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宋可心一到學校屁股還沒坐熱,校長秘書來請。


    謝姍姍拿著油條咬了一口,另一根用油紙包著的油條遞給宋可心,謝姍姍看了一眼年輕的男秘書,調侃道,


    “陸伯伯找我表姐什麽事情啊?陳秘書透露透露一下。”


    陳詠思麵頰一熱,他微微一笑,


    “大概是因為這次訓練營的事情!宋同學用完早餐後再過去也行,我先回去了。”


    陳詠思微微點頭便離開了。


    宋可心咬了一口香而軟的油條,配著保溫杯裏的甜豆漿喝著,胃裏頓時暖洋洋地。


    “表姐,徐鳴玉不是已經被抓了嗎?陸伯伯還找你有什麽事情啊?”


    “興許是要問問我一些原因吧!徐鳴玉想害的一直是我,你們大家都是因為我而差點被她一鍋端的人。”


    謝姍姍一聽,立即不樂意了,


    “表姐,這怎麽能怪你呢!害人的明明是那徐鳴玉,你這個受害者有什麽錯?”


    如果陸伯伯因為這個事情而教訓表姐,她謝姍姍第一個不依。


    宋可心將油條吃完,擦了擦嘴,寵溺的摸了摸謝姍姍的頭頂,隨意笑道,


    “沒事!校長不是那麽不明事理的人!”


    謝姍姍可不相信了,硬是跟著宋可心一道去了校長辦公室。


    兩人快到校長辦公室時,裏麵傳來有些激烈的討論聲。


    “徐鳴玉怎麽好好端端地不害別人,偏要去害宋可心?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曲冰琴尖銳的聲音在校長辦公室響起,宋可心秀眉微蹙。


    “你真是強詞奪理,難道被害的人,還要反省自己哪裏做錯了,為什麽自己會被害嗎?”


    陸懷清的聲音染了些許怒意。


    “曲老師,你為人師表,這世間最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你真是令我太失望。”


    “陸校長,你不覺得你對宋可心的關注太多了嗎?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不是你……”


    曲冰琴險些將後麵的話氣得說了出來。


    “不是我什麽?”


    陸懷清目光嚴厲的盯著曲冰琴,額角青筋隱隱暴起,似乎極力克製自己的怒火。


    “沒、沒什麽!”


    曲冰琴不敢直麵正視陸懷清的目光,生怕陸懷清瞧出些什麽。


    門外的宋可心唇角微勾,有意思!聽起來曲冰琴猜到了陸懷清與自己的關係,看來是有意想瞞著陸懷清。


    還以為她有多愛自己這位老父親呢!不過也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而已。


    謝姍姍這個爆脾氣在門外聽了一耳朵,哪裏還忍得住,宋可心都沒來得及拉住她,她就跟個小炮杖似地衝進了校長辦公室。


    “曲妖婆,我表姐哪裏招你惹你了?哪天那徐鳴玉毒死你全家,你是不是也會反省自己,別人為什麽要害你全家啊?”


    曲冰琴看著謝姍姍一進來就說要毒死她全家的話, 臉上閃過一抹厭惡,訓斥道,


    “謝姍姍,你小小年紀出口就咒別人全家被毒死,心腸怎麽這般歹毒?”


    “我心腸歹毒?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謝姍姍指著自己的鼻子,氣極而笑,


    “敢情徐鳴玉毒的不是你,你就站著說話不腰疼,一到你自己身上了,你就說別人心腸歹毒,可真是把雙標玩出了新高度啊!”


    “謝姍姍,我可是你老師,尊師重道你懂不懂?”


    曲冰琴氣得麵色發紅,有種被戳穿的惱羞成怒,她雙眼噴火的看著謝姍姍完全有將她這位老師放在眼裏的樣子,恨不得上前甩謝姍姍兩個耳光。


    “若都像你這般為老不尊,這樣的尊師重道不要也罷!”


    謝姍姍嗤之以鼻。


    曲冰琴氣得胸口悶疼,她看向站在一旁看戲的陸懷清,質疑道,


    “陸校長,京大的學生都是這樣的品性嗎?不是投毒就是咒人家全家死!這傳出去,別人要怎麽看京大?百年學府就是教出這種學生?”


    曲冰琴這話算是拿刀子直接捅到了陸懷清的心坎上,他麵色立即沉了下來,看曲冰琴的目光隱隱泛著森寒之意,曲冰琴說完,立即意識到自己剛才一時氣急才說錯話。


    她正想解釋,一道清冷的聲音率先出口,


    “曲教授這話說得好無道理!自古以來,學術隻能過濾學渣,無法過濾人渣。”


    “徐鳴玉投毒,是她個人品性問題,與京大的教育有什麽關係?京大學府為國家培養那麽多棟梁之才不見曲教授你說?”


    “再者,徐鳴玉嚴格說起來也不算京大的學生,她的學籍在長陽,隻是作為交換生到京大學習,又如何算得上是京大的醜聞?”


    “至於姍姍對曲教授頂了幾句嘴,就輕易判定學生品性不佳,曲教授這批判太過草率了些。”


    “徐鳴玉對公眾投毒已經不是她與我個人恩怨問題了,而是危害公共安全的危險份子,且這事是經過司法機關取證的事情。”


    “剛才曲教授一番言論,覺得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是需要當時在場的一百一十八名學生及所有在場士兵們反省自己,為什麽她要投毒害我們嗎?”


    宋可心的話一句比一句重,字字珠璣,不像謝姍姍在曲冰琴的問題上反駁,而是直接將徐鳴玉投毒的問題上升一個維度,然後再利用曲冰琴自己說過的話,將問題拋給曲冰琴。


    “真是伶牙俐齒!”


    曲冰琴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她不過是說了一句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宋可心就將她置身於觸犯公憤的境地。


    如此心機,比起當年的謝婉瑩要難對付多了。


    曲冰琴眼底充斥著陰鷙氣息,那刻意裝出的端莊和優雅正一點點分裂。


    “好了,曲教授,你身為師長怎能跟學生一般計較,且這事小宋也沒說錯!此事如若你還有異議,可去司法機關求證。”


    陸懷清早就對曲冰琴心有不滿了,上次他的月月差點受傷,曲冰琴的嫌疑一直沒有洗清,這次沒事又跑到他辦公室作妖,真是令人煩不勝煩。


    去司法機關求證?陸懷清還真敢說,她不過是想落井下石幾句,借著此事故意在陸懷清麵前抹黑宋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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