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象征龍氏權威的巨廈矗立在市中心,而掌控這等權威的人,正是龍氏唯一嫡傳——龍少鈞。


    龍氏所屬的「龍騰四海」,由於結合了早先的黑道背景,讓這個有心導入正業經營的雄厚財團,始終擺脫不了在人們心中那種特殊的神秘色彩。


    因此,有關龍少鈞的各種傳說,總是被人們津津樂道;然而,這卻絲毫不改變他成為眾多女性夢中情人的地位。


    對龍少鈞而言,他是完全不在意的。


    離開日本來到台灣,這四年以來,他積極投入重整家族、擴展海外的事業,憑著過人的智慧和堅定的鬥誌,終於建立了自己的王國。


    倚著落地窗,龍少鈞嘴角浮現出一抹驕傲的笑容,隻是……


    忽然,不知從何處傳來的一首歌,讓他的笑意頓時凍結。


    那是目前當紅男歌手華謙的歌聲,但讓他不快的不是華謙,而是華謙的寶貝妹妹——華小雙!


    一想到這個名字,龍少鈞整張俊容都僵凝住,緊隨而來的,是四年前在日本那件讓他永生難以釋懷的往事,一幕幕湧現腦海……


    四年前,在日本某大報社會版的頭條新聞,龍少鈞成為了主角——


    “誰說虎父無犬子?龍子不敵小蝦米!”鬥大標題下的內容,自然是媒體大肆炒作他一個大男人如何被一個小女人給打傷。


    那是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校園裏洋溢著青春活潑的氣息,年輕學子的心為即將到來的長長假期而躍動。


    尤其是馬上要畢業的「老鳥」。


    許多人努力規畫著自己的未來;但,也不乏有些太「清閑」的人,譬如——


    龍少鈞跟他那幾個「狐群狗黨」的好哥兒們。


    “誒,誰敢跟我打個賭?”其中一人,指著迎麵而來的一個女生,不懷好意地開了口。


    “賭什麽?”身為老大的少鈞率先應聲。


    “看到前麵那個女生了沒?”


    “那又怎麽樣?”快速瞥了眼的少鈞,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他才不會像這些毛頭小子,隻要看到稍有姿色的小妞就沉不住氣。


    也或許是他對這方麵有著超乎常人的反應,所以少鈞絲毫不知道他的好弟兄們正在進行一項「陰謀」。


    “你知道她是誰嗎?”


    “我有必要知道嗎?”少鈞反問的口吻充滿傲氣。


    “她叫華小雙,是隔校有名的美女,可是聽說沒人敢把她,因為呀,她的脾氣可火爆的呢!所以,我現在就賭……”


    “不要啦,小龍,你還是別去冒險——”身旁又多了道製造效果的聲音。


    “冒險?”少鈞漂亮的濃眉微蹙,顯然,無法認同那太過誇張的字眼。“隻不過是個小女生罷了,”


    “小女生?好,那咱們來打個賭,如果你敢上前去吻她一下,那我就真的服了你,以後什麽都聽你的!”


    “這……”


    “怎麽?不敢了吧?”


    這「不敢」兩字,豈不有損他們龍家在江湖上的赫赫聲名?


    “敢不敢,也得先看看再說!”哼聲冷笑的少鈞,開始走向小雙。


    華小雙搖頭晃腦地步向回家的路,一想到馬上可以放假,她可以理直氣壯的賴床,她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隻是——


    左閃右避始終無法再向前一步,她這才抬起頭,正視這個分明是故意擋路的「青仔」。


    “你……”從腳上那雙光可鑒人的皮鞋,一直到臉上那副金邊眼鏡,她確定自己並不認得這個「小白臉」。


    “小姐,我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聲音倒是挺好聽的,她心中思忖著。


    不過,龍少鈞那副「紳士」般的風度,在她身上並不管用。


    華小雙最討厭這些像「蒼蠅」一樣的男同學。


    “我又不認識你!”一揮手,她便打算閃人。


    就在她的身子剛要自他身邊掠過那一刻,一道令她猝不及防的力量,讓她的身子一個傾斜……


    這到底怎麽回事?他、他居然敢——


    好不容易,腦子恢複正常運作的小雙,纖細的小手立刻使出最淩厲的招式,她狠狠地挾住他的臂膀,一個過肩摔,結果……


    “哎……”始料未及的少鈞一個大意,就被甩向地麵。


    在一片四起的喧嘩聲浪中,少鈞本能地伸手攀抓「任何」可以漂亮落地的「東西」,隻是——


    他抓到的居然是人家的……裙子!


