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呦雖然沒有與淩紅蓮類似的經曆,不過卻能感同身受。如果她有這樣一位父親,她是寧願單獨搬出去住,眼不見心不煩的。


    為了緩解淩紅蓮的低落情緒,鹿呦呦調侃道:“沒想到你們那邊的宅鬥還挺精彩,又是姬妾庶女,又是寵妾滅妻的。”


    淩紅蓮麵無表情道:“我們那裏更講究血脈覺醒後的天賦,嫡庶重要,卻並不是最重要。淩紅靈天賦卓絕,能裝會道,再加上性子更像父親陰暗狠辣,自然也更得他喜愛。”


    鹿呦呦對上淩紅蓮的視線,眉眼認真道:“我不知道你父親是如何判定一個合格女兒的,但在我心裏,你比淩紅靈要優秀很多很多。天賦修為可以經過後期的努力一點點提升,可人性這種東西,卻不是人人都有的。有些人一旦失去了最基本的人性,與禽獸何異?”


    淩紅蓮表情有些愣怔,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安慰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你啊,總是有你的歪理邪說,不過,這個解釋我喜歡,她可不就是個披著人皮的小畜生嗎?”


    “總有一天我要各方麵都超過她,讓她失去所有的優勢和光環,成為她最看不起的螻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為我母親和死去的弟弟報仇!”


    鹿呦呦趕忙為淩紅蓮加油打氣道:“加油,你是最胖的!”


    淩紅蓮傲嬌地挺直了腰身,“那必須的,我要好好修煉,爭取比淩紅靈的龍形胖一大圈,一尾巴都能給她扇到十萬八千裏!”


    鹿呦呦十分給力地豎起大拇指:“小蓮,牛逼!!!”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倒也不冷場。


    最後,兩人相視一笑。


    過去,不忘初心,未來,不畏山海。


    “對了,樓肆是怎麽回事?剛剛我還怕他將咱倆的事情抖出來,沒想到他這人還挺講義氣,沒出賣你這個當娘的。”淩紅蓮突然開口道。


    鹿呦呦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或許是覺得好玩,也或許有什麽後招吧。樓肆並不是那種墨守成規的人,一切全憑自己喜惡。如果,咱們想徹底解決你這個妹妹,他說不定能幫上大忙。”


    淩紅蓮眸光微亮:“他會幫我們嗎?”


    不知想到了什麽,淩紅蓮繼續說道:“不管怎樣,對付淩紅靈,咱們兩個最好都不要出手,若是能由樓肆全權代勞,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鹿呦呦也不知道樓肆會不會幫她們,所以並沒有回淩紅蓮,而是試探性地問道:“如果淩紅靈死了,上麵還會派其他人來嗎?當然,若是不確定或者不能說,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淩紅蓮這次卻沉默了,因為這次的任務事關重大,她不確定其它家族會不會派人下來。


    這一刻,她也突然覺得很諷刺,因為很多事情,她這個淩家的正經小姐,卻不如一個妾生女知道的多。


    見狀,鹿呦呦沒再追問,兩人之間長久的沉默著,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嗬嗬,真是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我的……前娘親?”


    一個邪魅的聲音傳來,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寂。


    鹿呦呦抬頭看向樓肆,笑眯眯道:“兒砸,這麽久沒見,你都長這麽高了?”


    樓肆淡淡地瞥了鹿呦呦一眼,絲毫不為所動,語氣冷漠又嘲諷:“不是與我斷絕母子關係了?還叫什麽兒子?”


    鹿呦呦一點也不覺得尷尬,依然笑眯眯的:“本以為咱們母子緣分已盡,沒想到再次見麵,被我努力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母子情又突然覺醒了……”


    樓肆不想聽鹿呦呦胡扯,趕緊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停停停!”


    鹿呦呦話都沒說完就被打斷了,摸了摸鼻子,臉上有著訕訕。


    還以為樓肆對她這個半路娘親有執念,感情是她自作多情了!


    樓肆衝著一旁的淩紅蓮不耐煩道:“你先下去,我跟你家主人培養一下母子感情。”


    淩紅蓮看了看鹿呦呦,得到示意後,才乖乖地下去。


    沒辦法,小辮子在人家手裏,掙紮幅度越低,傷害越小。


    鹿呦呦在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裏,耷拉著小腦袋,等樓肆控訴她之前的溜之大吉。


    豈料樓肆第一句話就讓她瞪大了眼眸。


    “我覺得淩紅靈和你這個丫鬟來者不善,不是對神啟大陸的某個人來者不善,而是對所有人。”


    鹿呦呦趕緊麻溜兒地拉著樓肆坐下,端茶倒水一氣嗬成,然後眼巴巴地望著樓肆,求知欲爆棚道:“樓兄,請詳說。”


    聽習慣了鹿呦呦叫他兒砸,猛然間被叫樓兄,樓肆一整個別扭住了,瞥了鹿呦呦一眼,輕咳兩聲,提醒道:“差輩分了。”


    鹿呦呦從善如流,咧嘴笑道:“兒砸!”


    樓肆沒有應她,不過嘴角卻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雖然跟鹿呦呦扮做母子荒唐至極,可卻是他長大後最輕鬆的時光。特別是當他知道自己的那些算計都被鹿呦呦看在眼裏,還依然陪他演戲後,讓他有種,他在鬧,她在笑的既視感,就如小時候母親去世之前,對他的所有小聰明都一目了然……


    將腦子裏的思緒埋藏在心底,樓肆繼續說道:“我是在回魔界的路上碰到的淩紅靈,她對神啟大陸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和……野心,言語間的種種,更是充斥著優越感和自以為是。還暗示我,隻要我願意,可以將我帶去更高級的大陸,追求更強大的實力。”


    鹿呦呦追問道:“然後呢?你是怎麽看出她對咱們神啟大陸的所有人來者不善的?”


    樓肆皺眉回道:“她好像在顧忌什麽,並沒有透露太多。可是,她言語間的隱晦和狂妄就是讓我有這種來者不善的感覺,非常強烈!”


    “特別是在暗示可以帶我去更高級大陸的時候,仿佛沒有她的救贖,我就會萬劫不複一般。”


    鹿呦呦眉眼微沉:“那她有跟你說,為什麽要找宋暖嗎?”


    樓肆一字一頓道:“她說宋暖是神啟大陸集各大氣運為一體的女人,對此次的計劃,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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