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曼風長長的喘了口氣,大聲感歎道,“這個葉公子真是太可怕了!你說這世上誰能受得了他啊,這要是娶回家鐵定熱鬧死了!”


    “嘿嘿,話雖如此,但是那個葉公子長得還真是俊美啊,若當真能娶回家,就當個寶供著,天天看著,又何嚐不是一件樂事呢。”邢曼瀾拍了拍顧桐葉的肩膀,笑眯眯的意有所指。


    顧桐葉臉色沉了沉,不露聲色的躲開了邢曼瀾的手,皮笑肉不笑,“邢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說,雖然葉枕言是個呆子,但是別人都是明白人,你這樣說可是會壞了人家男兒的清白的。”


    邢曼瀾臉上的笑意一滯,轉而尷尬的點頭道,“的確如此,是我等考慮不周了。”


    出了義莊,天空已經暗了下來,周圍都是荒涼的街道,隻清清冷冷的看到一兩個人匆匆而過。


    顧桐葉回頭看了眼義莊,有些不放心。


    “顧小姐你放心吧,我們已經安排了衙差守在義莊外麵,隻要葉公子有需要她們就會進去幫忙的。”


    邢曼風瞥見了顧桐葉擔憂的神色,暗道沒想到這個顧桐葉還是癡情種,不由出聲提醒道。


    “你要是還不放心,我們就留在這裏等他好了。”慕修突然走近了顧桐葉,低聲道。


    顧桐葉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總覺得有些不安,好像將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從她走出義莊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更加嚴重了。


    “現在天色也晚了,這附近有一家酒樓的五花釀還不錯,不如我們去那裏一邊喝酒一邊等葉公子的消息如何?”邢曼瀾建議道。


    “嗯,這個想法不錯!”邢曼風立刻附和著。


    於是四人又轉了方向朝不遠處的酒樓走去。


    “小二姐!”邢曼風抬手喊道。


    “來咯,客官你要點什麽?”小二姐哈腰跑立刻過來,一甩手上的抹布,殷勤的問道。


    邢曼風看向邢曼瀾,邢曼瀾擺手,示意她看著點。


    “那好,先來一份牛肉,一份白斬雞,一份紅燒排骨,一份東坡肉,一份麻婆豆腐,一份豆腐湯,然後再要一碟花生,兩碟熟菜,還有一壺五花釀!”


    邢曼風熟練的報著菜名,完了又問顧桐葉,“顧小姐可有什麽想要點的菜式沒?”


    顧桐葉搖頭,“我們隨意就好。”


    邢曼風點頭,也不再多問,反正顧桐葉的手藝她是知道的,或許這酒樓的招牌菜在她看來都食之無味呢。


    或許是因為現在是晚上的原因,來酒樓吃飯的人並不多,所以上菜也很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們點的菜都上的差不多了,唯有五花釀還沒端上來。


    “小二姐!”邢曼風不滿的喊道,“我們的酒呢,怎麽還沒送上來?”


    小二姐尷尬的跑上來,歉意的解釋道,“客官真是抱歉,今天白天人多,我們儲藏的五花釀早就賣完了,先前我不知道,沒提醒客官,真是太抱歉了,要不您換另一種酒如何?”


    邢曼風虎軀一震,怒目圓瞪,氣憤的嚷道,“你這小二姐怎麽做事的,我們姐幾個可都是衝著你家的五花釀來的,現在沒了酒還吃什麽飯,你這不是耍我嗎!”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是太對不起了。”小二姐連連道歉,眼睛不經意瞥到了邢曼風腰間的佩刀,越加緊張,鼻梁上都出細汗了。


    “喏,你最近臉色都不太好看,多吃一點肉。”顧桐葉挑挑揀揀,總算是找到了一塊肥瘦均勻,賣相也不錯的紅燒排骨放在慕修的碗裏,然後旁若無人笑眯眯的看著慕修。


    慕修手一推,又開始擺臉色,“不吃!”


    “為什麽?你今天都沒吃什麽,會餓壞的!”顧桐葉自己是個美食家,所以對食物的養生很講究,不僅僅要三餐齊全,更要講究營養均衡。


    慕修板著臉,像是和那排骨有深仇大恨一樣,“我不餓,不想吃!”


    顧桐葉無奈,如今有外人在場她更不可能發脾氣或者用強硬的手段逼迫慕修,隻好給他盛了碗豆腐湯,語重心長說道,“既然不想吃那就喝點湯暖暖肚子吧。”


    邢曼瀾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臉上露出了一抹不讚同的神色,又盯著顧桐葉看了幾秒,微不可聞的歎息一聲,方才去處理邢曼風那邊的事情。


    “夠了,別吵了,像什麽樣子。”邢曼瀾拉住邢曼風斥責道,邢曼風頓時就泄了氣。


    兩人正準備再叫別的酒水的時候,邢曼風卻好死不死,眼尖的瞅見了一個男子抱著一壇五花釀往樓下走去,立刻大喝一聲,“你站住!”


