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壓抑的哭聲此起彼伏,聽得莫子邪膽戰心驚。


    腥氣濃厚,刺鼻的的味道配合哭聲,讓人質疑是否是陰間。


    小胡子將兩人推到一側,分別捆綁住手腳,掛了起來。


    因未知而恐懼,莫子邪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越迫切越恐懼,突然針紮一樣的劇痛從骨中傳來,似乎萬千螞蟻啃噬,後背已經汗濕,想要發出呻吟,口中卻塞滿破布,隻能發出嗚咽之聲。


    黑布之下,右眼中漆黑如墨的瞳孔變得湛藍,而眼前的一切也都呈現在莫子邪的麵前。


    近百了女子衣衫襤褸,像牲口一般跪在地下,四肢著地,脖子上都係著一根粗粗的麻繩,約十人係在一起,有十個黑衣大漢拿著長鞭不時的走動,看到有女子哭得厲害就揮過一鞭,而那女子就老實很多。


    驅趕著她們將中間的池子圍攏起來,莫子邪發現中間的池水是鮮紅的顏色,如血一般,而那腥味就是從中傳出。


    許是繩子捆綁的太牢,沒有人刻意把守在莫子邪和白言身邊。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莫子邪心思百轉,暗思如何逃出生天。


    突然低吟不斷,十個黑衣大漢匍匐在地,口中念念有詞,古怪的音調,離奇的旋律,湊成一曲神秘之歌,而一直如牲口般安靜的女子突然暴躁起來,像野獸般撕扯周圍之物,幾個女子戰成一團,用最原始的武器,牙齒,指甲相互攻擊,野蠻無比。


    莫子邪試圖閉上眼睛,但即使隔著眼皮也能看到眼前的一切,嘶吼聲,打鬥聲接連不斷。


    而那十個大漢竟似石像一般一動不動,看似未動的口中,那離奇古怪的調子卻越來越響。


    隨著聲音的加劇,幾個女子竟然跳入池中,許是有人帶頭,迷失人性的眾女子爭相躍如池中,莫子邪一旁的白言也掙紮著扭動身軀,看樣子也要衝向池中。


    那明明看上去很淺的池子,眾女子跳如後卻不見蹤跡,屍骨無存,平靜如初,隨風輕輕的漾起幾道波紋。


    隻有兩三個女子渾身顫栗,沒有跳入那詭異的池中,而幾個大漢竟似力乏,昏倒在地上,古怪的聲音驟然停止。


    “堂主駕到,速速恭迎。”


    幾個大漢臉色蒼白如紙,卻還是掙紮著匍匐於地,不住的叩首。


    兩隻白毛巨猴抬著一頂黑色的轎子,踏空而來。


    小胡子跪著爬了過去:“血龍門蓮花堂教眾恭迎教主,願教主道法無邊,手攬乾坤。”


    黑色的轎子停在主台之上,兩個白毛巨猴驟然定住,一動不動。


    “東西準備好了麽?”悅耳的聲音響起,讓人難辨男女,帶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蒙著黑布的莫子邪急切的想要看看轎子究竟是何人,那小胡子不識趣的站了起來,正好擋住莫子邪的視線。


    “回堂主,都準備好了。”小胡子如哈巴狗般殷勤,對身後招招手,幾個官差就將那日見所見的村姑拉了過來。


    那黑轎中的人射出一絲紅線,輕易穿透那了村姑的手掌,鮮血順著紅線滴如轎中,不多時,又傳來那悅耳的聲音:“還不錯,開始吧。”


    “是。”小胡子得了誇獎滿臉興奮之色,幾個大漢將不斷哭喊的女子脫了個精光,放入一個形如蓮花的銀白色籠子中,絲毫不理會那女子眼中的絕望,兩人合力將那女子扔入池中。


    轎中傳來如淺吟,如情人在耳邊的呢喃,如清風拂過臉龐,那帶著幾分挑逗幾分溫柔的調子悠然響起。


    那女子拚命的掙紮,如垂死之魚,卻還是一點一點的淹入血色的池中。


    當最後一抹銀白消失於血池之際,一個小小的荷葉從池中冒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大,花苞生成,漸漸變紅,一朵巨大的血蓮盛開於池中,刹時間,腥臭味被血蓮花的清香所掩。


    一股紅線從轎中冒出,多如牛毛的紅線潛入水中,濺起無數細小的水花。


    那血蓮竟似有靈性一般,來回晃動著躲避著那紅線,但終究被之所擒,生生拉出池中。


    原本碩大無比的血蓮一離開血池,竟然變得隻有拳頭大小,被紅線牽引著拉入轎中。


    “胡二,做的不錯,賞你們一人一杯血飲。”轎子中之人似是極為高興,悅耳的聲音中也帶上幾分喜色。


    小胡子眾人麵露喜色,紛紛跪拜,一人拿了一個海碗就向那血色的池中舀去,大口的灌下,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響。


    莫子邪隻覺喉嚨發幹,想要嘔吐。


    滿麵紅光的小胡子放下海碗,湊到轎旁,低聲說:“堂主,小的備了點厚禮送給您。”


