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流吟不敢再外麵耽擱太久的時間,神色匆匆,他身後的簡易涵開口,“霍總,看來秦小姐確實什麽都不知道,這下琴家被何且拾當了回槍使,秦家怕是不行了。”


    霍流吟聽完簡易涵的話後,淡淡的皺了皺眉,聲音不緊不慢,“連夜派人送她出國,何且拾知道我找過景藍,說不定會對她下手。”


    “是。”簡易涵雖說嘴上答應著,但心思卻不在這上麵,支支吾吾著不知該如何開口,“霍總,這事要不要知會周董或者夫人一下。”


    聽完簡易涵的話後,霍流吟整完緊蹙的眉心,不由得舒展開,他難得調侃一次,“現在不叫周小姐,叫夫人了?”


    簡易涵麵露赧色,不好意思的說道,“霍總,我......”


    霍流吟擺擺手,不以為意。


    司機恭敬的替霍流吟打開車門,霍流吟坐進後座,“放出風聲......”


    簡易涵不愧是給霍流吟當了多年的秘書,霍流吟一個眼神,立馬就心領神會,就著霍流吟的話接著說道,“就說您礙於老爺子的壓力,最終還是放了秦家一碼。明天我再在夫人麵前,義憤填膺一次。”


    說完,簡易涵吐吐舌頭,飛快的替霍流吟關上車門。


    第二天,一大清早,早晨的陽光順著窗簾的縫隙照進病房,帶著一絲冬日的溫暖。


    周侑子被簡易涵殺豬般的嚎叫吵醒,周侑子皺著眉,不悅的說道,“大霍,讓他閉嘴!”


    霍流吟涼涼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簡易涵,眼刀嗖嗖的,立馬就讓簡易涵閉嘴了。


    周侑子自從懷孕,睡眠質量明顯直線上升,要不是簡易涵的嚎叫,她還醒不了呢。


    雖說,周侑子這才剛懷上一個月,但霍流吟還是事無巨細必親力親為。他扶著周侑子,幾乎是走一步退兩步,生怕步子大了,周侑子跟不上。


    周侑子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起床氣,一邊還在那個拍在霍流吟的胳膊上,不耐煩的說道,“好好走,你在這瞎溜達什麽呢?”


    一旁的簡易涵眼觀鼻,鼻觀心,心裏卻暗爽,霍總又被家暴了!!!


    霍流吟試了試水溫,才算放心,趁著周侑子洗臉的瞬間,又把牙膏擠好放到電動牙刷上,接好漱口水。


    周侑子無奈的看著霍流吟,撇撇嘴,“大霍,我才剛懷上,我有手有腳的,你不要把我當成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霍流吟幾位謙遜的點點頭,聲音輕柔,“好,我下次注意,快刷牙吧,一會兒就要吃早飯了。”


    周侑子隻覺得這樣的霍流吟很是讓她冒冷汗,誰能想象一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翻手是雲,覆手是雨的霍流吟,私底下竟是這麽婆婆媽媽的模樣。


    早飯是滿記的招牌,滿記的師傅受老板加薪的威逼利誘,每天早早的就要給未來的老板娘準備早飯。


    周侑子看著滿記的招牌,不由得撇撇嘴,“上次自錦還和我說,滿記不能外帶,現在連滿記的師傅都親自上門送貨了。大霍,你告訴我,我不在的這幾年,你到底掙了多少錢!”


    霍流吟自保溫杯裏倒出現磨的豆漿,輕描淡寫的吹噓道,“你隻要嫁給我,你就能成為全城最年輕的女首富了。”


    一提起錢,周侑子的眼中立馬閃起了星星,可是一想到霍流吟每次都說要娶她,可是連個鑽戒都沒有。上次許樹求婚送她的戒指可是南非最為罕見的黑鑽,這個男人明明就比許樹有錢多了,連個戒指都沒有,還想她嫁給他,做夢去吧。


    一想到這裏,周侑子立馬沒好氣的揮揮手,“你離我遠點,我要吃飯了。”


    周建東和沈玉蘭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周侑子不耐煩的耍著大小姐脾氣。


    反觀霍流吟,倒是不以為然的挪開了一小步,笑嗬嗬的問道,“侑子,中午有什麽想吃的嗎?我叫他們去準備。”


    “我早飯還沒吃完,,你就問我中午吃什麽,你當我是豬嗎?”周侑子不耐煩的問道。


    “周侑子,你夠了啊!”沈玉蘭一直對霍流吟很是滿意,再加上霍流吟知道沈玉蘭的事情後,對她的態度非但沒有惡化,反而還是一如既往的謙卑,沈玉蘭就打心眼裏喜歡他。“在醫院你也不消停,要不是你現在有孩子,我非收拾你一頓。”


    周侑子扁扁嘴,可憐兮兮的看著周建東,還不時的配合的眨眨她的大眼睛。 心疼女兒的周建東立馬出來維護,“她懷著孩子,脾氣肯定不好,你別說她。”


    周侑子吃飯的時候有個好習慣,就是不會分心。周建東對著霍流吟使了個眼色,霍流吟立馬會意,隨著周建東出了病房。


    還是上次周建東找霍流吟談論周侑子和孩子的地方,周建東直截了當的問道,“放過秦家了?”


