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喘不上氣來,臉色通紅,“靈兒,你,你冷靜一下,我呼吸不上來了。”


    淩紅靈手上的勁兒持續收緊,並沒有因柳姨娘的求饒而有任何停頓。


    柳姨娘知道淩紅靈在逼自己做選擇,想到那個被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兒子,也為了賭淩紅靈心裏還是有自己這個娘親的,柳姨娘緊閉著眼睛,艱難回道:“你們都是娘親的孩子,如果,如果非要選一個活著,娘親寧願替你們去,去死。”


    淩紅靈哪裏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冷哼一聲:“那我便成全你!”


    成全你?


    柳姨娘猛的睜開眼睛,瞳孔瞪得大大的,不明白淩紅靈是什麽意思。


    “哢!”


    下一秒,她的耳邊傳來一道聲音,脖子軟軟地歪倒在一旁,生命也永遠終結在了這一刻。


    看著了無聲息的柳姨娘,淩紅靈的急劇收縮的瞳孔中緩緩滑落一滴晶瑩……


    柳姨娘死了。


    淩紅靈消失了。


    接連的噩耗壓的淩峒榮整個人都蒼老了一些。


    對於淩紅靈那個女兒,他比誰都了解。


    之所以留下柳姨娘的屍首,就是為了警告整個淩府——對自己的親娘都能下此毒手,她肯定會回來報仇的,誰也別想跑。


    柳姨娘的死,除了淩峒榮有些傷感外,最難過的莫不過於淩誌雲了。


    淩紅蓮本就不喜柳姨娘,甚至可以說是恨。不過,人都死了,她也不會落井下石去說柳姨娘什麽壞話,至於安慰淩誌雲,她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幹脆什麽也不做,等他自己走出來。


    “唉……”


    眼看著淩紅蓮都無緣無故地歎了一天氣了,鹿呦呦不明所以道:“你又在歎什麽氣?”


    淩紅蓮一臉苦哈哈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我都有些應接不暇了。”


    鹿呦呦瞥了她一眼,不以為然道:“這才哪到哪?沒看淩紅靈都對你發出挑戰了嗎?還不抓緊時間強大自己,等以後淩紅靈回來吊打你嗎?”


    淩紅蓮哀嚎道:“我不行啊,要不是有你在旁指導,我怎麽可能鬥得過淩紅靈。等她做好準備回來報複,不得分分鍾吊打我。”


    越說越沮喪,一想到淩紅靈不知道在哪個陰暗的角落裏注視著她,淩紅蓮一個頭那是兩個大。


    鹿呦呦聳了聳肩,聲音涼涼道:“沒錯。你是廢物。”


    淩紅蓮:“……要不要這麽直白?”


    鹿呦呦:“你直我就白。”


    淩紅蓮:“……唉。”


    鹿呦呦拳頭有些癢癢:“再歎氣,信不信揍你?”


    淩紅蓮立馬閉緊了嘴巴,再也不敢歎氣了!!!


    過了一會兒,淩紅蓮委屈巴巴地看向鹿呦呦:“接下來我們怎麽辦啊?淩紅靈連親娘都不放過,下次歸來說不定會滅了整個淩府的。”


    聞言,鹿呦呦眼睛一亮,捂嘴偷笑道:“如果這樣的話,那倒還省事了。”


    淩紅蓮無語了,“你能不能不要幸災樂禍的這麽明顯?”


    鹿呦呦攤了攤手:“多行不義必自斃,誰讓你們四大家族想滅我們神啟大陸來著,這下好了,淩紅靈黑化了,淩府首當其衝的要遭報應了。”


    關於這點,淩紅蓮確實理虧。她以前還奉命去神啟大陸偷運鮫族到雲霄大陸來著,咳咳,其它三大家族背地裏肯定也沒少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可是,她現在改邪歸正了啊,雖然,不得已的成分占多數,咳咳。


    她拉了拉鹿呦呦的胳膊,撒嬌道:“這淩府不是還有我嗎?你心眼子跟篩子似的,有沒有什麽好辦法徹底解決淩紅靈?”


    鹿呦呦沒再開玩笑,而是定定地看著淩紅蓮:“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隻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你不要總想著讓我給你出主意,你要想著自己動腦筋。我沒來淩府之前,你不是做的挺好的嗎?”


    淩紅蓮表情有些愣。


    鹿呦呦又繼續說道:“離開了淩府,意味著淩紅靈一切都要重新開始,想要成長到可以摧毀整個淩府還需要很漫長的過程。你既有天賦,又有淩府支撐,還有我偶爾給你出謀劃策,你怕什麽?”


    淩紅蓮眸子亮了亮:“你還會繼續給我出謀劃策嗎?那接下來我需要做什麽啊?”


    鹿呦呦:“……先強大自己。”


    這句話不光是對淩紅蓮說的,也是對她自己說的。


    自從來到雲霄大陸,隻要有時間,她都在爭分奪秒的修煉,化神以下,在這裏如同稚子一般,她得抓緊時間升到化神、再突破化神後期,才算正式踏入雲霄大陸修士的中等水平。


    所幸,雲霄大陸的靈氣濃度比神啟大陸濃鬱百倍,修煉起來更是事半功倍。不過短短半個月時間,鹿呦呦便隱隱有突破元嬰後期到達化神的勢頭。


    鹿呦呦並不想一直在淩家耗著,她準備突破化神後期,便進入雲霄大陸最好的學院——雲海學院。


    雲海學院,匯聚了整個雲霄大陸最出色的一批年輕血液,其中牽扯的勢力更是錯綜複雜,如果她想在雲霄大陸玩波大的,雲海書院就是最好的引路人。


    淩紅蓮跟鹿呦呦製定了一係列強大自己的計劃,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淩府消失的那幾條鮫人。


    淩紅蓮偷偷瞅了鹿呦呦一眼,試探性地問道:“主人,你說那幾條鮫人到底是誰救走的呀?”


    鹿呦呦懶洋洋地掀起眼皮子,反問道:“你有什麽高見?”


    淩紅蓮頓時訕訕道:“哪裏有什麽高見,就是有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鹿呦呦白了她一眼:“有噗噗就放。”


    淩紅蓮想了想才說道:“當時抓這幾條鮫人的時候,他們就不止一次齜牙咧嘴的凶狠說,他們的海神大人一定會來救他們的。所以,有沒有可能是海神大人追蹤到了這裏,將他們給解救出去了?”


    鹿呦呦其實也有這種猜想,“我試圖聯係過桑禹,他並沒有回信。”


    淩紅蓮大膽猜測道:“有沒有可能,他也自顧不暇,或者說不想連累你?畢竟鮫人一族飛升到雲霄大陸並不在四大家族的地界內,而是在南海,那裏的鮫族可都不是善茬,堪稱窮凶極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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