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很多千金小姐根本就不修習這門課程,在更多的帝都父母們看來,他們的子女有足夠好的家世,不愁找不到好的親事,所以根本不需要更多的名聲來幫助她們尋一門好的親事。


    雖然有才女美人的名聲固然好,但是沒有也沒什麽妨礙,他們更多的還是讓自己的子女學習如何管理家事,如何掌家,這才是真正要學的東西。


    至於繡嫁衣,隻要自己握著針繡上幾針就夠了,哪有人真的是一針一線的繡嫁衣的,要真那樣繡,那些小姐們就什麽都不用幹了,每日呆在家裏繡嫁衣就夠繡好幾年的了。


    兩個丫頭嘟嘟嘴,她們雖然也知道,但是還是想讓自家小姐動動手嘛,自家小姐整日不是看書就是調配各種奇奇怪怪的粉末,偶爾拿拿針線還是在那甩銀針玩,這樣下去,要是被未來姑爺嫌棄了可怎麽辦。


    許蕭瑤倒是沒有她們的擔憂,在她看來,墨芮泫的六王爺府裏根本就不需要一個才華出眾的王妃,那麽危險的地方,她能保護了自己比會再多的東西都重要。


    雖然她知道兩個丫頭的想法,但是她又該如何向兩個一心希望自己幸福的丫頭解釋這件事?幸福可不能是隻依靠著自己的夫君,應該說,依附著他人,因他憂因他樂真的是中幸福麽,就算她對墨芮泫有好感,也不會將自己變成那樣的女子,她的自尊並不允許。


    李嬤嬤這兩日可是完全呆在丞相府操持事務,每天整理許蕭瑤的事務簡直都快趕上竹雲竹青一樣熟練了,距離許蕭瑤很近的她也看清了許多跟聽說的不一樣的事情,比如說無才無貌無德這個傳言的誇張性。


    還有就是這位大小姐絕對是一個有思想的人,雖然她整日裏都隻是將自己關在房裏,或者是坐在書房看書,但是她的行為處事都格外有禮,完全不像是從小沒有人教養的孩子,雖然是先天聰慧還是後天養育而成這件事不好說,但是李嬤嬤絕對相信,這女子跟她的有著帝都第一美人的許梓萱是絕對不一樣的。


    這不是一個花瓶美人。


    感覺到李嬤嬤的目光,許蕭瑤轉過頭來,略微有些無奈和喪氣的道,“李嬤嬤你也覺得我應該自己繡嫁衣麽。”


    她說的有氣無力,李嬤嬤差點笑出來,她還真沒見過這麽在丫頭麵前如此自然的大小姐,笑著搖搖頭,李嬤嬤倒是沒有那樣的想法,“大小姐不必親自繡嫁衣,這件事沒什麽意義,有這時間還不如跟老身學學禮儀。”


    聽到李嬤嬤說不用繡,許蕭瑤笑逐顏開,但一聽到李嬤嬤說繼續學禮儀,她哀嚎出聲,“我還不如去學刺繡呢。”


    這兩日的禮儀生活可真不是人受的,說話要輕聲細語,走路步子速度要平穩均勻,唇角還得一直帶著標準的笑容,吃飯時要挺直腰背,吃飯速度也得一直平穩,進食動作要流暢,不能挑挑揀揀,哪怕是沒有他人在場的時候也不能自由。


    雖然一兩天她能堅持,但是要是連續幾日都這樣的話,她一定會瘋的。


    李嬤嬤正色道,“雖說這些禮儀都比較辛苦,但是女子學習並沒有什麽壞處,作為女子,禮儀才貌是基本,不為他人,隻為我們的自尊也必須會,可以不時時照做,但是一定要學會。”


    在宮裏李嬤嬤見了太多因芳華不再,而失去帝王寵愛的人,她們憑借的隻是身外之物,一旦失去寵愛,她們竟是連一般的女子都比不上,作為女子,那樣的活法真是太悲慘了。


    李嬤嬤雖然年近半百都未嫁,但她一直嚴格的要求自己,所以就算年老,但是卻別有一番沉穩寧靜的味道。


    許蕭瑤有些震驚,同樣有些好奇,“李嬤嬤,怕不是簡單的宮裏的老人吧,若是我沒有猜錯,你是皇後娘娘的陪嫁丫鬟?”


    李嬤嬤一愣,搖了搖頭,“老身是皇後娘娘的乳娘,本來娘娘不要我跟隨,是老身執意要來的。”


    略微點點頭,許蕭瑤不由得有些羨慕皇後,她身邊要是有這麽一個人生閱曆沉穩的老人在,又何苦到現在才看清一些事?