    對方嚇得手一哆嗦,“啪”一壇上好的五花釀就砸了個粉碎,清香醉人的酒味在整個酒樓蔓延開來。


    “好你個小二姐,明明就有五花釀,你居然敢騙我!”邢曼風揪起小二姐的衣襟,氣憤的質問道。


    “客官客官,您別衝動,您聽我說,您聽我說啊!”小二姐被嚇得膽都快破了,不管她怎麽掙紮就是掙脫不了邢曼風的手掌。


    邢曼瀾也有些不悅了,你說你一個酒樓,有酒卻偏偏欺騙顧客說沒酒,這不是明顯看不起人嘛!


    “哎呀,誤會誤會啊,邢捕頭求您高抬貴手放了這小二姐吧,老婦在這兒給您賠不是了!”一個精瘦的老婦人急匆匆跑上樓來,大聲呼喊道。


    顧桐葉和慕修也停下了鬥嘴,同時看向來人。


    邢曼風眯眼看向來人,“你是這兒的掌櫃?”


    “正是,小民姓王,單名一個仁字,正是這間酒樓的掌櫃。”老婦人上前就向大家行禮,連慕修那裏都沒錯過,倒是個會看人眼色的。


    “既然你說是誤會,那你且說個明白,到底是有何誤會?”邢曼瀾厲眼看向王仁,冷聲問道。


    王仁環視了四周,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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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不相瞞,本店的確還存有一壇五花釀,但是我那小幺兒年幼不懂事,他聽聞秦大人不幸殞命了,便偷偷拿了一壇五花釀去拜祭大人,哦,也就是小幺兒先前打破的那一壇。那一壇酒可是拜祭過死人的,雖然王某是個商人,但我也不敢昧著良心賺大家的銀錢,所以就讓小二姐對邢捕頭說店裏的五花釀已經賣完了。實在是……唉,還請諸位莫要將這件事宣揚出去!”


    王仁說著歎息一聲,本來這些話她是不願說的,免得外人聽了會對自家小兒子的名譽有損,但如今他卻不得不坦言相告了。


    邢曼風聞言,皺眉問道,“你家小幺兒和秦大人什麽關係?據我所知秦大人可是第一次來到玉山鎮呢!”


    顧桐葉聞言,眼睛一亮,看向慕修,慕修會意,點頭轉身出了房門。


    王仁為難的站在那裏,猶豫半晌才模棱兩可的道,“這,這其實也沒什麽,就是秦大人特別喜歡我們家的五花釀,便時常來酒樓裏坐坐,有時候一坐就是半天,所以知道她死了之後,我們大家都很傷心,便想著拿些五花釀去拜祭一下她。也沒什麽特別的原因。”


    見邢曼風還想要再逼問什麽,顧桐葉上前打斷她,笑著和稀泥,“好了,既然掌櫃都這麽說了,看樣子也沒什麽大事,邢捕頭我看這天越來越冷了,我們還是讓掌櫃的趕緊給我們溫壺酒,好好暖和暖和吧。”


    顧桐葉說完看向邢曼瀾,邢曼瀾雖是不解,但還是幫著勸解道,“別廢話了,冷死了,趕緊回去坐著吧。”說完率先回了座位。


    邢曼風雖然還想再問一些事情,但既然自己的表姐都說這話了,她也就不好再糾纏,隻能悶悶的跟著回到了座位上。


    飯過半旬,慕修才回來。


    “先吃點東西吧。”顧桐葉起身拉著慕修坐到位置上,將重新端上來的溫酒遞給他,又夾了一些熱菜到他的碗裏。


    慕修隻喝了杯酒,便開口說起了自己看到的事情經過。


    原來當時顧桐葉見那掌櫃說話吞吞吐吐,眼神閃躲,便猜疑她定是隱瞞了一些事情,而她之所以隱瞞,則是因為她口中的小幺兒。所以她便讓慕修出門去監視那個孩子,於此同時又出言阻止了邢曼風對掌櫃的繼續糾纏,她相信隻要那個掌櫃出了門就一定會去找小幺兒囑咐一番。


    而事情的經過果然不出她所料,掌櫃退下就拐彎去了後院,並找到小幺兒千叮萬囑讓他別再輕易出門,更不能再和別人提起秦海容的事情。掌櫃說小幺兒和秦海容本來就地位懸殊,如今秦海容死了,小幺兒更不能再多做她想,隻當那個女人是一場夢,夢醒了也就忘了。


    小幺兒聞言便大聲哭了起來,隨後又是掌櫃安慰的一些話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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