    霍流吟一改往常的疏離淡漠,連帶著對周建東的稱呼也由周董改成了親熱的伯父,臉上盡是羞愧的神色,“伯父,你也知道,我爸雖然上了歲數,但是權威還在那。而且,我們現在的重中之重不在秦家,而是何家。秦家早就是樹倒猢猻散,沒什麽威脅了。”


    周建東危險的眯了眯眼,忽的對著霍流吟冷笑一聲,“霍流吟,你當我周家是那麽好欺負的嗎?”


    霍流吟臉上的神色有一瞬的僵硬,但隨即又被他掩飾過去,“伯父,這是哪的話。我們都是一家人了,您是我泰山,我怎麽敢呢?”


    周建東也不和霍流吟多話,淡淡的叫了一聲,“青宇。”


    餘青宇恭敬的將一個文件夾遞給霍流吟,隨即又站到周建東身後。


    “昨晚,你的人把秦景藍帶到了hc國際,半個小時以後,你出現了,你們談了半個多小時。當年晚上23:30的飛機,由你的特助送秦景藍去了飛往瑞士的飛機,我說的,對吧?”周建東臉上的神色帶著一絲不屑,但更多的是霍流吟看不懂的情緒。


    “青宇,守住門,眉宇我的吩咐,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周建東淡淡的吩咐道,等到餘青宇出去之後,周建東直接對著霍流吟的嘴角狠狠地來了一拳。


    “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嗎?”周建東聲音之中帶著隱藏的怒火。


    霍流吟慢慢擦去嘴角的鮮血,微微咬著下唇,緩緩的點了點頭。


    “其實,不需要玉蘭為你和侑子創造機會,你也會接近她,是吧?”周建東雖是疑問,但答案早就在他心裏了。


    “是。”


    “你當初接近侑子,不是因為喜歡她。”


    “是。”


    “後來秦景藍偽造的結婚證和孕檢單,是你授意何且拾給她的。”


    “是。”


    “侑子去找你的時候,你也是故意躲著不見她的,讓你的父親羞辱她。”


    “是。”


    “在德國襲擊侑子和許樹的那幫人也是你的手下。”


    “是。”


    “eva也是你安排接近許樹的。”


    “是。”


    “你是為小青報仇來的?”周建東揪住霍流吟的領子,將他抵在牆邊,惡狠狠地問道。


    霍流吟不溫不火,輕輕挑眉看著周建東,“你當初對沈玉蘭一見鍾情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虧得沈玉蘭還以為她是我媽的替代品,這一切都是你們的報應。”


    周建東怒極反笑,笑聲直讓霍流吟心底不安,“報應?現在我就問你一句,何且拾給侑子的藥是不是你安排的?”


    “不是。”霍流吟淡淡的開口。


    周建東鬆開霍流吟的衣領,淡淡的鬆開手,“現在知道我為什麽堅持讓侑子打掉孩子嗎?”


    “我不想自己的女兒越陷越深,冒著生命危險生下孩子,然後被你拋棄。她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她會瘋掉的。”周建東也不顧霍流吟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徑直說道。“我不會告訴侑子這一切,我希望你也不要在出現在侑子麵前,好自為之。”


    “最後一句話,”霍流吟淡淡的叫住已經離開的周建東,“你是怎麽發現我的?”


    “侑子剛回國的時候,”周建東已經握住樓梯間的門把手,但還是開口回答了,“我發現ah&p的老板是你,我就開始懷疑了。”


    說完,周建東拉開樓梯間的門,看到門口處的人,竟呆呆的站在原地,挪不動腳。


    霍流吟發現了周建東的異常,剛走到門口附近,就聽見周侑子和往常無異的聲音,“爸,我想回家。”


    霍流吟隻覺得有一瞬間,渾身的血液倒流,腦袋“轟”得一聲巨響,再也想不到什麽手段能挽回眼前的局勢了。


    周建東看著周侑子除了臉色稍微蒼白了許多,其他沒什麽異常,隻是答了一聲好。


    周建東在門口看見周侑子,也是萬分震驚。周侑子現在懷著孕,可是什麽刺激都受不了。


    周侑子回給周建東一個安慰的笑容,慢慢的向著病房的方向走去。


    結果還沒走出兩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一旁走過來的簡易涵眼疾手快的扶住周侑子,擔憂的問道,“夫人,您沒事吧?”


    周侑子慢慢的掙開簡易涵的手,露出了一個蒼白而又美好的笑容,“簡易涵,下次見麵就不要叫我夫人了,我受不起。”


    身後,追出來的霍流吟聽聞此言,雖是一愣,但還是快步走到周侑子身邊,想要扶住她,周侑子冰涼的小手輕輕的撫上霍流吟的手心,笑的竟和往日一般的甜美,但說出來的話卻讓霍流吟如墜冰窟。


    “大霍,你算計我的那一天,是不是也早就想好了這一天?”


    周侑子說完,隨即嫌惡的揮開霍流吟的攙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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