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桐葉心裏稍安,“讓她們再好好想想他們師傅煉丹時所用的材料,若是不說——”顧桐葉沉思了一下,抬頭嚴肅道,“若是不說你知道怎麽辦。”


    樺蕪黑臉,他知道怎麽辦?鬼才知道怎麽辦好嗎!


    “再改良幾次,等這火藥的威力能控製好之後,你們就可以著手準備‘突火槍’的製造了。”顧桐葉話說完,不由朝北方看去,那邊群巒疊嶂,實則什麽也看不見,可是她卻總能感覺到來自那個方向的威壓,那裏是——建安。


    許在安點頭,欣喜又忐忑,“可是顧小姐,你說的‘子巢’具體該怎麽設計?都是在鐵管裏麵製作嗎?”


    顧桐葉搖頭,也是無奈,“我也不知道,我當初也是初略的看了幾眼,書上隻說將火藥填充在裏麵,火藥點燃之後便會產生強大的氣體壓力,把‘子巢’射出去,就跟彈丸一樣,可是速度卻非常驚人,殺傷力更是難以想象。至於具體的結構,隻能是你們去摸索了。”


    顧桐葉估摸著,那“突火槍”應該就是現代手槍的雛形了,可是具體內部的構造她的確是一知半解,好在現在有了火藥和其他武器,突火槍一事可以慢慢研究,想到這裏,她又問許在安,“對了,‘暴雨梨花針’研究的如何?現在還會不會卡住?”


    說起這個冷兵器,許在安臉上倒是少了一絲忌憚,畢竟在古代十八般武藝大家都見多了,暴雨梨花針雖然形狀怪異且威力也很可怕,但畢竟它再厲害,殺人最多也就十幾二十個,死了也會給別人留個全屍,這跟火藥大規模的殺傷力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先前顧小姐的那一隻是小雨製作的,在很多地方都存在缺陷,不過這馬上新製作出來的一批卻是毫無缺陷,而且我在裏麵多加了一個槽口,一旦前麵的細針用完還可以隨時填補進去。威力絕對比之前的那一隻強大數倍!”


    許在安信心滿滿的說道,平凡的臉上因為自信而多了一份風采。她這輩子都在牙婆手裏被人倒賣,吃盡了苦頭,因為從小喜歡搗鼓一些奇怪的玩意兒,以前一旦被發現,總被主人家打得半死。


    可自從碰到樺蕪之後,她的世界整個都變了,她可以隨心所欲的研究自己喜歡的東西,不用害怕被發現,不用害怕被抽打,甚至如今還有人將這樣機密的事情交給自己,那些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武器。


    顧桐葉對許在安已經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她現在無比嫉妒樺蕪,擁有茗青和大力那樣的絕世高手做保鏢不說,還有如此厲害的創造型人才,難怪他能毫無顧忌的猖狂,有資本的人就是嘚瑟啊。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許在安已經親眼驗證了火藥的威力,顧桐葉也就沒再實驗,並且雖說此處是酆都城不知道多遠的郊外,但是一旦火藥爆炸,留下的巨響和坑洞是騙不了人的,這個階段還是低調為好。


    “那暴雨梨花針可記得要給我留一隻,我要純金打造的!”樺蕪被晾了好一會兒,對於火藥他現在是沒法用了,不過那小玩意兒他還是可以隨身攜帶一個的。


    顧桐葉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笑道,“你不是已經有茗青和大力貼身保護了嗎?還跟我們爭什麽?”


    樺蕪瞪著顧桐葉,說的理所當然,“茗青和大力再厲害,也不能時刻在我身邊,我又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當然要隨身攜帶武器防身了!”


    手無縛雞之力?


    顧桐葉癟嘴,不以為然,又聽樺蕪強調,“銀針也要用純金打造!”


    該死的暴發戶!


    許在安對樺蕪的話絕對是言聽計從,跟顧桐葉又討論了一些火藥改良的細節和突火槍的工序,並答應明日就命人將暴雨梨花針送到山莊去。


    最後才一邊在心裏琢磨著如何將那金塊打造成牛毛細針,一邊在突然出現的大力保護下告辭離開了。


    看著許在安轉眼就不見了人影,顧桐葉沉思半晌,對樺蕪鎮重叮囑道,“現在許在安的命可不僅僅是她自己的了,切記一定要保護好她,火藥的製作這世上除了我倆就隻有她知道全部過程了,若是她被有心人利用,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樺蕪鼻孔朝天,一臉不屑,“這種事我比你清楚。”


    顧桐葉嘴角抽搐,死活見不慣樺蕪這副嘚瑟模樣,等自己回了建安,一定要在鳳後麵前好好給這小子上瓶眼藥水!


