


    突然劉青文突然大叫一聲,程九身體瞬間緊繃起來。


    “老大,快!抓白玉堂!他剛才是借著跟老三比試的機會通知他的人了。”


    程九聞言麵色一變,立即掏出腰間的槍,帶著弟兄們往白玉堂所住的地方而去。


    當韋大山一腳踢開白玉堂的門時,房間內的人略微有些驚訝。


    “程老大,這般興師動眾所為何事?”


    白玉堂正好寫完幾個毛筆大字。


    那白色的宣紙上映著四個黑色的字,回頭是岸!


    程九見到那幾個字時,眼底寒光閃爍。不答反問道。


    “白少,好雅興!不知這回頭是岸,回的是哪裏的岸呢?”


    白玉堂看了一眼墨跡未幹的字跡,似笑非笑道。


    “程老大倒是問倒好!隻有出家人才覺得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對於我們這種俗世之人,何為苦海?何為岸呢?”


    白玉堂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似乎將這眼前這些拿著槍闖進來的人完全不放在眼裏。


    程九麵色沉了沉,扯了扯嘴角笑道。


    “在程某眼裏,俗世也沒有什麽不好,人活一世,總要不枉來這一遭,出家人眼中的苦海,於我而言卻是天堂,既在岸邊,何來回頭?”


    “既然如此,玉堂也沒什麽好說的。”


    白玉堂將那一幅字隨意丟在一旁的碳火盆裏燒了。


    程九見白玉堂將那字燒了,眼神警惕的看著白玉堂。


    白玉堂不慌不忙的坐了下來,抬頭看著程九,嘴角勾著一抹嘲弄,繼續問道。


    “程老大,這般前來,隻是為了點評玉堂剛才所寫的字?”


    程九沒有說話,一旁的韋大山按捺不住的衝上前兩步罵道。


    “姓白的,你們剛才故意耍我呢?快說,你們有什麽陰謀?”


    白華上前一步,拿著槍指著韋大山,冷聲嗤笑道。


    “我看你們突然帶著人過來,才是意圖不軌!怎麽,你輸不起就幫手來?”


    “誰說老子輸不起,有本事,我們到外麵再大戰個幾百回合!你有種別跑!”


    韋大山被白華一激,立馬就要與他再大幹一場。


    劉青文心底暗暗替自己三弟的智商著急,這個蠢貨,三言兩語就被人又牽著鼻子跑。


    於是站出來,先微微施一禮,然後笑著自我介紹道。


    “白少主,我是程老大的二弟,名叫劉青文,這是三弟韋大山,昨日劉某奉程大哥命去談生意,這才沒有及時拜訪白少主。”


    “劉先生不必多禮!”


    白主堂麵上客氣。


    “剛才我與老大聽到槍聲,也是擔心白少主的安然,這才冒然闖入,還望少主見諒。”


    劉青文一番誠懇的表達歉意,為下文做鋪墊。


    “劉先生多慮了,不過是玉堂手底下的人性子跳脫了些,剛才我已經訓過了。”


    白玉堂依然不冷不熱的回應,就連準備了下話的劉青文也變得不知如何接話了。


    想他劉青文在西城與程九出麵談交易時,什麽樣的對手沒有遇到過,凡事有所求,必有弱點!


    可他剛才與白玉堂這嘴上過招,居然猜不透這白玉堂的心思。


    他似一個布棋的人,冷眼看著白棋與黑棋廝殺,仿佛步步計劃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般。


    明明在這種敵眾我寡的情況下,他白玉堂卻能淡定的談笑風生,僅這份魄力,劉青文便明白,他們不是這位玉麵書生的對手。


    “對了,程老大,賬目可查出一些明目了沒?”


    白玉堂淩厲的視線看向站在中間一言不語陰沉著臉的程九。


    程九聞言,臉色黑了黑,目光隱隱透著殺氣。


    劉青文見狀,立即上前笑道。


    “正在查!這老吳在山上也做了幾年,這幾年的賬查起來,也需要一些時間,還望少主再寬限些時日。”


    白玉堂原本還帶著笑意的目光,瞬間透著寒意,聲音刻意冷了幾分道。


    “看來,程老大你們是沒有打算真的給我一個交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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