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麽了?”方煊現在全副身心都放在老奶奶身上,就怕自己好不容易拉來的顧客又要黃。


    老奶奶一指薑末的攤位,理直氣壯道:“你看看人家怎麽做生意的,有買有送的,你不也送我點東西?”


    到她這個年紀,看到有便宜沒占渾身難受,說出來本來是也想在方煊這裏多拿一雙襪子什麽的小物件,沒想到方煊接下來的舉動直接讓她撿到了大便宜。


    “送東西?”方煊撓了撓頭,覺得這個老奶奶沒說錯,薑末的攤位上確實有送襪子,這肯定就是她家生意那麽好的訣竅之一,既然送東西能讓生意變好,那他也可以送!


    但是送什麽就讓方煊為難了,他家今天根本就沒批發襪子啊。


    麵前的老奶奶還在一個勁索要贈品,方煊一咬牙一跺腳,為了賣出去衣服,今天他就大方一回!


    “奶奶,她薑末能送,我也能送!我家沒襪子,就再送你一件衣服!”


    “……我的老天爺啊,”老奶奶猛地向前一大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10塊錢的衣服買一件還能再送一件?她今天這是遇到散財童子了吧?


    老奶奶麻溜從兜裏掏出十塊錢塞給方煊,然後抓起兩件衣服就跑,飛速的步伐裏透露出一種不符合她當前年紀的匆忙。


    “喂!奶奶,我還沒給你——”方煊拿著十塊錢在後麵大聲喊,但是老奶奶聽到之後不僅不停,還跑地更加快了。


    “……我還沒給你裝袋呢。”


    但是不管過程怎麽樣,方煊看著手裏的十塊錢還是興奮極了,這是他自己賣出去的,是今天成交的第一位顧客,他果然比他爸爸厲害多了,簡直就是天選的生意人!


    因為低價促銷加上老奶奶走遠之後給老閨蜜宣傳,方煊的攤位上很快就迎來了源源不斷的顧客。


    “小朋友,你這裏的衣服真的十塊錢一件還再送一件?”有人不相信,又問了一遍。


    看到這麽多顧客湧上來,方煊都快高興傻了,價格什麽的在他心裏早就沒那麽重要了,自然是顧客說什麽就是什麽。


    “那給我來兩件!”


    “我也要兩件,小朋友,錢給你!”


    “還有我還有我,那件衣服明明是我先看上的,誰給我搶走了……”


    “這家的衣服雖然難看,但是勝在便宜啊,這個小老板不會是在做慈善吧?”


    “說不定就是呢,你看看還有攝像機呢,肯定是有錢人做好人好事專門拍下來給自己宣傳的……”


    “管他是誰呢,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也來兩件!”


    攤位上擠擠攘攘,方煊終於體會到了薑末收錢收到手抽筋的感覺。


    顧客占到便宜激動瘋了,方煊賣出去衣服也高興瘋了,此時此刻的彈幕上,網友一個個也快要瘋了。


    【…天爺,方煊這是認真的嗎?確定不是節目組安排的流程?】


    【沒看到黃導安排,也沒看見其他幾組這樣幹啊?】


    【這樣一天賣下來,得賠個底朝天吧?】


    【自信點,用不了一天,現在他們攤位上的衣服已經被搶大半了。】


    【所以方煊圖個啥呢?我都想鑽進屏幕裏敲醒這小子,你們比得是最終營業額,可不是誰先賣完啊!】


    【方煊這樣賣,也沒人阻止嗎?方隆老師呢?再不管管營業額就要為負了!誰家擺攤不賺錢還倒貼啊?】


    【嗬嗬,隻能說這都是方隆的福氣,一看到方煊過來看攤位,他馬上跑一邊去躲懶,那就怪不得人家方煊賠錢賣了。】


    【就是啊雖然賠錢,那也是咱煊子好不容易想出來的辦法呢,方煊為了自家攤位,賠就賠了吧,心意可嘉啊!】


    【我呸,樓上的看熱鬧不嫌事大,方老師沒錢吃住,你收留?】


    這樣的發言一看就是方家軍,方隆還在遠處躲懶,他們倒是先急得不得了。


    【我們煊煊平時那麽乖,才不會知道這樣歹毒的方法,一定是薑末教的,誰讓她在一群小孩裏最聰明!】


    【就是,她要是不出這樣的主意,單純的煊煊能想到?】


    由於薑末和方煊之間,沈嘉望和方隆之間的矛盾,所以方家軍已經習慣自家這邊不管發生任何事,第一時間就先怪上薑末。


    這幾句彈幕一出,當然會引起薑末粉絲的不滿。


    【有病就去住院好嗎?我們末末做什麽了讓你們這樣不分青紅皂白攀咬?】


    【哈哈,我謝謝你們攀咬之前還知道先誇末末聰明!】


    【你們方家軍就這麽看不起你們煊子?好歹是太子呢,這麽歹毒的方法就不能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我可是拿著放大鏡看的直播,方煊去找薑末出主意,薑末說賣衣服的主要功勞是望望,她沒有方法,剩下的降價和贈品是方煊自己悟出來的。】


    【樓上解釋清楚了!你們煊子悟性高這怪得了誰?】


    【哈哈哈方煊好不容易聰明一回,你們方家軍就這麽不認?】


    【……】


    不論彈幕怎麽說,方煊是越賣越興奮,看著攤位上的衣服越來越少,手裏的鈔票越來越多,他整個人已經膨脹到快要飛起。


    左右看了看,就屬他家攤位上顧客最多,就連之前生意最好的薑末家,現在也遠遠比不上他方煊!


    恰好薑末見他家攤位人這麽多,遠遠地朝這邊看了一眼,方煊得意地吐著舌頭衝她做了個鬼臉。


    薑末:“……”


    被方煊的鬼臉醜到,她馬上撇開頭,但是心裏還是不由得感到奇怪,方煊家的攤位,明明不久前還門可羅雀,為什麽突然就這麽火爆了?


    沈嘉望喝了一口水,站起身去溜達了一圈,回來就一臉無語告訴了薑末。


    “方煊降價了,驚爆骨折價,全場10塊錢買一件還送一件。”


    “啊?”薑末很不理解,“可是進價就遠遠不止10塊錢了啊。”


    她雖然不知道方煊家衣服進貨的具體價格,但是自家的可是一清二楚,比較著女裝來說,想必就算便宜也不會差別太大。


    “賠錢賣衣服,方煊這麽做圖什麽啊?”


    沈嘉望聳了聳肩,莫名有點心虛,因為這樣賠錢賺吆喝的事,他以前也沒少幹,結合自己以前的想法,他試探開口:“大概是,圖個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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