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會親自過來,看來小丫頭對你而言很重要!”


    陸時聽到腳步聲,頭也不回地感歎一句道:“我已經盡力阻止,奈何天意如何,還是讓他們遇上。”


    “不是天意,是你的好師弟執意要如此,你也不要辜負他的一番心意。”雪尊緩緩走過來道:“楚幽篁不是對本尊很重要,而是對這個世界很重要。”


    “如果女鬼不肯妥協……”


    “本尊會滅了她。”雪尊毫不猶豫道:“十幾萬年毫無作為,她沒有存在的價值。”


    “幻兒也是個可憐人,反抗失敗被強行抽走神魂,製成無魂之軀用以修複神器……”


    “無論是什麽結果都是她自己的選擇,不應該怪罪他人。”雪尊不以為然道:“楚幽篁可以了解她的經曆,明白她的的痛苦,但沒有必要再經曆一遍她的人生。”


    陸時輕歎一聲:“她在般若寺,你過去吧。”


    雪尊轉身消失,離開前留下一句話:“你也不要做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你……”陸時回過頭,看到人已經走了,歎氣道:“算了,沒有意義就沒有意義,總得有人做才行。”


    般若寺。


    “你是誰?”


    感覺危險氣息,女鬼馬上現身,一襲紅衣腥紅如血,連眸內都泛著血色。


    雪尊掃一眼女鬼,冷冷道:“本尊很忙,你要麽把幻境撤了放過楚幽篁,要麽本尊直讓你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以你的身份竟肯為了那丫頭親自來下界一趟,該不會又是衝著她體質來吧?”女鬼看一眼雪尊的表情,忽然冷笑兩聲道:“你們這些上界的神,口口聲聲說要守護蒼生,結果自己卻先殘害起蒼生。”


    “本尊不想跟你廢話,再問你一次……”雪尊冷冷道:“到底放不放楚幽篁離開幻境。”


    “有本事你滅了……”女鬼話沒說完,雪尊手上一簇火焰,驚得女鬼大聲道:“你到底是誰,怎會有無妄業火?”


    “本尊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尊能滅你。”雪尊邊說邊把火焰彈出去,無妄業火瞬間包圍了般若寺:“十幾萬年過去了,你早與般若寺連成一體,想要徹底滅殺你,就得連般若寺一起燒毀。”


    “你到底是哪位神尊,竟能掌控無妄業火。”女鬼看著漸漸被無妄業火吞沒的般若寺,語氣變得有些急促。


    “能滅殺你的人。”雪尊廣袖輕拂,火勢更大,眼下形勢不妙,女鬼馬上大聲道:“你再給我五天時間,小丫頭馬上就要揭開騙局,讓那些枉死的女孩看到壞人的下場,能放下心中的怨恨,得到往生超脫。”


    “什麽意思?”雪尊暫時控製住火勢。


    “般若寺下麵鎮壓著我,但這座古城裏還鎮壓著很多很多無辜慘死的女孩,他們死得太慘太痛苦,無法放下怨恨走不進輪回道,十幾萬年來他們一直重複著生前的痛苦。”


    女鬼緩緩說出真相,眼角流下血淚道:“就五天的時間,五天不管成不管,我都會放小丫頭出幻境。”


    “你最好說到做到,不然本尊會燒毀整座古都城。”雪尊一揮手收回所有火焰,淡淡道:“三天,本座隻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後楚幽篁必須蘇醒。”


    “知道了。”


    女鬼說完便消失在眼前。


    幽篁伸了一個懶腰,在幻境中過了十年,唯一的好處就是神文無障礙閱讀。


    最大的難題假裝學渣,明明都懂還要浪費時間坐在課堂上,讓她很難保證不打瞌睡,不過幸好也沒人敢為難她。


    因為她如今是帝皇的禦用琴師,地位斐然,就算其他考核內容都是低飛過關,也沒人敢在背後議論,直到消失一段時間的女鬼回歸,看到她悠然的生活,一時間百感交集。


    “你這是……”


    “大樹底下好乘涼。”


    忽然聽到女鬼的聲音,幽篁躺在榻上伸了個懶腰道:“選擇留下來,就得讓自己活得舒服點。”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


    “那就用些手段,讓這隻虎離開你隻能死。”


    幽篁用神識道:“香雪海利用美色保自己的地位,我利用皇帝的病情,讓他每天都得聽我的琴聲才能正常生活。”


    “香雪海怎會讓你接近陛下,還讓你利用陛下的病情……”


    “死人是無法阻止我的。”幽篁不以為然道:“香雪海心術不正,四年前被皇後娘娘處死。”


    “什麽意思?”女鬼驚呆了:“香雪海會法術,怎麽可能會輕易死掉。”


    “你離開前的那場考核,我使了些手段,把被選中的女孩跟雅公主調了包,香雪海自然免不了被責罰……”


    “所以香雪海被滅口了?”女鬼覺得像是在做夢:“香雪海有能力有手段,怎麽可能那麽輕易被打敗。”


    “當然不可能,這件事情隻是導火索。”幽篁不緊不慢道:“皇室出了這種醜事,自然是所有知情人都封口,隻不過雅公主吃了虧自然心有甘,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了裂縫。”


    “幾個月那件事傳到後宮……”幽篁詭異地笑笑道:“皇後當時沒有發作,卻找機會讓人當場抓了香雪海的奸,雖沒把事情鬧大卻毀了她容顏,不能醫治的那種,還把她趕出了都城。”


    “後來呢?”女鬼問。


    “三天後有百姓報案,說在離都城十裏外的林子裏,發現一具死相極慘的女性屍體。”


    幽篁翻了個身,不緊不慢道:“官府的人過去一瞧,通過遺物,以及屍體的特征,很快確定死的人就是香雪海。”


    “香雪海死後不久,皇帝忽發頭疾,宮裏的禦醫束手無策,連民間的名醫找不到原因,皇後為了醫治皇帝的病,聽從建議出宮前往般若寺祈福,如鏡便向她推薦了我,說皇帝為俗事所累,我的琴聲純淨有奇效。”


    想到皇後初見自己時眼中的厭惡,幽篁不緊不慢道:“皇後見過我原是不答應,怕我會成為第二個香雪海,奈何皇帝的病情愈發重了,不得才把我召進宮。”


    “你是如何打消皇後的成見?”女鬼也跟皇後相處,是個十分挑剔有手段人,不可能信任小丫頭。


    “我抄了一首情歌……”幽篁微微一笑道:”托她轉交給如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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