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人來求劍!”


    望著聖劍峰山下的長龍,耿曉峰忍不住驚歎。


    “宗門大比三年才有一次,很多一直在外執行任務的弟子,無事不得回過宗門的外門弟子,以及城中世家的子弟們,都會趁此機會向劍峰前輩求劍。”


    齊霖熱情為兩人解釋,忽然地壓低聲音道:“不過能如願的,往往不足一成,但師兄對楚師弟的信心,隻是楚師弟為何要戴上麵具,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嗎?”


    “我對自己也很有信心,至於戴麵具……”楚軼有些靦腆道:“是許師兄的意思,他說是為了保護我。”


    “噗……”汪傾辭忍俊不住笑噴,搖搖頭歎氣道:“他是怕女弟子們過於熱情,把你給嚇跑了,看來當年留下的陰影還沒散啊,才會特意提醒你戴麵具。”


    楚軼怔一下道:“修道之人不該是清心寡欲,為何還會執著於男女之情。”


    呃……


    這話把在場幾人問住。


    齊霖有些尷尬道:“世上修仙者雖多,可能飛升成仙的又有幾人,成仙對於資質尋常者太遙不可及,渡劫成仙隻有幽篁姑娘那般資質的才敢想,尋常修士不過求壽長不老吧。”


    “冒犯的說一句,齊師兄的想法師弟無法苟同。”楚軼否認齊霖的想法,大方抒發己見道:“比起過早的認命,師弟更願意努力一搏。”


    “師弟可是有什麽想法,不妨說來聽聽。”齊霖沒有譏諷,反而覺得楚軼的話頗有道理。


    “成仙難但還是有人飛升成仙,說明此事隻是難而不是不可為。”回想曾經的自己,楚軼胸有成竹道:“篁兒年幼時遭奸人擄走棄於市井,淪為乞丐十載顛沛流離,若她也早早認命何來今日的楚幽篁。”


    “篁兒吃過的苦,還遠遠不止這些……”


    楚軼不知道幽篁為何弑母,但他相信若非生死她不會傷人,他來找她就是為了真相。


    “初次見麵她身著華衣,我還以為她是打小錦衣玉食,沒想到……”汪傾辭沒有親眼看到幽篁的乞丐生活,但能想象到一個孩童討生活有多艱難,至於那名老道姑意圖不明,目的還有待考量。


    “隊伍動了,先不說這些,我們走吧。”


    前方隊伍終於向前移動,楚軼馬上岔開話題,到底是家不事不宜多言。


    幾人沒往前走多遠,就看到有人往回走,耿曉峰驚訝道:“他們怎麽往回走,求劍賜劍的速度這麽快嗎?”


    “他們是沒有過第一關,隻能離開了。”汪傾辭有些惋惜道:“求劍第一關試劍,就是用劍峰前輩事先準備好的劍,在試劍石砍上一劍,能留下劍痕者方才上山求劍。”


    “倒是有些意思。”


    楚軼看著溫潤儒雅,到底出身將門,骨子裏有將門的冒險精神。


    隊伍看著很長,但試劍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四人就來到試劍台前,隻見一名修士舉起一根竹枝,憤力砍向一塊黝黑的石頭。


    結果可想而知:


    竹枝斷了,沒有留下劍痕,失敗。


    “竹枝砍……石頭。”


    耿曉驚得連說話都結巴,怪不得那麽多人失敗。


    汪傾辭小聲道:“練劍也是要悟性的,悟性高者方能用竹枝在試劍石上留下劍痕。”


    “原來如此。”


    楚軼一下便明白試劍的意義,在耿曉峰耳邊低言兩句。


    齊霖一看便笑道:“看來楚師弟已經看出門道,師兄和師姐倒一邊等你們的好消息。”


    “楚師弟,你與前麵的人一組,先上試劍吧。”汪傾辭輕聲提醒楚軼,楚軼朝兩人拱拱手:“有勞汪師姐、齊師兄一路相陪。”


    楚軼走到試劍台前。


    前麵有一人一桌,桌後的主事弟子道:“師弟,快過來登記領取名牌。”


    “填上姓名,是哪位長老坐下弟子就行。”主事弟子麵帶標準笑容,同時遞上蘸了墨汁的筆。


    “謝師兄提醒。”


    楚軼謝過對方才接過筆,在名牌上寫下自己的信息。


    主事弟子在名牌上施了術,才把名牌雙手遞給他道:“祝師弟試劍成功,一舉奪得好劍。”


    “謝師兄!”


    楚軼雙手接過名牌,謝過對方才走上試劍台。


    試劍台上已經有六人在等候試劍,驟然看到一個戴麵具的人上來,一人忍不住挖苦道:“喲戴麵具,是害怕一會兒試劍失敗丟人,故意早早遮住容顏嗎?”


    “我不會失敗。”楚軼認真地回答,試劍台上馬上爆發出一陣譏笑聲。


    “話可不要說得太滿,方才可是有全軍覆沒的先例。”


    那人繼續挑釁楚軼,另外五人都看得出他是有意針對楚軼,卻都在看戲沒有幫腔的意思。


    楚軼不是喜爭執的人,但也不代表他會任人欺淩不敢作聲,輕聲笑道:“所以你已經認定自己也會失敗。”


    “我可沒說,但不會像你大言不慚,小心一會兒打臉。”那人原是看到楚軼被兩名內門弟子,一路護送到試劍台前,因嫉妒才故意挑釁,結果沒討便宜便悻悻閉嘴。


    他們這一組的第一人,已經在另一名主事弟子的提示,從試劍石前的筐裏千挑萬選出一根竹枝。


    試劍石旁邊也站著一名主事弟子,看樣子是專門觀察試劍者有沒有留下劍痕,但不知道為什麽,從領名牌開始就覺得這些主事的弟子有些奇怪。


    楚軼沒有多想,目光落在準備試劍的人身上。


    那人握著竹枝,一撩起袍擺,馬步一開,高舉竹枝憤力砍向試劍石。


    啪!


    竹枝沒斷,但沒有留下劍痕。


    失敗!


    楚軼看一眼看向那人手上竹枝。


    盡管沒斷卻幾乎全根裂開,眼裏閃過一些相似的畫麵。


    接下連續五人都是失敗告終,下麵的人看到隻剩一人,有人按捺不住道:“難道又要全軍覆沒。”


    方才挑釁楚的人似乎有些難以接受結果,用力扔掉斷竹枝,離開前瞪一眼楚軼道:“我就說話不能說得太滿,小心被打臉。”


    “不勞你別擔心。”


    楚軼上前隨意從簍子裏挑出一根竹枝。


    走到試劍石前,看到地上的紫竹齏粉,下意識地說了一句果然。


    想到此,楚軼恄把靈力灌輸到竹枝,逼出劍芒瞬間劃過試劍石。


    試劍石上電光火石,楚軼手中的竹枝也化為齏粉,旁邊馬上傳來一陣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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