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馬銀槍切割枝葉的聲響回蕩在神隱森林中,弗洛乘著浮冰漂流在逐漸湍急的河流上,朝死林方向的禁林顛簸去。


    “抓穩了,我們得在騎士團之前到達禁林。”吉婭半蹲在浮冰上,手觸摸著水麵。


    吉婭口中默念著黃道十二宮的尊名,淺白有些透明的符文從黑曜石指環中飛竄出來,環繞在浮冰周圍的水濤上,一閃而過的魔法陣後,浮冰周圍的水猶如千百條冰蛇竄遊在水下,載動著浮冰極速飛漂,後方的浪濤在飛濺中結成了冰晶,定格在弗洛疾風中的喊叫中。


    “要撞上石頭了!”弗洛驚慌大喊,手緊緊握在冰晶結成的扶手上,慌亂的幻想下,淺立在波濤中的礁石瞬間變成了帶有一些石渣子的棉花,浮冰一頭撞了上去自然就沒出什麽事。


    吉婭定眼注視著前方,雙手指揮著浮冰下的冰蛇,不停的急轉彎躲避礁石,不停的飛躍出水麵,讓弗洛心髒似乎都要跳出來了,無意間看到吉娜發絲中揮灑下柔白的月光,冷靜地抓著扶手,注視著河道旁森林中騎士團的動靜。


    白水晶指環拂過吉娜淺藍色的瞳孔,細長卷曲的睫毛下暈起了一層月光,隻見冷靜查視密林的瞳孔縮小,視線穿過薄霧般罩在眼前的皎光,眉毛律動,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麽。


    “就快趕上了!”吉娜在水波喧鬧中大喊,吉婭皺緊了眉,雙手往前一推,冰下的水蛇衝破水流飛速直行,弗洛朝森林裏望去,除了幽暗,什麽都看到,反而差點一頭栽進了水裏。


    “等等!伯格斯的銀槍上!那個詭異的符文!”吉娜伸長了脖子希望看得更清楚些,眼睛瞪得老大,“就是地精被控製時脖子上的符文!想必就是薩門王搞的鬼。”


    吉婭的眉皺得更緊了,努力全身貫注到控製浮冰當中,大天使神址出現在了岸邊的叢林裏,高大遮天的古樹上,被路西法破的大窟窿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快被新長的枝條補丁上了,萬幸還能透進些陽光讓弗洛看清腐爛在神址前的墮天使,蛆蟲舔食盡他們的肉體,幹枯得似乎風一吹就會飄碎的黑色羽毛雜亂的蓋在骸骨上,枯黃的犄角生了幾道裂痕,破碎在顱骨包著一層腐皮的顱骨上,展露的尖牙變得漆黑無比,看了不免心生恐懼,不過弗洛猜想,以他們現在這半吊子的神力魔法水品,對付幾個還是綽綽有餘。


    “就快到死林附近了。”吉婭拍了下水麵,幾道冰痕從浪濤中撕開,跳出幾條冰蛇,加入了推進浮冰的行列中。


    “當時醒來,我們便在地精營地了,印象裏,那條小道的密樹摻雜著許多枯死的木枝,大抵就在死林後方的密林邊上。”觀察細密的吉娜自然說出的方位讓吉婭感到可靠,在激流中速進的浮冰,完全不顧河裏小石的碰撞,彈來彈去,不過在吉婭的努力控製下,並沒有出現什麽危險,浮冰也是令人吃驚的堅固不摧。


    “我們已經超過騎士團了,他們沿著神址後方的路走,我們在河裏漂,是捷徑。”吉娜往身後擦肩而過的叢林裏看去,弗洛依然沒看到什麽,吉娜眨了眨眼睛,罩在睫毛下方的月光消散去,讓弗洛能更清楚的看到這雙清澈的眼睛。


    河道在不遠前的一棵掛滿藤蔓的老樹下分流了,一條往神址那岸去,一條往對岸方向去,當時從神址出來就是朝對岸方向去的死林,吉婭心裏很清楚,浮冰毫不猶豫地往對岸的支流中漂去,騎士團要想到達禁林必須得淌過這條半米深的冰涼河水。