    看出許蕭瑤的遺憾,李嬤嬤看向兩個依舊在爭吵不休的丫頭,“將那件衣服送到百裳坊去,告訴他們這是六王爺妃大婚時要穿的,讓他們用手最巧的繡娘繡,爭取在一周內趕出來。”


    兩個丫鬟點頭,收拾好布料親自出門去了百裳坊,李嬤嬤簡單的指導了一下她的談吐問題後也先行回宮了,已經有幾日不見皇後娘娘了,她必須回去將自己了解到的東西報告一下。


    準許了李嬤嬤的離開,許蕭瑤對於皇後派這麽個人來幫自己有些把不住是什麽意思,若是看在她一個孤女的身份上,那說不過去,畢竟在怎麽樣她還是有父親的,可是要說圖什麽,這更沒準了,她就一個普通大小姐,有什麽可圖的?


    沉思中,文萊悄然出現,許蕭瑤眼神一淩,“怎麽樣了?”


    文萊默不作聲的拿出一隻紙人偶,遞給許蕭瑤,許蕭瑤接到手中一看,那是一個用紙糊成的女子人偶,上麵還寫了生辰八字和性命,甚至還綁了一根頭發。


    而那名字,許蕭瑤本來還以為寫的是自己的名字,但翻過來一看,竟然是許梓萱自己的姓名!


    微蹙眉頭,許蕭瑤疑惑道,“她這是想做什麽?”


    文萊道,“實際上這樣的人偶在每個房間裏都有放置,這個是二小姐最後一個放下的,而且,這並不是直接針對小姐你的陰謀,因為在這間房裏,也有這樣的人偶娃娃。”


    說完,文萊起身,走到屏風的死角處,從那裏的一隻裝飾性的大花瓶中拿出了一隻人偶,上麵被撒上了鮮紅的血液,但是還是能看到上麵的字跡很清晰的寫著‘許蕭瑤’三個字。


    “並不是直接針對我的陰謀?意思是說,這是拐著彎算計我?”許蕭瑤拿著娃娃擺弄著,突然道。


    說真的,這娃娃紮的還真不錯,就算不看字也能看出來是誰,可是這麽多詛咒人偶絕不是個小數目,而且這東西雖然沒什麽確切的依據,但是一般人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所以就導致了這種人偶的價格格外貴,也很難入手,更別說專門針對一府的每一個人專門紮了,這麽多個,許梓萱到底是哪來的這麽多錢?


    文萊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看到的說了出來,“小姐,我懷疑二小姐想要針對的是鳳蕊小姐。”


    “鳳蕊?為什麽是她?”想起自己後院裏確實還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許蕭瑤略微汗了一下,她這段時間真的是把鳳蕊忘記了,誰讓那丫頭每天跑的不見人影,整日的見不到人她能記得才怪!


    為自己忘記鳳蕊羞澀了一下,同時為那丫頭不省心而鬱悶不已,可是這麽一個整天不著家的人是怎麽被許梓萱盯上的?


    文萊這兩日一直跟著許梓萱,除了見她到處放這些詛咒人偶,剩下的就沒什麽特殊的地方了,但是令文萊奇怪的是,許梓萱的這些人偶好像都是憑空冒出來的似的。


    六王爺府的暗衛都發現不了許梓萱的問題?許蕭瑤很是驚訝,她自然是知道許梓萱身邊有那麽一個黑衣人的存在的,她把許梓萱放在府裏就是為了把那個人揪出來,沒想到文萊都無法發現麽?


    文萊眼神閃爍了一下,還是跪地致歉,“對不起小姐,我實際上聽到了二小姐和一個人說話了,那些人偶也是那人給二小姐的。”


    “那為什麽不說?”許蕭瑤淡淡的問道。


    文萊咬唇,“因為,我懷疑鳳蕊小姐也是幫凶。”


    “不可能。”許蕭瑤皺起眉頭,平靜的反駁。


    “可是我真的聽到了鳳蕊小姐的聲音,他們打算將這些人偶都推到鳳蕊小姐身上,然後鳳蕊小姐再誣陷到您身上,而且鳳蕊小姐是您帶回來的,要是她想要陷害您的話,一定不會有人相信您的。”


    文萊的話語急促,看樣子是真的讓她聽到了,而且她一定是猶豫了好久才打算把這個事實說出來的。


    許蕭瑤笑笑,她雖然對鳳蕊不信任,但是對鳳若倒是很相信,既然鳳若沒有跟她說過鳳蕊有不對勁的地方,那就說明了兩件事,一是,鳳蕊確實沒有那些害人的想法, 也沒有和什麽人勾結在一起過,二是,鳳蕊的演技很強,甚至連自己愛慕的哥哥都騙過去了。


    “那麽,會是怎麽樣呢、我們要不要打個賭?”許蕭瑤眯了眯眼,拿著那隻人偶娃娃在手心裏把玩著。


    “既然大小姐要打賭,我自然是不敢不從的。”文萊帶著些微倔強和傲氣,她對自己的耳朵很相信,雖然她也見過鳳蕊,也不相信鳳蕊會陷害許蕭瑤,但是比起相信她人,她更相信自己,打個賭,證明自己是對的,沒什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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