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曰:鮫人,人首魚身,妖也。擅樂,聲極美,可惑人,性傲好鬥。”


    顧湜背完書後,不緊不慢解釋道:“鮫人乃是人首魚身的妖,擅長歌唱,歌聲很美妙,可以迷惑行人的心智,生性高傲喜歡鬥樂。”


    “顧仙師,有話不妨直說。”大小姐似不太喜歡拐彎抹角。


    “大小姐擅長音律,不如歌一曲,沒準能引出鮫人妖。”顧湜也不關子,直接建議傲嬌大小姐用激將法。


    幽篁聽到後無聲嗤笑一下,跟鮫人妖鬥唱歌,簡直是癡人說夢話,鮫人妖的歌聲不僅能迷惑人心,穿透力不比普通靈劍差,一下就能送人去見太奶。


    算了,人家找死,她可不能等死。


    悄悄控製棺材沉到海底,用自製的司南確認方向,就水下潛艇躲在魚群裏悄然前進。


    忽然棺材像是被什麽力量撞了一下,之所以說是力量而不是東西,是幽篁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生物靠近,棺材就被無形的力量輕輕地撞擊。


    幽篁馬上屏住呼吸,生怕被躲在暗處的東西發現。


    忽然聽到一個美妙的聲音道:“百墓林的棺材竟能闖入歸虛之淵附近,難道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


    歸虛之淵,幽篁一聽到這個地名小臉一白。


    怎麽闖到鮫人妖的地盤,一旦被他們發現必死無疑,躲在棺材裏一動也不敢動。


    咚咚……


    有人輕敲了敲棺材,棺材馬上一陣清脆渾厚的聲音,


    幽篁就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這副棺材的材質很不俗,在海水中泡了那麽長時間,竟沒有被腐蝕分毫。”


    女鮫人馬上不屑道:“人族就是麻煩了,死了直接扔海裏讓魚兒吃掉多好,非要裝在各種盒子裏麵,海水泡幾年幾十年都爛不掉。”


    “我聽說有些地方的人族,死後還會把屍體埋進土裏,有權勢的還會在地下建房子,他們管地下的房子叫陵。”


    “……”


    幽篁被動聽著兩人交談,一動都不敢動,暗暗祈禱他們趕緊走。


    忽然一陣歌聲傳來,音色算不得特別出色,不過歌唱得著實不錯,感情到位,在述說一個淒美的故事。


    “什麽不知天高的東西,竟敢在我們的地盤唱歌,我去會會……”


    “別去。”


    幽篁下意識地提醒,回過神時才發現說出聲。


    兩隻鮫人愣一下,馬上遠離棺材,大聲斥道:“什麽人躲在裏麵,再不出來我便燒掉棺材。”


    “別燒別燒……”幽篁連忙收了術法,打開棺材爬出來道:“我是為躲避一大群海妖獸才躲進棺材裏,棺材被海妖獸掀起的巨浪卷走,無意中來到鮫人族的地盤,並沒有任何惡意。”


    悄悄看著眼前一男一女兩隻年輕鮫人妖,果然是生得男俊女俏,無論男女聲音都十分有魅力。


    兩隻鮫人看到是一個小姑娘,頓時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女鮫人板著臉問:“你為何讓我別去,是覺得我比不不過上麵唱歌的姑娘嗎?”


    “當然不是,天上地下鮫人的歌聲最美。”幽篁連忙否認,把來龍去脈細說一遍道:“上麵的歌聲是陷阱,是為了引出你們鮫人,好搶你們的珠子,你去了便上了他們的當。”


    “沒想到你們人類竟然會殘害同族……”男鮫人的語氣有些輕蔑。


    “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適者生存嘛。”幽篁滿臉疑惑地問:“每個種族不都是這麽發展嗎?”


    “我們鮫人族就不是。”女鮫人馬上反駁,上下打量幽篁道:“你說要去四界城,參加今年的仙門大選,仙門大選 是幹什麽的呀。”


    “就是修真界各大宗門挑選弟子,教他們法術等等。”幽篁簡單地回答,小心翼翼問:“我真的是被大風浪卷過來,無意中闖入歸虛之淵,躲在棺材裏什麽都看不到,要不是聽到你們說話,我都不知道這便是鮫人族的地盤。”


    “你想幹嘛呀?”女鮫人故意逗她玩。


    “我想去四界城,看在我給你們報信的份上,你們能放我走嗎?”


    幽篁說完,馬上舉起手道:“我對天發誓,絕對不會提起今天的事情,不然將遭五雷轟頂。”


    “發誓誰不會,結果都跟放屁一樣。”


    “我的不一樣。”幽篁馬上道:“我要是撒謊真的會被雷劈,不信你們看著吧。“


    “蒼天,你個大爺,怎麽就不知道把我往四界城送……”話還沒有說完,天空上一道弧光劃過,隨後一聲雷鳴,天雷瞬間打在幽篁身上,旁邊兩隻鮫人都不由發麻。


    “咳咳……”幽篁咳嗽兩聲,噴出兩口煙道:“這回你們相信了,人家是真的不能撒謊。”


    “沒想到真的人動不動就被雷劈。”女鮫人驚訝地看著幽篁,正要說什麽歌聲忽然停下,馬上給男鮫人一個眼神。


    “能不能放你走,我們得先聽聽他們怎麽說。”男鮫人施了一個法,就聽到了清晰的交談聲:“顧仙師,本小姐一曲都唱完了,鮫人妖怎麽還沒有出現。”


    “兩個可能……”顧湜不慌不忙道:“一這片海域沒有鮫人妖,二它們正趕來的路上,要不你再來一遍吧。”


    “這可是我參入聖音門的敲門磚,再唱一遍就沒有新意了。”大小姐有些不太情願,顧湜想一下道:“想要鮫人珠不花點心思怎麽行,你會的曲子應該不止一首,再換一首試試吧。”


    “換一首試試,不行可不能再試。”


    大小姐有些不甘,重新把手輕輕放在琴弦上,準備開始。


    忽然一個如魔如幻的聲音響起,沒有任何歌詞,隻有是極簡單的吟唱,由低到高瞬間把人拉入聖境。


    歸虛之淵邊沿,驟然聽鮫人的歌聲,幽篁愣一下閉上聽覺道:“你們快點去阻止唱歌的鮫人,她的歌聲會暴露歸虛之淵的位置。”


    看到兩人還在發呆,幽篁大聲催促道:“你們還愣著幹嘛,歸虛之淵的位置會被發現,鮫人族會遭到屠殺的。”


    “你……”


    “你們不用管我……”


    幽篁打斷女鮫人想說的話道:“我會在不同的區域,模仿你們的歌聲混淆視聽,讓他們無法確定歸虛之淵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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