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陳兆豐確實有點小聰明,也很會把握人的弱點,隻可惜,這次他卻看走了眼,也讓他自己吃了不少苦頭,算是他自作聰明的懲罰。


    “福伯,爺爺在做什麽呢?”無殊拿了那字畫直接回了家,一進門就問福伯,這幾天老爺子心情不好,她得哄著點兒才好。


    福伯一抬眼就看到了無殊手裏的東西,笑嗬嗬的道:“老爺在書房呢,小姐又拿什麽好東西給老爺了?”


    福伯很和藹,這個無殊小姐明明也是大家小姐,本來可以一生無憂的,卻與上那樣的意外,偏偏還被人說成不祥之人,也實在是可憐的緊,還有,有老爺和少爺在,這幾年過的倒是不差。


    “這幾天玩兒瘋了,不拿好東西哄哄,老爺子可是要耍小脾氣的。”無殊嬌嬌一笑,俏皮的說道,對他來說,福伯跟穆元凱沒什麽區別,都是對她很好的人。


    或許是從小失去雙親,又被人指指點點,她心裏對於親疏遠近分的特別親,認可了的人麵前她就是個小女孩兒,不認可的人麵前,就是完全可以獨當一麵的女強人。


    就象現在,她就是個放學玩兒得太晚怕爺爺責怪,拿了好東西討好爺爺的小姑娘。


    福伯和藹的笑道:“老爺剛才還念叨大小姐這幾天總是不著家呢,大小姐來了,老爺一定會高興壞了,哪兒還舍得責怪大小姐。”


    “嗯,那我去了,對了,福伯我想吃福媽做的驢打滾了。”穆無殊突然跑過去抱著福伯的胳膊撒嬌道,還討好的那小臉兒蹭了蹭福伯的胳膊。


    正討巧呢,樓梯口傳來一陣憤憤不平的抱怨:“哼,臭丫頭,就知道賣乖,怎麽就不知道討好討好我?”


    無殊正賣乖的動作僵了一下,苦著臉求救的看向福伯,卻見福伯隻抬頭望天,當做沒看到,眼珠子一轉,趕緊拿起手中的字畫笑著道:“爺爺,你看我不是拿了好東西給您麽,我得吃飽肚子才有力氣討好您,哄您開心啊!”無殊腆著臉狗腿的道。


    “無殊姐姐拍爺爺馬屁,羞羞。”小妍寧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看著無殊狗腿的樣子掛著自己的小臉蛋兒嬌嬌的笑話她。


    無殊一轉身,才發現穆敬軒,顧天雪都來了,也是,學生放學時間跟晚飯時間差不了多少。


    “爸,媽,要開飯了嗎?”無殊放開福伯跑到顧天雪和穆敬軒身邊,一手抓著一個人的胳膊說到。


    隨即,又看向在穆元凱身邊嘰嘰喳喳說她壞話的小妍寧,調侃道:“還笑話我,每次福媽做的好吃的都進了你這隻貪吃鬼的肚子了,我就不信你不想吃福媽做的驢打滾,待會兒不給你吃。”說這還幼稚的吐了吐舌頭。


    畢竟是小孩子,小妍寧聽無殊這樣說,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向福伯,裏麵憋了兩泡淚大有你不給我吃我就哭給你看的架勢,軟萌的樣子瞬間俘獲了福伯本來就不怎麽堅硬的心。


    “好了,姐姐是逗你玩兒呢,我們的寧寧小姐這麽可愛,怎麽舍得不給你吃呢?”看著小妍寧可憐兮兮,要哭不哭的樣子,才十九歲的無殊頓時母愛泛濫,恨不得把那小姑娘捧在手心裏哄著才好。


    邊兒上福伯等人看得好笑,大小姐每次都忍不住去逗弄二小姐,可是每次隻要二小姐露出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大小姐就那她沒辦法了,隻能倒過來哄著她了,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顧天雪看菜都上的差不多了,招呼著大家吃飯:“好了好了,先吃飯吧,福媽的驢打滾在好吃也不能當飯吃啊,福媽年紀大了,你們兩個饞鬼盡會勞煩福媽,也不怕福媽累著。”


    嗔怪的瞪了一眼兩個耍寶耍得不亦樂乎的女兒,顧天雪溫柔的眼睛裏全是寵愛。


    對於無殊這個養女她也是憐愛到骨子裏去了的,無殊的爸爸是穆家的世交好友,無殊的媽媽也是她的閨蜜,不是姐妹卻勝似姐妹,再加上無殊這孩子也是個懂事的,這幾年來,穆家的每一個人對她都是像親生的女兒一樣的,顧天雪自然也不列外。


    “知道了媽,福媽身體好著呢,一定會長命百歲的。”無殊牽著小妍寧的手賣乖道,人已經做愛了穆元凱的下首。


    小妍寧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聽媽媽和姐姐說話,聽到了福媽會長命百歲,一個勁兒的點著小腦袋附和:“就是就是,福媽會長命百歲的,還會做好多好多的驢打滾給我吃呢!”