    “哦,是什麽?”轎中之人似乎頗有興趣。


    指了指莫子邪兩人所在之處,小胡子討好的說:“是兩個書生,相貌清秀。”指指莫子邪,小胡子接著說:“尤其是那小子,長得比娘們還俊俏。”


    “是麽?”一股紅線從轎中射出,直奔莫子邪而來。身上的麻繩都被紅線擊斷,紅線一圈圈將莫子邪纏個仔細,如粽子般的她就飛一般的被拉入轎中。


    冰涼的觸覺,是指尖輕觸。蒙著黑布的莫子邪望去,一張蒼白的臉,隻是樣貌萬分熟悉。傾國傾城,絕世無雙,似男似女的氣質隻有肖離兒一人才有。


    嘴中塞了破布,莫子邪拚命的吼叫不過發出嗚咽之聲。


    肖離兒沒有去看莫子邪的容貌,卻撕扯開她的領口,露出了白皙的脖頸。


    張開櫻桃小口,隻見兩個尖牙冒出,狠狠的咬下。


    “唔。”一聲痛呼隻能變成低鳴,莫子邪眉毛緊皺,暗思吾命休矣。


    不想眯著眼睛享受的肖離兒猛然張開雙眸,黑色的眼中隱隱透出暗紅色的光澤,竟然鬆口停止了吸吮。


    抬高莫子邪的下巴,一手撤掉了蒙在莫子邪雙目之上的黑布。


    “是你?”輕挑眉毛,肖離兒滿是詫異,嘴角露出古怪的笑意。


    “唔,唔。”莫子邪想說話,可嘴中的破布老是礙事。


    肖離兒笑著將莫子邪口中的破布撤掉,卻絲毫未鬆開遍布她全身的紅線。


    “肖哥哥,你是堂主的話,能不能看在是舊相識的份上饒我一命啊,我絕對不會將此間的任何事情泄漏半分,從此以後遠走他方,絕不回來。”嘴巴剛鬆開,莫子邪一堆話就湧了出來,快,但是卻壓低了聲音,除了肖離兒誰也聽不到半分。


    肖離兒笑而不答,轉向其他話題:“你為何在此?”


    “我從宮中逃出,想要尋親,不想路過此地被莫名其妙的抓了來。”莫子邪說道此處滿腹委屈,一臉可憐相。


    嘴角掛笑的肖離兒突然問:“你最近可吃過什麽古怪的東西?”


    此話問的莫子邪一愣,想了片刻,點點頭。


    “你吃了什麽?”看似輕鬆,但話中不由的透出了幾分緊張。


    莫子邪早就疑惑他為何如此發問,現在想來剛才停止動作定然和此事大有相連,眼珠一轉開始瞎編:“我路過前麵一個荒山的時候,又累又餓,以為要死在那裏的時候,突然發現一根白色的須從地下冒出,我就順著往下挖,以為是人參之類的,沒想到就是一個像白石頭的東西,硬的很,我餓急了,硬是吞了下去,沒想到上了六七次廁所。”說到這,莫子邪還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


    肖離兒兩眼放光:“你還能找到地方麽?”


    “當然能。”莫子邪撒謊不打草稿。


    話音剛落,肖離兒臉色一變,紅色的絲線衝出轎中。


    一把寶劍也刺入轎中,離莫子邪不過分毫距離。


    “何方妖孽,還不速速顯身。”


    一聽著聲音,莫子邪心安大半,無我這老家夥終於來了,可是另一方麵,這家夥明明功力高深,為何差點就刺到自己,心中對無我的感激之情不由的去了大半。


    肖離兒紅線如網,襲向無我,兩人劍光線影,打得熱火朝天。


    莫子邪被紅線捆成了粽子,在來回晃動的轎子中磕了個鼻青臉腫。


    隨著無我上人的雷霆一擊,肖離兒的轎子被炸得粉碎,黑衣的肖離兒倉皇而逃,而粽子莫子邪則直直的從空中落地。


    眼見自己就要和血池做親密接觸,想想那些女子的慘狀,莫子邪兩眼一逼,用盡全身力氣大吼:“救命。”


    頭昏眼花,身形晃動,一個溫暖的懷抱穩穩的接住了莫子邪。


    “老頭,還算你有良心,終於知道救我了,我差點以為就要見閻王了。”莫子邪看著地麵,深深鬆了口氣,抬頭,突然看到了樂嗬嗬站在一旁的無我上人。


    既然無我老頭在一米之外,那抱住自己的是?


    身上的紅線散落,莫子邪被穩穩放在地上,抬頭看,迎上一雙關切的眼。


    看著又愛有恨的慕容鬆,莫子邪一跺腳:“你怎麽來了?”


    “我找不到你,便尋了來。”


    話說的輕鬆,殊不知慕容鬆已經幾日未合眼。


    “別氣了。”慕容鬆想了想,接著說。


    臉沒來由的一紅,低著頭看向腳尖,莫子邪低聲說:“嗯。”


    突然被拉到他懷中,暖暖的一如往昔,血池旁邊,兩人深情相擁,莫子邪半天才輕聲說:“鬆一點,我快被勒死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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