    「刷」地一聲,在他未著地之前,聽到了她那條百褶裙撕裂的聲音。


    “哇……哇——”周遭的每個人,在同時掉了下巴。


    少鈞自己也愣住了,握住手裏那半截裙布,他緩緩地仰起頭來。


    他看到了「米老鼠」?不不,那是——


    一條印有米老鼠圖案的三角褲!


    小雙僅剩的意識,在這一刻全數癱瘓。


    她隻感到一陣耳鳴心跳,她的手腳在顫抖……她,此刻隻有一種想法——


    她好想……殺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才要自地麵起身的少鈞,話還沒說完,他的身體馬上又回到地麵。


    “混蛋,王八蛋!你敢親我、還掀我的裙子,你這個大色狼,看我不打死你……”小雙像發了瘋似地,往他身上一陣拳打腳踢。


    場麵的失控,是少鈞無法想像的。


    天呐,一個女孩子家,哪來的這股蠻力?


    他就吃虧在這自以為是的輕敵。


    原想自己竟然當街扯下人家的裙子,搞得人家春光外泄,他愧疚地護著頭,準備領受她那幾記「花拳繡腿」,好叫人家消消氣了,不料——


    她那招招紮實、絲毫不遜男人的狠勁,直攻向處下風的他,如果不是旁人連忙上前勸阻,恐怕……


    結果,少鈞還是在醫院整整待了快一個月。


    x光片的結果,他不慎給摔斷了腿。


    而這事件,自然帶給龍氏一族莫大的震驚與憤怒。


    「龍騰四海」在日本可說是一個具有強大勢力的組織,身為龍氏唯一傳人的龍少鈞,居然被一個小女子給打傷了?


    龍飛揚,也就是少鈞最親近的叔叔,第一個便不善罷甘休,幾度欲命人「追殺」華小雙。


    當時,雖然心裏頭對那凶暴的華小雙恨得牙癢癢地,可是,他還是製止了叔叔的衝動。


    “不要吧?動一個女人,隻怕有損咱們龍家的威名。”


    “那你被打成這樣子,不就白受了?”


    “不會白受的,對那個死丫頭,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討回這筆帳!”少鈞對叔叔信誓旦旦地說著。


    “自己的方式?”龍飛揚雖然嘴裏犯嘀咕,卻也不再堅持。


    少鈞很快地接受由華謙出麵的道歉,不過,他有一個條件。


    請華謙轉告他的好妹子——


    “有朝一日,他龍少鈞會親自向她要回這筆債,她華小雙如果是一匹野馬,那麽總有一天,他會將她降服,讓她成為他的座下騎;他要她當他一輩子的女奴!”


    沒想到這樣的話一放出,華小雙就好似失蹤了般,盡管出院後的少鈞極盡心思地搜集她的所有資料,可是,卻一直沒再見過她。


    難道,真是那小妞心生畏懼躲了起來?那可就一點也不好玩了,因為……


    他就是對她那副惡婆娘的狠樣子特別難忘!


    想到這兒,龍少鈞不禁甩了下頭,給自己一記無奈的嘲笑,然後很自然的低聲輕喃著這個不知重覆多少遍的名字:“華小雙……”


    就為了她,讓他榮登「色痞子」的寶座。


    什麽樣的男人最可惡?


    是當街強吻女人?還是……大庭廣眾下脫人家的裙子?


    以上,他全做到了!


    而什麽樣的男人最可憐?


    是被一個狂煞飆女給打成重傷的男人?還是有口難辯,白白扛罪的刑犯?


    而他,也一樣完全符合了。


    這四年來,他始終不放棄「複仇雪恥」的任何機會,隻是卻一直無法打聽到那個小飆女的下落。


    少鈞踅回腳步,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輕敲著,他那漂亮的唇線勾起了弧度。


    “華小雙?寶貝,你等著吧!不找到你,我絕不罷休。”


    四年了,在這段日子裏,盡管蒙了所夜大念,也混到快畢業了,但是,華小雙似乎是一再上演著像今天這樣的事——


    她又被辭職了。


    也隻有在這個太「清閑」的時候,一種讓她自覺挺不爭氣的情緒會悄然滋生。


    她想起了遠在日本的父兄。


    如果不是四年前讓她無意中得知那件秘密,也許她就不會離家出走,更不會像今日這般流落異鄉。


    她永遠也忘不了當年和父親的對話——


    “爸,我已經知道我跟哥哥不是同一個媽媽生的,那我的親生母親呢?她現在是不是真的像別人說的,就在台灣?”


