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無塵一進入大殿,看到的便是鹿呦呦侃侃而談的場景,隻有他知道,鹿呦呦的話並不是無的放矢,因為他也覺得禁藥的背後很可能是那些想毀滅神啟大陸的人在操控搞鬼。


    走到鹿鼎鳴身後站定,百裏無塵氣質清冷,眼神堅定,立場很明確,無論如何,他都跟師父站在統一戰線。


    鹿鼎鳴見百裏無塵重新振作起來,也算是老懷甚慰。


    這段時間,百裏無塵不知為何頹廢的仿佛變了個人似的。聽說是呦呦去勸說了一番,這個大徒兒才恢複正常。


    看著在幾大宗主麵前也絲毫沒有任何懼色,反而有種掌控主場感覺的鹿呦呦,鹿鼎鳴胸中一股子自豪油然而生。


    這就是他的女兒,即使曾經不被任何人看好,也蛻變成了值得整個華清宗驕傲的存在。


    百裏無塵順著鹿鼎鳴的視線看向鹿呦呦,眼底不知名的光微微閃動,片刻後,眉眼微斂,將所有的情緒全部隱藏了起來。


    原本傅霆峰不依不饒的非要帶人搜查華清宗,在鹿呦呦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遊說下,決定退一步,給鹿鼎鳴三天時間,若是給不出交代,再由其它宗門介入。


    傅霆峰幾人離開後,大廳隻剩下了鹿鼎鳴,雲宏博,鹿呦呦,以及百裏無塵。


    雲宏博都沒心情跟鹿呦呦寒暄,歎了口氣道:“你們說,這都什麽事。也不知道哪個王八犢子幹的破事,全都往華清宗身上陷害。鹿弟,實在不行就讓他們搜吧,咱們身正不怕影歪,到時候搜不出什麽東西,要他們好看!”


    鹿鼎鳴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雲兄,實不相瞞,這禁藥之前確實在我華清宗出現過。”


    雲宏博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的聲音都快劈叉了:“什麽?”


    鹿呦呦跟百裏無塵也齊刷刷地看向鹿鼎鳴,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鹿鼎鳴看著百裏無塵說道:“還記得鳳瀟被我關進思過崖,至今都沒有出來嗎?”


    百裏無塵微抿著唇角,回道:“之前徒兒還曾問過您關於二師弟的事,您隻說他犯了錯,具體什麽錯卻沒有告知徒兒。難道,禁藥的事跟二師弟有關?”


    鹿鼎鳴點了點頭:“沒錯。”


    “兩個月前,我臨時起意去找他商量一些事情,卻發覺他院子裏不太對勁兒,有一隻死狀極其淒慘的妖獸。當時我便懷疑他在研究禁藥一類的毒藥。起初,他並不承認,後來我親自將那些還隻是半成品的禁藥找出,他才鬆口。”


    “他說藥方是意外獲得的,因為宗門大比顛覆了他的認知,煉丹上比不得別人,便想從其它方麵入手試試。他當時還發心魔誓說,並不會用這些東西害人。盡管如此,我還是將他關進了思過崖,由兩名長老親自看管著。他根本沒有機會再製作禁藥,更沒有時間將其散播出去,這段時間在神啟大陸四起的禁藥風波,肯定是與他無關的。”


    鹿呦呦微微挑眉,這個‘別人’明顯指的是她。


    可劇情中,鳳瀟同樣不是第一,也沒見他頹廢到誤入歧途研究禁藥啊。所以,隻是單單……針對她?


    聽完鹿鼎鳴的話,雲宏博也是一籌莫展:“若是你那二徒弟芥子空間中再出現禁藥一類的東西,便如同黃泥粘在褲子上,不是屎也是屎了。唉,令徒當真是糊塗啊。”


    鹿鼎鳴一臉慚愧:“都怪我,隻教了他本事,卻沒有教他如何控製負麵情緒。”


    雲宏博拍了拍鹿鼎鳴的肩膀:“你也別什麽都往身上攬,我平時也沒教過我那大徒弟如何控製負麵情緒,也沒見他覺得不如呦呦,就要死要活的。唉,像這種事,別人如何教都沒用,端看他們自己如何想了。”


    鹿呦呦等兩人都沉默了後,才開口道:“爹,我想去見見二師兄,可以嗎?”


    百裏無塵也看向鹿鼎鳴:“徒兒覺得這件事太過蹊蹺,也想去看看二師弟,看看能不能在他那裏找到什麽線索。”


    鹿鼎鳴之前問過鳳瀟,禁藥的藥方是在哪裏得到的,可他三緘其口,什麽都不肯說,隻一個勁兒的說是意外撿到的。


    想來是自己這個做師父的與他有了代溝,讓呦呦跟無塵去問問,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仔細吩咐了兩人一番,鹿鼎鳴才將思過崖進出的令牌給了他們。


    至於他跟雲宏博都沒有去,而是留在議事殿商量別的事宜。


    思過崖。


    鹿呦呦將出入的令牌交給兩位長老,進入了思過崖。


    鳳瀟所在的位置並不是什麽凶險的地方,而是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不讓任何人與他交流,也是為了讓他好好的靜思己過。


    此時的鳳瀟不再一身紅袍,而是穿著一身白衣,頭發全都披散下來,正在手執狼毫筆在宣紙上閑適的寫寫畫畫。


    鹿呦呦看到他執筆的手眸光微閃,她並沒有一上來就質問鳳瀟,而是如平常那般熱絡地打著招呼。


    “二師兄,別來無恙啊。”


    聽到鹿呦呦的聲音,鳳瀟麵無表情的臉龐明顯起了一絲漣漪,放下手中的狼毫筆,起身看向鹿呦呦,眼帶笑意道:“小師妹,你回來了。”


    那語氣,仿佛他身處的不是思過崖,而是在自家小院一般。


    說完,又越過鹿呦呦,對百裏無塵點頭示意:“大師兄。”


    鹿呦呦走上前,朝著宣紙隨意瞥了一眼,隻見上麵寫著:閑看庭前花開花落,漫隨天外雲卷雲舒。


    “二師兄好雅興啊。”鹿呦呦毫不避諱地點評道。


    鳳瀟聽到這句話,臉上依然是寵辱不驚的表情:“小師妹說笑,我是犯了錯來靜思己過的。”


    說著,笑容勉強道:“想必,你們也知道我之前做了什麽不可理喻的事吧。”


    百裏無塵望著清瘦了許多的鳳瀟,心中頗為感慨。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覺醒了前世記憶,再看鳳瀟如此拎不清,總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鹿呦呦也沒跟鳳瀟兜圈子,意有所指道:“做錯事不可怕,重要的是該如何將損失和影響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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