    不一會兒,便能看到死林中的古堡,路西法一走便人去樓空,貪婪的黑鴉紛紛占領了每一個角落,築巢滋生著更多的邪惡,弗洛想刻意躲開它們的視線,既然騎士團能躲開神隱湖水的侵蝕,順利馳騁在神隱密林中執行這薩門王別西卜派嚇得任務,誰知道這些怪鳥是不是薩門王安插在神隱的眼睛。


    “我想我們到了。”吉婭二話沒說,瞬間一個急刹車浮冰撞在了岸邊卵石上,弗洛一躍而去蹣跚幾步,一膝蓋跪在了這些堅硬的圓石上。


    周圍茅草堆積而成的小屋,弗洛蜷縮著大概能夠擠進去坐下,稍大一點的木屋數量極少,想必是權威的居所。周圍出現了地精文明,但不見地精蹤影,甚至鴉雀無聲,隻有湍流不息的清吵。


    “沒人。”吉娜小聲的嘀咕著,大家輕輕的邁著步子,什麽也聽不到,也沒有騎士團趕來的馬蹄聲。


    枯枝敗葉在弗洛腳下碎裂,平時這微不足道的聲響此刻傳來了輕細的回聲,弗洛走在最前,帶著指環的手放在胸前,隨時準備著應對突如其來的危險。吉娜召喚出了弓箭,月光照在眼前,仔細的注視著身後,與吉婭背靠著背,麵對著異常的寂靜。


    “難道他們還呆在禁林監牢那兒?”吉婭神情凝重。


    弗洛左顧右盼,看到了那時被捆綁的木樁,地上的黑魔法陣被用腳抹去,清晰的人為掩蓋痕跡,代表地精們肯定回到過這裏。


    繼續朝著禁林方向小心翼翼緩步前去,這異常讓弗洛有些不安,明明騎士團還沒到,地精們包括反叛者不會有什麽不測,想到那時實體幻想出的龍,難道把他們全部吞食了?也不可能,弗洛嚐試過,不久前看吉婭翻閱梅林的魔法時也看到過,阿芙羅狄忒的實體幻想最多能維持一小時,根據範圍大小而定消耗神之子的體力,最主要全受施法者所控製,不可能對地精們產生殺念。


    弗洛還在浮想翩翩,剛到諾姆的木屋前,地上一堆枯枝爛葉,也並沒意料到隱藏著什麽,弗洛他們剛踏步進來時,巨大的網突破枝葉,牽扯四角的粗繩引伸到了周圍的茅草屋後,繩網把弗洛他們吊了起來,盤繞在吉娜手臂上的月光變成了近刃,正準備割斷粗網,木屋後跳出幾個地精,與弗洛第一次見到時不同,除了脖子上沒了奇怪的邪惡符文,他們的眼睛也變成了正常的模樣,與人眼相似,隻不過比人眼大很多。


    “慢!”幾個地精正準備朝弗洛他們射出沾滿毒液的弓箭,木屋後一個老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核桃木拐杖,全身的枯毛,諾姆慢慢地走了出來,一臉詫異。


    “神之子!?”諾姆用拐杖敲了下頭,不敢相信,“你們怎麽又到這兒來了。”


