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楓明:“反正沒事,我就過來看看了。”


    鄒新柔在旁邊笑道:“楓明是個好孩子。”


    梁楓明看向屋裏收拾出來的東西,還剩下打包了,於是馬上拿來袋子準備打包起來。


    能用的東西都帶上,這些回到家裏還能用,免得回去還要買,能省一分是一分。


    因為有梁楓明的幫忙,行李很快就收拾好了,而且都打好包。


    他一個人扛起包就往外麵走去。


    鄒新柔看著他忙前忙後的樣子,不由對喬學同說:“學同,楓明這孩子這幾年幫了我們不少,要不我們就認了他做幹兒子吧?”


    喬老聽到妻子這麽說,想了想,道:“行,我之前就有這個想法,既然你提出來了,就按你的辦吧。”


    梁楓明從外麵進來,看到喬老和鄒伯母倆個同時笑容滿臉的看著他,不由愣道:“這是怎麽了?”


    “楓明啊,我們想認你做幹兒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梁楓明動作一頓,想了想,才慢慢笑道:“好。”


    來這裏之前,他就知道父親已經不在了,母親現在也不知道活著沒有。


    在這裏這麽些年,喬老和鄒伯母就像長輩一樣關心他。


    以水代替,三人簡單認親儀式過後。


    鄒新柔一臉溫柔的看向自家老頭子:“你看,我們有兒子了。”


    喬學同看了一眼老妻,笑道:“嗯,咱有兒子了。”


    “楓明,那我們先走了,你以後記得來看我和老太婆。”


    梁楓明抿唇笑了:“會的,你們路上小心。”


    把倆老送走,梁楓明站在原地,看著走遠的身影,不由揺頭笑了笑。


    到了火車站,喬學同把行李全部打包郵回京市,然後拉著老妻坐上了前往慶豐市的火車。


    鄒新柔望著車窗外的風景,對喬新同說道:“十年了,這外麵變化真不少。”


    喬學同歎了一口氣:“是啊,十年了。”


    十年前,他和妻子還是人人敬仰的大學教授,十年後,一切就都變了。


    所幸,他們的命保住了。


    這十年經曆了太多,要不是有妻子陪伴,他肯定撐不過來。


    想到這,他回頭看了一眼被歲月洗禮過的妻子,握緊她的手。


    “你真笨,當年要是跟你父母去了海外,你就不用受這麽多年的苦了。”


    鄒新柔聽到丈夫這麽說,也紅了眼眶。


    她也沒想到,時間一過就去了十年。


    “學同,我不後悔,我的選擇是對的,現在我們都好好的。”


    要是當年她跟父母逃到海外去了,學同一個人怎麽麵對這一切,她不能丟下他不管。


    “我們的思思不知道還活著沒有?”


    聽到老妻提起他們唯一的女兒,喬學同心裏也特別難受,但他不能表現出來。


    他拍拍妻子的手:“別多想,思思肯定還活著。”


    “那是我們的女兒,我能不想,當初思思才剛出生一個月,就被人抱走了,我是真恨啊。”


    喬學同看著窗外的景色,心想:找了這麽久,一點線索都沒有。


    那年,他在慶豐市興寧縣任高中老師,妻子本是在京市的大學任教的。


    但因為懷上女兒的原因,妻子停職來到他工作這邊養胎。


    女兒生下後,因是在外地,親人都不在身邊,女兒出生後隻能妻子一個人照顧。


    在女兒滿月後的一天晚上,他因為學校有事晚回來了,妻子累得倒在床上睡著了,等她再次醒來才發現女兒不見了。


    後來雖然查到了,是同校一位喜歡他的一個女老師悄悄抱走了。


    女老師也因此受到了懲罰,丟失了老師的工作,人也被抓走了。


    但是他女兒卻再也找不回來了。


    聽那位女老師說,孩子是被她丟在路邊了。


    可是他派人去找,找遍了整個縣城所有路邊,卻怎麽都找不到了。


    這次從農場出來,他和妻子都想著去看看當年丟失女兒的地方。


    希望有奇跡出現。


    要是女兒還活著,今年該二十四歲了。


    “都怪我,我當時要是沒睡著,女兒也不會被抱走。”