    “那老婆子我就借兩位小姐吉言了。”福媽正好端了一鍋湯出來,聽到兩個小主子的話,不禁喜笑顏開。


    一時之間,這個深門大宅裏充滿了歡笑聲,隻是,不知道這樣的歡笑聲還能持續多久。


    入夜,銀色的月光灑滿了大地,天空中的星星也像調皮的孩子眨巴著眼睛,是大自然最和諧的景色,隻是,這和諧的景色下麵,卻上演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1e永久√免ho費~_看^d小nk說d


    穆家大宅書房裏···“爹,這麽晚了叫我來是有什麽事?”穆敬軒推開房門,看著坐在書桌前鬢角斑白的老人問道。


    吃飯的時候,父親讓他在晚上到書房裏一趟,他雖疑惑,也沒問什麽就過來了,卻發現父親是少見的嚴肅還有鄭重,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直覺告訴他,一定是事關穆家生死存亡的事情。


    他的這位父親,曆經半世滄桑,在軍閥混戰,敵寇侵略中活下來,還能有所成就保著穆家繁華自然不會是稍微遇見點風雨就愁眉苦臉的人,正因為這樣,他才覺得接下來父親跟自己說的事情會很嚴重。


    穆元凱摘下老花鏡看著兒子道:“敬軒來了,來,坐。”


    穆元凱不說話,穆敬軒就這樣靜靜等著,一時間,書房裏靜得隻剩下那牆上的洋鍾擺動的聲音,穆元凱長長的歎口氣道:“敬軒啊,接下來的話你要認真的聽著,爹隻說一遍,你一定要牢牢的記著。”


    “我穆家的家產是穆家祖祖輩輩幾輩子打拚得來的,陳天龍那賣國賊自己想要私吞我穆家財產不說,竟然還想勾結日本人走私軍火煙土,最卑鄙的是陳兆豐那臭小子竟然為了一己之私要把無殊介紹給藤田俊熙那畜生,這不是把無殊往火坑裏推嗎!”


    穆元凱說著氣憤的砸了下桌子,喘著粗氣兒,顯然是被氣的不輕,幸好穆家在警察局裏還有點門路,不然等那藤田俊熙真的來了,他們隻能吃這個悶虧了。


    “你是說那個什麽大佐的兒子,那不是個花花公子嗎,陳兆豐那臭小子把無殊介紹給那個混蛋打的是什麽注意?”穆敬軒也是氣憤不已。


    穆元凱歎氣:“陳天龍雖然沒腦子,那個陳兆豐卻最擅長陰謀詭計,隻怕,他就是算準了我們不會輕易把無殊交出去,才故意讓藤田俊熙認識無殊,伊藤田俊熙的德行,看到無殊絕對會想方設法據為己有,借刀殺人,這招狠呐!”


    “爹您叫我來是不是已經那個有了是你什麽對策?”穆敬軒問道,他的父親雖然煩惱,但是,以他對父親的了解,父親這麽深夜叫自己來絕對不是簡單的吐苦水。


    穆元凱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木漆的盒子推到兒子麵前道:“這是穆家保底的東西,你一定要收好了,關鍵時刻,還要拿它來報名,另外,我在郊區別院的柳樹下埋了兩箱金條,如果穆家出事,到時候那兩箱金條足矣支持你們衣食無憂。”


    穆敬軒覺得今晚的父親有些不太對勁,像是在交代遺言似的,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正要詢問呢,房門被推開,穆無殊探頭進來:“爺爺,這麽晚了,您找我什麽事啊?”


    “無殊啊,快過來,爺爺有事跟你說。”見無殊進來,穆元凱臉上綻開慈愛的笑容招手道。


    “爺爺,爸爸”無殊聽話的走進書房,乖巧的跟兩個長輩打招呼。


    穆元凱打量著無殊,似乎是在考慮怎麽開口,穆敬軒也大概猜到父親要說什麽了,安慰道:“爹,有什麽話您就放心說吧,無殊已經長大了,再說了,不是還有我麽,她解決不了的事,我自會幫著。”


    “是啊爺爺,我已經長大了,有什麽話您就盡管說吧。”無殊在一邊讚同的點頭道。


    “當年你爺爺跟著孫先生打天下,也算是國之棟梁,後來看不慣那些人的虛偽之態,自立門戶,在東北自立門戶,一心想著救國救民,也算是小有成就,你父親子承父業,年紀輕輕就成了成就顯著的少帥,隻可惜被奸人出賣,落的那般悲慘的下場,洛家上下隻剩你一人,如今,又有人打上了穆家的注意,你卻成了他們拿穆家開刀的借口,爺爺不得不早做打算。”


    老人滄桑的臉上盡是悲憤,有對固有無妄亡故的痛心,也有對強敵欺人太甚的憤慨,最終卻隻能化為無奈,敵強我弱永遠是最悲哀的事情。


    無殊雖然被穆家人當成親人一樣看待,但是家裏出事的時候她已經八歲了,不算小,滅門之災她是死也不會忘記,穆元凱說這麽多,她也算是明白了。


    “爺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我不同意,穆家樣了我這麽多年,我不能在這個節骨眼而上自己離開,這樣的話,就算爸爸和爺爺活著也不會原諒我的,洛家人不能忘恩負義!”


    無殊說的堅決,幾乎是不容質疑,如果,穆元凱不是她的長輩的話,隻怕一聽這話就要立即應下了。


    “好好,有你爺爺和你父親的氣概,不過,無殊你聽好了,洛家大仇未報,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現在我是在以穆家當家人的身份跟你說話,你父親在南京上海都有自己的資產,那些人都是你父親的親信,你隻要拿著這枚扳指,他們就會聽你號令,過幾天你帶著妍寧去南京跟他們會和,在南京站穩腳跟,到時候穆家舉家搬到南京還要仰仗你生活呢。”


    無殊抿唇不語,他知道穆元凱這是在為她鋪後路,而且,如果自己真的在南京站穩腳跟,穆家搬到南京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當下點頭應下。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諜影女特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徐靜寧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徐靜寧並收藏諜影女特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