    “呃……因為遇到了一些……”弗洛還沒說完。


    “馬上離開這裏,帶我們去見反叛者,事不宜遲,薩門王的騎士團正往這邊趕來,快!”吉婭語出迅速,直抓重點。


    “薩門王?”顯然諾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和坑上被阻止國度的王有何聯係。


    “就是別西卜,一個惡魔。先放我們下來,一路上滿滿解釋。”吉婭說。


    諾姆急忙讓拉網的隨從們放下了他們,弗洛站了起來,足足有兩倍身邊地精高,仔細一看,是那個畫陣地精,一臉尷尬,避開了眼神和弗洛對視。


    “在哪兒?那些反叛者。”吉婭不顧身上沾滿的落葉,問諾姆。


    “噢,還在…禁林裏,那兒隱蔽些。”諾姆不知發生了什麽,隻能跟著吉婭的節奏,一起慌忙起來。


    “剛才真是失禮,神隱現在亂成一團,大家也是恐懼會……”諾姆完全跟不上吉婭快速的步伐,身後兩個健壯的地精趕上來,抬著年邁的諾姆,一路小跑和吉婭同行。


    “沒關係。”吉婭打斷了諾姆的解釋,“現在的薩門王,也就是隱瞞了身份的惡魔別西卜,每次神罰日當眾拋下神罰坑的反叛者,當然,也包括他平日裏秘密扔下的反叛者,都是他陰謀裏的棋子,他利用控製了你們,在無薩門人知曉的神隱,秘密汙染下坑的反叛者靈魂,最後強行與他簽訂惡魔契約,在即將到來的日食之日,完成他的邪惡儀式。”


    “這一切包括神罰慶典在內,都是薩門王別西卜的陰謀。”弗洛補充道。


    諾姆聽後差點癱軟過去,嘴巴長得奇大,身後跟隨的地精們都無比的震驚。


    “我的大天使啊!”諾姆感歎道,“喪盡天良!神之子如此貴重之軀,怎得如此邪惡玷汙!看來那位神曾經的詛咒還是輕了!輕了!”諾姆捂著心髒,隨從見況趕忙上前來服侍。


    “他身下的走狗騎士團也下達了神隱,正在趕來的路上,大概是想帶走所有反叛者然後囚禁在薩門王的監牢裏。”弗洛說,看了看身後,騎士團還沒趕來。


    “平凡之軀怎會躲過神隱湖的洗禮。”諾姆語氣有些衰弱,被突如其來的真相震驚得發昏。


    弗洛搖了搖頭,並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估計是那個符文所致。”吉娜說,“那時你們被控製,這邪惡的符文也出現在你們的脖子上,邪惡至極。”


    “符文?”那個畫陣地精衝了上來,“你是說這個?”


    隻見畫陣地精在掌心勾勒著什麽,形態筆畫正是那個符文的樣子。


    “對!就是這個。”吉婭激動的看著畫陣地精,難以相信他還知道這些。


    “這是路西法的紋章,當時路西法重傷奄奄一息紮根神隱森林,我們地精本就是這片的守護靈,我便偷偷去打探了他的營地,大天使神址,便發現了他的棺木上刻下了這個紋章,忠誠於他的墮天使脖子上也有這些紋章。”畫陣地精語氣迅速,說完便偷偷看了眼諾姆,眼神中流露出憤怒,大概地精們不被允許私自靠近路西法所在的危險營地吧,不過想到畫陣地精還是幫上了忙,就鬆下了眉頭。


    “路西法?”吉婭有些驚惑,“他和路西法什麽關係?”


    地精們搖了搖頭,弗洛他們就更不知道了。


    通向禁林監牢的小路上,沒了上次到處漂浮的反叛者靈魂,弗洛他們跑到了階梯前,弗幻化出的龍還原後的碎石,倒在中央的火台上,反叛者們都躺在敞開的監牢裏休憩,看見諾姆還有拯救了他們的弗洛一行人到來,都站了起來,往階梯上聚。


    “他們有多少人?抖去過探神泉了嗎?”弗洛問諾姆,不過仔細看了看這些反叛者的右手上,都沒有戴上指環,想必是沒有去過探神泉。


    “一共有12人,自從你們消失在鑰匙裏的魔法陣後,大家都沒出去,外麵太危險。”諾姆說。


    吉婭走上前去,站在台階的最高處,麵對著聚攏在階下的反叛者。


    “我們,反叛者,不是薩門人口中所說的怪物異類,我們身懷神力,是神的化身,神之子。”說到這,階下的反叛者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到不可思議,不過其中一個眼神深邃,一頭棕黃色長發的女孩,看樣子和弗洛同齡,並沒有表現太多的驚異,反倒多了些籌謀和勇猛。