    “別自責,也有我的原因。”


    火車到了慶豐市。


    夫妻倆坐上去興寧縣的客車。


    到了興寧縣,他們先去學校看了一眼,學校還在,就是顯得有點破舊了,校園內冷冷清清的,空蕩蕩的。


    很顯然,這裏已經不再是學校了。


    鄒新柔站在一處低矮的平房,就是這間屋,當年他們一家三口的家。


    如今屋簷下還掛著衣服,很顯然,這裏現在還有人住著。


    “走吧,先去吃飯。”喬學同和鄒新柔說道。


    夫妻倆在縣裏待了兩天,也找人打聽了兩天,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


    這麽久遠的事情,能記得的人少之又少。


    鄒新柔摸著一條陳舊的小四方被子,喃喃道。


    “ 思思被抱走的時候,她的衣服衣擺上有繡她的名字,按理說找了這麽久,應該有線索才對,會不會是我們當初的方向找錯了。”


    聽到鄒新柔這麽說,喬學同想了想,皺眉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著重從衣服去找,而不是從胎記下手?”


    鄒新柔點頭:“當年從胎記下手,現在我們胎記和衣服雙重去查,時間這麽久遠,單單一方麵很難查的。”


    “你說的在理,兩個方麵都要著手去查。”


    這天一早,喬學同提出要去附近村鎮上問問當年的情況。


    鄒新柔同意了。


    喬老六領著喬秋明從大女兒家往自家家裏趕。


    喬秋明:“爹,大姐也沒錢,那我娶媳婦要怎麽辦?”


    喬老六瞪了一眼不爭氣的小兒子:“明天你自己去求你大姐,求到她願意給你錢為止。”


    喬秋明一聽說要他自己去求大姐要錢,馬上不滿道:“我不去,你沒看到大姐夫剛剛那眼神,就像要吃了我一樣。”


    三百塊錢呢,大姐家一看就拿不出來這麽多錢,再說現在大姐夫把大姐管得可嚴了。


    “你不去,家裏可沒錢給你娶媳婦,你就一輩子打光棍吧。”


    喬秋明眉頭緊皺:“看大姐家那個窮酸樣,我看她壓根拿不出錢來,要是喬思在就好了,喬思她男人肯定有錢。”


    說到喬思,喬老六就想起之前喬思做的事:“別跟我提那個白眼狼,死在外麵才好。”


    走的時候,還從家裏挖了這麽多錢,他恨死喬思了。


    “咦,爹,前麵怎麽圍著這麽多人。”


    喬老六看了一眼街邊的那群人。


    “多人就多人,跟你有什麽關係,趕快回家。”


    他都餓死了,今天在大女兒家連吃都吃不飽,他現在要趕快趕回家吃飯。


    喬秋明是個八卦的,撇下親爹就跑過去看熱鬧。


    喬老六才不管小兒子,加快腳步往家裏趕。


    沒多一會兒,喬秋明從人群中跑出來,趕快追上走遠的喬老六。


    “爹,爹,等等我。”


    喬老六腳步不停,連看都不看小兒子一眼。


    “爹,你等等我,我有事跟你說。”


    喬老六這才轉頭看向喬秋明:“啥事?”


    喬秋明站定在喬老六身前,想到剛剛聽到的話,說道。


    “有對夫婦在找丟失了二十幾年的女兒。”


    “人家找就找,關你什麽事,一個大男人這麽八卦,娘們唧唧的。”


    看到喬老六又要往前走,他馬上跟上去,看了一眼喬老六才道。


    “不是,爹,剛剛那對夫婦說他女兒肩胛骨上麵一點有一個花朵形胎記,還說當年丟失時穿的小衣衣服在衣擺上繡了他們女兒的名字;


    爹,我記得喬思她肩胛骨上麵一點就有一個花朵形的胎記,這事還真巧。”


    喬老六往前走的腳步一頓:“你說什麽?”


    喬秋明看到他爹這個反應,馬上愣怔住了:“爹,你怎麽這反應,喬思她難道真的不是我親妹妹?”