    當時,被她的話嚇了一跳的華父,立即極力駁斥:“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我沒有胡說!我已經打聽得很清楚,人家還告訴我說,隻要找到一個叫玫瑰的酒家女,就能找到媽媽。你看,我還有照片,這張相片裏的人就是我媽媽,對不對?”她將手裏那張泛黃的照片遞到華父麵前,卻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最後,她才沉痛地說著:“你不想說,那是因為我媽媽她……她也是個酒家女,對不對?”


    “住口,我不許你這樣說她!”


    “我說對了,不是嗎?要不然,你又何必這樣激動?”小雙已經快哭了。


    “孩子,你聽我說……”華風掉頭不願麵對女兒,喑瘂道:“不管你媽媽是誰,你並沒有少那麽一丁點愛,不是嗎?”


    “我知道,可是,既然我有母親,為什麽我不能去找她呢?”


    “那是因為……”華風言語中頗多掙紮,最後索性嚴厲訓斥:“有很多事不是你所能理解的,總而言之,我……不許你再提這件事!”


    “不,我不能不提!”她大聲陳情道:“我要自己到台灣去找媽媽!”


    “小雙,你——”


    “爸,我知道惹你生氣是不對的,可是,你不該剝奪我找母親的權利!”


    “你……就憑你知道的這些,就想去找人?一張照片又能怎樣?台灣那麽大,就憑你一個小孩子?小雙,你未免太天真了吧?”


    “會的,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的,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對自己有信心。”


    “夠了!不要再說了!你現在給我聽好,我不會讓你亂來的!”


    “如果我說我一定要去呢?”華小雙與父親杠上了,父女倆的火爆情勢一觸即發。


    最後,華父撂下了重話:“如果你真的敢偷偷跑去台灣,那就別再回來了!”


    “爸——”小雙倒抽了口氣,馬上哽咽應道:“你太狠心了吧?好!既然你一定要這樣子,那我也無話可說了!”


    她隻是想找到自己的媽媽而已,不是嗎?小雙始終不能理解為什麽這會讓父親這般強烈反彈?如此一來,隻有更加深了她想弄清楚所有事情的意念。


    於是,她隻身來到了台灣。


    就這樣子過了四年,找尋母親的事卻一點進展也沒有。


    在這段日子裏,每當受到了挫折,她總會放著哥哥的歌曲想想家人,就像這個時候。


    她並不是沒想過,自己其實可以不用這麽辛苦的,她可以去找哥哥的好朋友——童逸白跟周乃葳夫妻倆,就憑他們在台灣呼風喚雨的勢力,還怕自己混不下去嗎?隻是……


    她不要!她說過,要靠自己的能力謀生,她就是不要被父兄給看扁了!


    因失業沮喪的華小雙,在蒙蒙細雨中,不知踢翻了多少碎石子。


    “唉!”這樣的歎聲一出,她馬上皺了眉。


    想她一身好武藝及過人智慧,堪稱當代女豪傑,豈可為五鬥米而折腰?那未免太遜了吧?


    伸了個懶腰,小雙深吸口氣,雨後清新的空氣立即使她一掃陰霾。


    蘋果似的臉頰漾著笑,那對活靈靈的大眼溜呀溜地,小雙索性在公園裏欣賞風景。


    望著望著,忽然,她的目光定住了。


    那踩著悠閑步伐,挺著大肚子,正朝自己這方向而來的女人,競十分眼熟。


    是乃葳!天!


    一旦讓乃葳知道自己現在的情形,她敢說不出三日,她必定會被哥哥給硬綁回日本去!


    像撞了鬼似地,小雙身子一個大回轉,拔腿就跑,一古腦地往那灌木叢裏鑽去——


    “啊——”


    忽地,她聽見了一道怪淒慘的聲音,那仿佛來自……


    是她屁股下的那個女人;再抬頭,她正好抵住一個男人的下巴……


    這時,理不清狀況的小雙,隻知道被怪聲吸引的乃葳就在眼前。


    緊接著發生的狀況,卻足夠叫她瘋掉!


    那男人居然將嘴唇直接湊向她!


    他竟然……吻了她!