    二人雖說臉上不和心裏也不和,但畢竟都不是三歲小孩,再怎麽看不慣對方,但在利益一致的情況下,該合作還必須得合作。


    岸堤上栽種著一排柳樹,如今寒冬已過,春季快要到來,柳樹上爆出了一小簇一小簇的嫩芽,垂下的柳條兒掃過下方的水麵,帶起一串水珠兒。


    樺蕪站在岸堤邊上,風有點大,他身上的袍子鼓風作響,漆黑的長發更是吹得高高揚起,碧玉算珠清脆作響。


    顧桐葉倚靠在柳樹上,目光掃過樺蕪腰上的算盤看向湖麵,倏又收回目光,停在了算盤上麵。


    感覺到顧桐葉的視線,樺蕪有些得意,拿起那算盤故意炫耀道,“這是穀南之地所特有的玉種,天水碧玉,若放在水中便能看見玉中有靈氣遊動,是養生補起的上上品,可是千金難買的寶物。”


    顧桐葉撐著下巴,笑眯眯的看向樺蕪,“我這裏有一種很好的計算財務的方法,不僅能免除你每天看繁重賬務的煩惱,還能避免底下人中飽私囊貪贓錢財,你想不想知道?”


    樺蕪炫耀的神色消失,他絲毫不懷疑顧桐葉言語的真實性,習慣性的眯起眼,卻擋不住裏麵流轉的狡猾。


    “你的要求是什麽?”樺蕪問她。


    顧桐葉攤手,笑的坦誠,“沒什麽,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講究公平交易,我教給你的算賬方法絕對是你從未聽說過的,而我的要求也很簡單,你幫我調查一個叫雲飛揚的女人。如何?”


    樺蕪有些意外,詭異的看著顧桐葉,“沒想到你不僅對男人感興趣,對女的也很感興趣啊。”


    “滾粗,我隻是覺得她的身份有問題而已!”顧桐葉白了眼樺蕪,不想再與他廢話。


    樺蕪笑了笑,意味深長。


    顧桐葉今日出來本就是為了與許在安商量火藥的事情,如今事情也商量完了,本該離開,但難得出來放風,她又有些不舍得回去了。


    樺蕪不知道在想什麽,隻笑意盈盈的望著被風吹起漣漪的湖麵,似乎是看到了什麽,嘴角的弧度彎的更深了。


    “撲撲撲——”


    一隻渾身漆黑,羽毛光滑的鳥兒飛了過來,那鳥兒啄尖眼亮,雖看不出品種,卻格外的銳利。


    “黑炙?”顧桐葉伸出手掌,那鳥兒乖巧的落在了她的胳膊上。


    “桀桀桀……”


    “是慕修讓你找我的?”顧桐葉笑著摸了摸它的腦袋,黑炙討好的在顧桐葉掌心蹭了又蹭。


    樺蕪走過來,顯然他也認識這隻黑鳥,“想必是慕公子回山莊了,所以讓黑炙來找你吧。”


    顧桐葉點頭,“好了,回去吧。”說完手臂一抬,黑炙便飛了起來。


    二人在暗衛的保護下悄悄回到了距離酆都城二十裏外的“柳月山莊”,莊子建立在山腰之上,山上四周都是陡峭的懸崖,唯有一條鐵索可以直接上山,因為非常隱蔽。


    回到山莊屁股還未坐熱,就聽茗青乍呼呼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山莊,“什麽?吃了?那麽多的杏仁膏你說都被吃了?”


    顧桐葉搖頭,趕忙往屋裏跑去,可是還未等她跨過門檻,肩膀就被人用力扣住。


    “杏仁膏都被那隻臭鳥偷吃掉了,我不管,我要吃!”茗青氣呼呼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顧桐葉歎息,掰開肩膀上的爪子,好言規勸道,“糖吃多了容易長蛀牙的,茗青乖,下次姐姐給你做別的吃。”


    茗青氣鼓鼓的跺腳,臉上憤憤不平,“可是杏仁膏茗青就吃了七塊!”


    “七塊剛剛好了已經,再吃就吃多了。”顧桐葉摸了摸茗青的小腦袋,這個丫頭別看起來凶巴巴,其實內心還是個小鬼頭,貪嘴貪玩又喜歡偷懶。


    茗青不服氣,還想辯解的時候,眼角餘光卻瞧見了正往這邊走過來的慕修,頓時不情願的癟嘴,“那好吧,下次你要做好吃的給我。”


    “嗯,行。”顧桐葉也瞧見了慕修的身影,便應了茗青。


    茗青猶如來時一樣,眨眼就離開了。


    慕修臉色很難看,目光陰沉。


    顧桐葉心裏忍不住咯噔一聲,跟著慕修進了屋子。


    “可是出了什麽事?”


    見慕修坐在凳子上,半天不說話,顧桐葉隻好率先開口問道。


    聞言慕修看向顧桐葉,猶豫半天終於開口說道,“都城來信,信中說,慕丞相昏迷不醒,鳳後軟禁景仁宮……”


    慕修眉頭緊蹙,“……建、安、大、亂!”


    建安大亂?!


    顧桐葉心裏咯噔一聲,“什麽意思?什麽是大亂?”


    丞相昏迷,鳳後軟禁,難道那群人想要謀朝篡位不成?!


    【又到了夏天,果兒也要畢業了,四年的大學時光終將離去,唉,真不舍得這樣坐吃等死的米蟲日子啊!話說,有人看文木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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