    “但是這一切都是陰謀,我們的薩門王,一個偽裝的惡魔,也叫別西卜,想要利用我們………”吉婭還沒說完,大家都朝吉婭弗洛身後看去。


    鐵馬奔騰的響聲傳來,一聽便知道大事不妙,騎士團已經趕來了。


    “諾姆,你帶著你的隨從們把反叛者們安頓好,我們來對付這些棘手的家夥。”吉娜沉穩地對諾姆說。諾姆便帶著所有地精下了階,朝反叛者們跑去,畫陣地精吵小路那邊望了望,大概三十個全副武裝的騎士怒發衝冠,嚇得他趕忙追隨諾姆而去。


    吉婭看了看周圍茂密的樹,伯格斯首當其衝,銀尾緊跟其後,麵帶仇視,渴望一雪前辱。吉婭雙手伸出了食指,從兩旁向胸前靠攏,路兩旁的樹幹上射出幾道尖枝,交錯網在一起,高大的枝牆瞬間擋在了騎士團麵前,伯格斯一個急刹,後麵的騎士才反應過來,連忙扯住馬繩,鐵馬們亂了蹄步,俘虜趁機掀起了路麵,如波濤般洶湧,直接掀翻了幾個騎士。伯格斯馭馬一躍,持槍橫揮,斷了整個枝牆,崩塌後帶著騎士繼續衝了過來。


    吉娜拋出了幾把月光鐮刀,騎士團的靈敏程度難以置信,這樣的攻擊他們都是能躲過的,不過鐮刀擦肩而過一瞬間,吉娜一捏拳,鐮刀在騎士中炸開,抖落了樹上的枝椏,炸飛了靠近鐮刀的騎士。


    麵前的伯格斯騎馬一抬前蹄,足足有兩米高,鐵馬用力的一蹬,弗洛直接飛下了階梯砸在了鐵牢上,口中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幾個反叛者和地精忙著上前照看弗洛。


    吉娜後仰翻出階梯,在空中射出一連串月光追蹤箭,直向伯格斯,被吉婭召喚出的荊棘條纏身的伯格斯見狀後,用力一掙,荊棘條斷開了束縛,伯格斯預判著追蹤箭的位置,朝四周一揮槍,月光箭斷成了兩截,向伯格斯兩邊散去,最後炸開,直接把身後幾個騎士的鐵盔炸飛了出去。


    單憑伯格斯和銀尾兩人,幹掉吉娜和吉婭不費吹灰之力,吉納和吉婭也隻能不斷的後退。


    伯格斯見此情形並沒有繼續和他們打下去的打算,縱馬一躍,下了階梯,朝地精守護著的反叛者去。


    弗洛捂著被鐵馬踢過的胸骨,應該還沒有折,疼痛讓他掙紮著扭頭,看著巨龍複原後的碎石,騰空,突出了石刺,要想擊垮穿著厚甲的騎士,武器不夠尖銳完全沒機會。帶著尖刺的碎石借著空氣的推進,成片射下,其實要想躲過密集的石雨,幾乎不可能。但伯格斯憑著超強的預判以及力量,削鐵如泥,快要砸中他碎石頓時在銀光一閃下化為粉末。然而銀尾後隨的騎士們就沒那麽幸運了,有的砸破了腦袋,碎石上的尖刺刺入了鎖骨,在慌成一團亂的鐵馬亂步中踩死,不過銀尾的身手雖然不如伯格斯,但躲開這些碎石仍是易如反掌的事,雖然他的馬被突如其來的尖刺刺中了尾骨,衝刺了幾米一頭撞上了鐵牢,裏麵的地精連忙帶著反叛者朝石塔下奪去。菲瑞正扇著翅膀繞著地精的鑰匙飛。


    “把反叛者交出來,大爺我寬宏大量免了你們的死。”伯格斯一手揮去額上的汗,凶神惡煞地狂吼著。


    弗洛忍著痛,體力正在瘋狂的消散,控製著後方的碎石,突刺延伸出來,和身後所有倒地騎士的鐵槍一起猛刺過來,伯格斯眼神往後一瞥,銀槍朝身後一砍,狠狠砸下幾把刺來的槍,然後頭迅速一低,鐵槍從他上方飛過,朝地牢前的一個反叛者飛去。一陣劇烈頭痛,弗洛讓鐵槍迅速化成了粉末,灑在了反叛者的臉上,一臉驚悟。