    一種軟軟、濕濕夾雜奇異氣味的覆蓋,猛烈地衝擊著她。


    杏眼圓睜的小雙瞪著那男人的墨鏡,過度的驚駭讓她一時忘了反應。


    原本投瞥的乃葳,迅速地掉回頭,那抿唇的樣子,就好像瞧見了什麽不堪的鏡頭。然後,她加快步伐離開。


    “嗯……你放開……我——”小雙的神智一恢複正常運作,立刻伸出手臂推開那個該死的男人。


    不過,也有另一道力量加諸在她身上。


    “走……開!神經病!”那女人嬌呼之餘,往小雙的背部狠狠推著。


    “啊!”結果,小雙往地上趴落,熱烘烘的臉貼上了雨後濕冷的泥地。


    這……僅維持三秒鍾錯愕的小雙,立刻捉狂了。


    “你……你怎麽可以——”她火大地彈起身子,掉頭指著那個男人咆哮。


    “呃?哈……”那一對男女先是怔了怔,然後放聲大笑了起來!


    小雙狼狽地抹了下自己的臉,瞪著掌心的汙泥,登時全身血液怒竄。


    “閉嘴!再笑一聲,我就撕了你們的嘴!”


    “你凶什麽?”不甘示弱的女生,也大聲頂話道:“是你這個冒失鬼硬撞過來的。”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自認是非分明的小雙略緩口氣,隻是那女生接下來的話,再度挑釁她的忍耐度。


    “不是故意的?天知道哦!依我看哪,你八成是存心來破壞的。”


    “我……有那個必要嗎?發神經!”她根本不認識他們。


    “你不是發神經,你是花癡!你是在暗戀他!”


    “我……他——”瞧了那一副隔山觀虎鬥的臭男人一眼,小雙的火氣直線飆漲。


    那才是始作俑者!


    她忿忿地朝男人走去——


    “你想幹什麽?站住!”偏偏就是有人不識相。


    小雙吸了口氣,她終於見識到何謂「愛情的力量」。


    不過,要換作四年前的她,隻怕這個硬擋住不肯讓路的女生,早被她給甩上半空。


    “你信不信?我數到三,如果你再不讓開,我就讓你像這樹枝一樣——”話一說完,小雙順手拾起旁邊的粗木枝,啪地一聲,木枝在她手裏折成兩截。


    這一招果然奏效。


    女生愣了愣,馬上掉頭對那男人討救兵。


    “哎呀!你看呐,她欺負人,壓得人家好疼,現在又那麽凶,鈞哥——”


    不是很能適應撒嬌嗲調的小雙,強忍住嘔心的感覺直視那男人。


    赫!瞧他居然文風不動,在原位上蹺著二郎腿,噙笑望著她們。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小雙可以諒解那個女生莫名其妙「失吻」的怨慰;可就不能容忍這分明趁機揩油的臭男人。


    “喂,你太過分了,你怎麽可以——”


    “噓——”食指往唇瓣一擱,男人緩緩起身,臉上笑意不減,又道:“小聲點,你不是在躲人?不怕待會兒招來仇家追殺,又忙著逃命,那多累呀?”


    “嘎?”小雙眨巴著眼。


    他知道自己在躲人?但,乃葳可不是仇家。


    念頭一轉,小雙立即發現哪兒不對勁了。


    這聲音怎麽……那般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


    她瞠目直視,一對骨碌碌的眸子打量著男人的臉。


    “怎麽?你居然不認得我?”男人搖了頭,似笑非笑的臉充滿謔意,“剛才那個吻,難道沒讓你回想起我的味道?”


    吻?!


    看著那男人將墨鏡摘下——


    “啊——”小雙失聲驚呼,連退三步。


    “是你!龍少鈞?”不敢置信的她,多希望自己認錯人。


    他變得又高又壯,似乎也黝黑了些;唯一不變的是那令她印象特別深刻的臉部線條,更散發出幾分成熟的味道。


    雖然他的外貌有了些改變,但是,那張貼著「欠揍」標簽的臉,是唯他「龍」氏專屬,也是小雙一直牢記心中的。


    “想起來了嗎?大概是我變得太帥了,才會讓你認不出來。不過,從你一出現在公園,我就認出是你了,心裏正想著該怎麽跟你相認,沒想到你馬上主動投懷送抱,四年不見,你還是一樣那麽「熱情」呀!”


    龍少鈞邪惡地舔了下唇瓣,衝著她揶揄道:“一樣的味道,一樣的叫人難忘呐!”


    “你!該死——”小雙的拳頭,毫不思索地揮向他。


    隻見龍少鈞頎長的身軀從容地一閃,俐落的大手掌旋即把她的飛拳給完全「掌握」住了。


    “你——”對這樣的情勢,小雙被嚇呆了。


    這個人真的是當年被自己三兩下打到住院,弱不禁風的軟腳蝦?


    “你以為當年的事,我會容許再一次發生?”


