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安子哥我爸爸說了這頭野豬肉分一半給你們,還有一半我們留著風幹成臘肉等著過年吃。”


    皮靈笑嘻嘻,她看了一眼房子隨口問道,


    “安子哥,程三哥呢?”


    程三哥是陸雲誠在這裏為了不暴露身份用的假名字。


    “在屋子裏頭。”


    許少安把手裏的魚全部清理幹淨了,便跟柳智淵一起處理野豬。


    皮靈已經進了屋子準備燒水燙豬。


    房間內陸雲誠從貼身的口袋裏掏出一張用薄膜包裹的一寸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目光清冷,嘴角卻勾著淺淺的笑意。


    “程三哥,麻煩您出來幫個忙!”


    皮靈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沉浸在思念裏的男人立即收回了溫柔的目光,將照片重新放回口袋,起身出了門。


    門外皮叔與柳智淵及許少安已經開始在給豬清理刮毛,皮靈將燒開的水慢慢倒在野豬身上。


    皮叔看到陸雲誠朝他走來,笑嗬嗬道,


    “程三,過來搭把手。”


    陸雲誠點頭,接過皮叔手中的刀,有模有樣的刮起毛來,動作幹脆利落。


    “嘿,你小子以前是幹殺豬這行的?”


    許少安一個咀咧差點沒將手裏的刀給甩出去,柳智淵則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猛地咳嗽起來。


    “你們倆這是怎麽了?刮個豬毛淨是事!”


    皮叔白了一眼許少安與柳智淵兩人,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許少安憋著笑,臉色通紅,柳智淵也好不到哪裏去,嘴角一直狂抽著。


    堂堂第一區軍一二九師上校陸師長居然被人說成是殺豬的?哈哈!這笑話他們兄弟倆能背地裏取笑他們家老大一輩子。


    陸雲誠冷冷掃了一眼許少安與柳智淵兩人,眸中警告之意明顯,兩人接收到陸雲誠死亡般的凝視,齊齊打了個哆嗦立即歇了不該有的心思。


    皮靈看出他們三人之中安子哥和淵子哥都聽程三哥的,隻要程三哥在的地方,總會感覺一股強大的威壓撲麵而來。


    皮靈雖然一直生活在豐島,但她看得出來,程三哥他們不是一般人,他們身上的正氣逼人,眼神犀利,骨子裏帶著一股子血性,不像他們嘴裏所說是落難的商人。


    反倒像是守護邊疆的軍人,皮靈認識以前駐紮在豐島的一些軍人,他們有時候會向漁民采購一些海產品。


    程三哥他們身上的氣息跟那些軍人很像,皮靈知道程三哥他們不是壞人,所以,她與父親也從未問過他們的來曆。


    “好了!我去做飯燒菜,淵子哥,你過來幫我看著點火。”


    皮靈見野豬處理得差不多了,叫上柳智淵回廚房準備晚飯。


    許少安頓時一臉姨母笑,朝著陸雲誠努努嘴。


    “老大,你說這次任務完成後,淵子是不是也可以考慮人生大事了。”


    陸雲誠沒說話,拿著砍刀剁著野豬骨頭,捏著砍刀的手骨節分明,青筋微泛,隨著他的動作,手臂肌肉隆起,線條流暢,看上去力量十足。


    許少安也沒指望他家老大回答,拿起桶將野豬的內髒丟進桶裏,冷不丁的聽到一個字。


    “嗯!”


    許少安嘿嘿一笑,他就知道老大那麽心細如發的人肯定也猜到了皮靈與淵子兩人情投意合。


    “吃完晚飯後,跟淵子說老地方見。”


    陸雲誠將肉都剁成均勻的一塊塊後,便將最後的收尾工作丟給許少安。


    晚飯的時候,許少安看著眉來眼去的柳智淵與皮靈,嘴裏的肉吃著都不香了。


    趁皮靈去洗碗的空檔,許少安跟柳智淵打了一句暗語。


    接著許少安與柳智淵前後離開了屋子,至於陸雲誠,他一早便在老地方等著他們倆過來。


    “老大,我們來了。”


    許少安與柳智淵一前一後從山頂的藤蔓滑下來,然後跳到了山洞裏,見到陸雲誠手裏拿著一個望遠鏡,看著山下某處。


    在漁村的後麵是茂密的山林,山林麵積大,綠樹叢生,穿過山林有一處隱在山涯邊的羊腸小道,那裏無人踏足。


    羊腸小道的盡頭是藏在懸崖邊上的一個山洞,這個山洞就是他們三人約定的老地方。


    當初還是他們家老大發現的這個地方,許少安要不是跟陸雲誠一塊長大,還以為他們家老大曾經來過這裏,不然怎麽對這裏的一切都那麽熟悉。


    “我今天在海上捕魚,發現查理金森他們已經抵達了豐島,同行的還有白展雄以及……”


    陸雲誠說到這裏語氣微微停頓了一下,


    “我媽和白妙晴!”


    “曲姨怎麽會來這裏?”


    許少安聞言臉色大變,這個關鍵的時候,豐島明顯不是曲姨該來的地方。


    “跟查理金森脫不了關係!暫時不用管她,援軍兩日後抵達,我們先從這裏進入敵軍內部地下工事。”


    陸雲誠指著地圖上的某處,三人經過長達兩小時的討論,最終做出了行動作戰方案。


    ……


    京城軍區醫院


    宋可心翻了翻病曆,抬眸看了一眼杵在門口半天的人,神色冷了幾分,


    “有事就說!”


    陳麗淑麵色鐵青,眼裏的厭惡幾乎要破瞳而出,最後她壓下所有的不甘與憤怒,走進診室。


    “宋可心,你是不是知道這個賭注我必定會輸?”


    “是!”


    “這賭注既然是你故意設計的,所以這個賭注就不算數。”


    陳麗淑正愁找不到機會賴掉,宋可心就自己承認了。


    “陳麗淑,既然是賭注,風險與利益就並存,我當然相信自己會贏,就如同你也一樣相信自己會將我趕出京城醫院和脫掉這身白大褂不是嗎?”


    “而且賭注是雙方自願的,協議都是你我各一份,你要是輸不起就直說!”


    “你……”


    陳麗淑被宋可心說中心事正想發火,一想到惹惱了宋可心,她真的不給自己做手術,那自己的命就懸了。


    “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給我做手術?”


    陳麗淑仍在做著最後的掙紮,如果可以用金錢的方式解決,她很樂意!但就是不願意跟宋可心道歉,那樣等於就她的尊嚴踩在了宋可心的腳底。


    “陳麗淑,不是你說我憑借有幾分姿色就目中無人,除了會勾引男人外,能有什麽真本事嗎?怎麽,你也會求我這個沒有什麽真本事的人?”


    宋可心很記仇,打賭那天陳麗淑對宋可心說的話,她原封不動還給陳麗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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