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現實世界中,幽篁也噴出一口血。


    “楚幽篁……”


    看到幽篁突然吐血,嚇得顏容失聲驚叫。


    自從幽篁進入第五層後,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顏容一直以為她是在暗暗蓄力。


    突然看到她吐血,才明白幽篁的身體沒動,元神卻在跟第五層的守關者交手,盡管看到對方的真身,但能讓楚幽篁吐血一定是十分可怕的存在。


    顏容一連喚了好幾聲,幽篁都沒有反應,連忙拆開第五個錦囊。


    上麵沒有寫字,隻是畫了一隻頭頂蒼天,腳踏大地的鳳凰,就再沒有其他的提示。


    顏容翻過背麵,背麵幹幹淨淨。


    雪尊關於第五關的信息,除了畫一隻鳳凰,竟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蘭燼落啊,你這樣留言會害死楚幽篁。”顏容在心裏埋怨一句,忽然身後傳來女子的聲音:“楚幽篁遇上了真神的神隻念,你馬上終止闖關,不然她的元神會受損,真身也會受傷。”


    “青玄前輩,您確定楚幽篁不敵神隻念嗎?”


    顏容難以置信地問,猶豫一下道:“鳳梧將軍說過,墓主不會要闖者的性命,神隻念應該也不會傷她性命。”


    “你對不傷性命的理解是什麽?”青玄不屑地冷冷道:“是隻要還有一口氣,就算變成個廢人也是活著,還是希望楚幽篁能完好無缺的走到麵前。”


    “楚幽篁可從未負過你。”青玄補充了一句。


    “雪尊……”


    “神都是騙子。”青玄冷冷道:“雪尊是神的幫凶。”


    顏容才開口,就被青玄無誤打斷道:“他們要把楚幽篁煉製成一件,沒有意識、沒有感覺的工具。”


    “怎麽可能?”顏容難以置信地看向幽篁。


    “你以為她體內的堆積如山的神兵碎片,是今世才有的嗎?”


    青玄盯著顏容的眼睛道:“那是九世被煉製成聖器,一世一世積攢下來的,而這一世楚幽篁隻要元神受損,馬上就會被煉製成聖器體質,用來修複神器,填補蒼穹破洞……”


    “什麽是聖器體質?”顏容不解地問。


    “你能不能先把楚幽篁放出來再問,不然她真的會死。”青玄急得恨不得搶過顏容的位置。


    “我不把事情弄清楚,如何確定該不該放楚幽篁出來。”顏容還是相信雪尊不會害幽篁,所有的安排都是為了幽篁著想。


    “我要是沒記錯,一直幫你的人是楚幽篁,如今倒像雪尊養的狗。”青玄忍不住譏諷一句,冷冷道:“所謂聖器體質就是把一個活人通過各種手段,煉製成一尊人形爐鼎,跟煉器、煉丹用的爐子沒有區別。”


    “這個世界任何一個地方破了,都由聖器來填補。”青玄認真地為顏容解釋道:“好比有一天蒼穹上破了一洞,就得由聖器體質的人,帶著各種材料去填補,很多時候還得自己也搭上。”


    “你怎麽知道?””


    顏容有些糾結,他不知道該相信青玄的話。


    青玄歎了口氣,無奈道:“我的主人是帶領人類走向文明的第一個人類,可是神不允許人類有文明,他們希望人類像別的野獸過茹毛飲血的生活,不會說話、沒有文字、不知禮儀廉恥,神不止一次以淨世為由消滅人類。”


    “神會一次一次抹殺成長起來的人類,天道對諸神……”青玄神秘地笑笑,最後四個字隻有口型,似乎是怕被什麽聽到。


    顏容思索了一會兒,忽然震驚地看著青玄。


    轉頭看向畫麵上的幽篁,隻見衣裳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麵色也越來越差。


    “楚幽篁麵對的是哪尊神的神隻念?”顏容還有猶豫,青玄淡淡道:“是一隻鳳凰,在我的記憶裏,戰死在荒原大戰中的鳳凰隻有那一隻。”


    “哪一隻?”顏容馬上問。


    “天地誕生後的第一隻鳳凰,司火真神烈陽神君。”


    青玄說出鳳凰的身份後,盯著顏容的表情道:“普通神族的神隻念,就夠修仙強者們受的,真神的神隻念就算雪尊親自出手也是掂量掂量,但是他卻把楚幽篁送到真神的神隻念麵前,你知道是什麽嗎?”


    “為什麽?”顏容順著她的話問。


    “因為這隻鳳凰能吐出太陽真火,太陽真火是煉製聖器體質的一環。”


    “太陽真火至陽至剛,能燒盡萬物,人如何承受得住?”顏容一問,青玄馬上道:“如果這個人是至陰之體,自然能經受得住,而楚幽篁便是這種體質,不然她的修為境界不可能提升得那麽快。”


    “楚幽篁原本隻有一道至陰的月靈根,後來雪尊又給添了她一道,如今她體內兩道至陰的月靈根,為的就是讓她承受得起十大神火先後鍛體,這個過程可是很痛苦的……”


    青玄的聲音剛落,幽篁又猛吐出兩口鮮血。


    顏容怔住了,青玄淡淡道:“幽篁的元神受傷,元神一旦受傷很難恢複,好比你熟知的魔尊。”


    “魔尊元神那點小傷,費那麽大勁還沒能修複,何況楚幽篁傷得這麽重。”青玄的聲音越平靜越能扣動顏容的心弦,看到顏容還在掙紮,淡淡道:“以先生對楚幽篁的了解,你覺得她會是個輕易妥協的人嗎?”


    青玄說到這裏便沒有再說話,似乎是把選擇權交給顏容。


    顏容沉吟良久才道:“楚幽篁不會輕易妥協……”


    他才說完就聽到青玄一聲譏諷,輕歎一聲道:“楚幽篁真可憐啊,竟沒有一個人在乎她的生死。”


    “我……”


    顏容一時間不知說什麽才好。


    青玄抬手收起空中的幻珠道:“我明白了,你跟我廢了半在口舌,就故意拖延時間,還好我提前用幻珠記錄了過程,證明不是我偷懶沒及進通知你,而是你不願意放過她,想她死。”


    “前輩您……”


    顏容盯著幻珠,雙手不由握成拳頭。


    青玄笑笑道:“我現在就拿去給她看,至少她得知道在她身邊,哪些是人哪些畜生。”


    “前輩,您聽我解釋。”顏容不敢想象,幽篁看到方才的對話後,對他這個曾經熟人有多失望。


    “晚了。”青玄轉身消失控製室,留下一句話道:“你沒有及時打開陣法,放她出來,解釋再多也是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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