    他眯了眯熠熠深眸,在撇唇輕笑的同時,臂力一使,小雙整個人便往他懷裏趺入。


    “龍少鈞,你這個混蛋!放開我——”被他大掌覆住的頭顱,拚命地鑽動。


    “如果我不放呢?”


    “你……”老天,她直覺自己快窒息了。


    臉頰被迫緊緊貼住他的胸膛,她幾乎可以感受到那胸肌的遒勁。


    而一股陌生、說不上是什麽的味道,卻強烈地刺激著她的中樞神經,令她全身莫名燥熱起來,怎麽也使下出一丁點力氣。


    “別浪費力氣了,你是逃不掉的!”他狂妄的嗓音自上方傳來。


    “姓龍的,你最好馬上放了我,否則——”


    “否則怎麽樣?”這個不知死活的小辣椒,還在恐嚇他?少鈞哼聲冷笑,絲毫不為所動。


    “你再不放開我,我……我就喊救命了——”


    “喊救命?”他嘖聲連連、飽含嘲弄地道:“那不像你的行事風格吧?”


    “你到底想怎麽樣!”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掙著一絲絲空隙,她盡最大的力氣壯聲勢地喊道。


    “很簡單,四年前你還欠我一個道歉,現在老天爺成全,讓我能在這裏碰到你,我要你為自己的作為付出代價。”


    “鈞哥——”呆立一旁,理不清狀況而一臉錯愕的女人,終於插了嘴。“這到底怎麽回事?鈞哥,你們……認識?”她上前扯著他的手。


    “何止認識,我跟她的關係可不尋常!”


    “你放屁,誰跟你有什麽關係,你不要臉!你無恥!”


    她這番激動叫罵,立即引來最大效應……


    噢!在這一刻,腦門嗡然作響的她,隻覺得天搖地動一般,周遭萬物跟著旋轉起來……


    她肯定自己是真的氣瘋了!才會這般四肢無力、全身疲軟,再繼續下去。恐怕那快躍出胸膛的心髒,會不爭氣地休克!


    所幸,觀戰的女人,適時地大發醋勁。


    “鈞哥,你快放開她嘛!不要這樣啦……”那女人加入拉扯的行列。“你看!大家都往這邊瞧了呢!”


    少鈞一聽,果然停下動作,而就在他稍稱遲疑的當頭,小雙立刻張大嘴巴,狠狠地往他的胸口一晈——


    “你敢咬我——”


    趁著他驚呼鬆手之際,小雙掙脫了他的鉗製,使出吃奶力氣,手肘猛地朝他撞去——


    龍少鈞一個踉蹌,整個人向後跌去。


    “哈、哈——”見狀,小雙兩手圈著嘴,發出極度誇張的笑聲,她一邊跑,一邊掉頭,齜牙咧嘴地道:“軟腳蝦,你去死吧!”


    然後,她轉了身,一溜煙地跑掉了。


    “你不要跑……”欲追上前去的少鈞被身邊的人硬是拉住。


    “不要追了啦!鈞哥,你——”


    “珊珊,你不要攔著我!她——”抬眼望去,已不見小雙蹤影。


    “該死!”少鈞皺了眉,不勝懊惱。


    “她到底是誰呀?你……你怎麽可以當著我的麵前,跟她——”珊珊不悅地噘著唇。


    “她是我在日本的一個老朋友。”他拍了拍滿褲子的汙泥,漫不經心地回答。


    “可是,你也不能對她——”


    “能不能,決定權在我。”少鈞轉而深沉的道:“珊珊,從一開始,你就應該知道我們的遊戲規則,不是嗎?”


    “我——”珊珊張嘴,無言以對。


    誠如他所言,他自始就表明——誰也沒有權利去幹涉對方的生活,包括感情。


    好聚好散,從不刻意欺瞞,共享彼此的歡樂,卻不必分擔對方的任何包袱,是龍少鈞浪蕩情場的一貫宗旨。


    “好嘛好嘛,人家隻是好奇而已,反正我相信你是不可能會喜歡剛才那個醜八婆的,對不對?”珊珊畢竟不是傻瓜,她知道必須放長線,才能釣得到這條「大魚」。


    “那我們還去看電影……”


    “你先回去,有空再call你。”他冷冷地說道。


    待珊珊強顏歡笑地離去後,忽然——


    少鈞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隻咖啡色皮夾上。


    那是……


    待他拾起,一打開——


    首先映入眼簾的,竟是華小雙的相片。


    “寶貝!你等著,我很快就來了……”


    他親了親皮夾內層那相片裏令人難忘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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