    瞬間,一把月光箭穿過伯格斯的胸膛,伯格斯悶哼了一聲,朝身後看去,吉娜站在吉婭旁邊,手舉著弓箭,月光縈繞在下午的叢林,長發搭在胸前。


    “臭娘們,老子差點忘了你們。”一口鮮血從伯格斯口中飛射出來。


    騎士團幾乎全軍覆沒,隻剩下奄奄一息的伯格斯和僥幸存活下來的銀尾,隻不過銀尾倒在他可憐的死馬旁裝死,要不是弗洛無意中看到,銀尾瞧見伯格斯被刺殺時暗自偷笑,差點信了他同他的死馬一起去了。


    伯格斯扔下了銀槍,用最後一點力氣把月光箭拔了出來,憤憤不甘的砸在了地上,這時,銀槍上的路西法紋章發出了刺眼的黑光,邪惡照射著弗洛的眼,有種進入夢魘般的痛苦襲來,伴隨著被侵擾的頭疼。隻見路西法的紋章裏滋生出一堆黑色的枝條,盤裹著銀槍,轉而變成了黑光淩人的長槍,輕微抖動著,轉向了倒在死馬旁顫抖的銀尾,毫不猶豫地射了過去。黑槍貫穿銀尾的胸甲,鐵甲在觸碰黑槍的一瞬間熔為鐵水,燒蝕著銀尾的皮膚。尖細刺耳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回蕩在禁林中。黑槍上的枝條鑽進銀尾的皮膚,挑進他的血管,弗洛看見他在痛苦的掙紮中皮膚轉而被身體裏的枝條染黑,眼球開始收縮,最後留下空曠的眼窩。銀尾幹咳了幾聲,沒了氣,嘴中吐出了灰黑色的煙霧,如同在木屋前弗洛他們殺死的那個騎士一樣。


    伯格斯癱趴在馬背上,看著這情形,大聲的大笑起來,有些歇斯底裏加邪惡恐懼。他伸出了捂著胸口創傷的手,鮮血順著手指滴下。


    “來吧,來吧。”伯格斯渴望抓住那縷煙霧,沉悶地大笑著。


    吉婭見狀,朝銀尾方向一揮手,身後的樹射出五六根長刺,然而路西法的紋章在銀尾周圍生下了結界,長刺剛觸碰到結界邊灼燒成了灰,激烈的波動真到了所有人,弗洛趴在地上,看著煙霧浮向伯格斯,將他重重包圍,在他的喊叫聲中,胸前的刺口愈合,麵色也恢複了正常。


    黑槍從銀尾的遺骸中拔了出來,從中射出了上十至觸手,將弗洛他們除外的反叛者們纏捆起來,瞬間指著地精的鑰匙,一道黑色的閃電一過,熟悉的魔法陣帶著伯格斯和反叛者們消失在了禁林上方。


    吉婭和吉娜朝弗洛跑了過來,吉娜忙著給弗洛療傷。


    “菲瑞,快把鑰匙拿來。”吉婭大喊。


    菲瑞雙手擰著對他來說過於沉重的銅鑰匙,艱難地飛過來,扔在了吉婭手上,沒有猶豫,吉婭親了上去,但沒任何反應,又親了親,急得她直跺腳,但任憑她怎麽親都沒有任何現象出現,更別說那把他們扔在薩門城郊的黑色魔法陣了。


    “為什麽!”吉婭心急如焚,“把我們留在這兒,卻劫走了那些毫無反抗之力的反叛者!為什麽!”


    弗洛倒在地上,心存無奈,可又無可奈何,雖說都有神力在身,可都不是這一切背後邪惡的對手。


    “因為你們,”階梯上的路邊密林裏,傳來的熟悉的聲音,“由我來殲滅。”


    一個高大的男人邁出了腳跟,壯實的身板,帶著錚錚熱血,金黃的短發下,路西法的紋章閃爍在脖子上,信,眼睛通紅,出現在了階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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