    喬老六心裏咯噔一聲,馬上大聲反駁道:“說什麽胡話,喬思是你娘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怎麽會不是你親妹妹。”


    喬秋明靜靜盯著他爹看:“那你剛剛這個反應怎麽……”


    “我聽到有人居然跟我女兒一樣的胎記,自然會驚訝,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喬秋明目光微微一閃,剛剛他爹的神色不對啊。


    以他對他爹的了解,這件事絕對有鬼。


    之前他就覺得奇怪,他們兄弟姐妹的名字都是以春夏秋冬來起的名字,就喬思的名字特殊。


    而且兄弟姐妹當中,喬思與他們家的人長相也不太像。


    喬思從小就長得好看,鎮上都有好幾個年輕男人想娶她為妻,看著一點也不像是他們家的人。


    也不像農村人,反倒像是城裏人。


    懷疑的種子在心裏生了根,喬秋明越想越不對勁。


    喬老六想走回去看看情況,但是礙於小兒子跟著,他生生止住了往回走的腳步。


    到了家,他裝作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跟平時一樣,該幹嘛還是幹嘛。


    直到到了晚上,大家都睡下了,他才拉過張招娣,悄悄在她耳邊說:“當時抱著喬思過來,身上穿著的那身衣服還收著沒有?”


    張招娣聽到自家男人這麽問,怔住了:“什麽衣服?”


    “就是喬思抱來我們家時,身上穿著的那套衣服。”


    張招娣恍然大悟:“哦,在。”


    “你找出來看看。”


    聽到喬老六這麽說,張招娣馬上從床下的盒子裏拿出一把鑰匙,打開壓在床頭下麵的一個箱籠。


    從箱籠底拿出一套嬰兒衣服,能看得出來,衣服放的時間長,已經發黃了。


    喬老六翻開衣服看了看,果然在衣擺上看到了兩個字。


    “把它燒了,現在就拿去燒。”喬老六一把將衣服丟回到床上。


    張招娣驚訝:“燒了,你不是說收起來嗎?”


    “我叫你燒,你就燒,你問那麽多幹什麽。”


    看到丈夫像要發火,張招娣不敢不聽,應了一聲,拿上衣服就往廚房走去。


    喬老六坐在房間的床上,一邊吸著水煙一邊想起那時生二女兒的事。


    那天,張招娣的肚子是在傍晚時發動的,那時農村大多數生孩子都是在家裏生的,張招娣自然也不例外。


    隻是這一胎因為胎位不正,她在家生了好久,最後她人直接暈死過去,到了半夜孩子也沒能生下來。


    大半夜的,喬老六沒辦法,隻能向村裏人借了牛車,拉著張招娣就要去鎮上的衛生院。


    衛生院還沒到,張招娣在半路就醒了過來,最後把孩子生在了去衛生院的路上。


    隻是孩子生下來後,已經沒有呼吸了,是個死嬰。


    那時的喬老六想著死嬰晦氣,便找了個地方就地把她埋了。


    孩子既然已經生下來了,他也沒再往鎮上的衛生院走了,直接拉著張招娣就回了家。


    借牛車給他的那戶人家的媳婦是個八卦的,第二天一早,她就傳得村裏的人都知道了。


    說喬老六家媳婦昨晚生了,而且還是去的鎮衛生院生的。


    得到消息,好多人跑來他家裏看熱鬧。


    誰知去到一看,他家裏哪來的剛生下來的孩子。


    喬老六想著死嬰晦氣,就找了個借口,說是孩子生下來在衛生院被人偷走了。


    他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沒想到,第二天早上,有人在附近的馬路邊上撿到了一個女嬰。


    那個撿到嬰兒的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翻遍孩子身上的東西,最後在孩子的衣擺下看到了孩子的名字。


    喬思


    他問了附近的村民,這附近有沒有姓喬的人家。


    好巧不巧的,附近姓喬的人家就隻有大屋村有。


    於是他抱著孩子一路找到了大屋村。


    當男人問到他們村有沒有人家丟失嬰兒時,所有村民都指向了喬老六家。


    當時的喬老六看著對方遞過來的孩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知道他自己的女兒其實已經死了。


    當時還是他親手埋的,可是眼前這個孩子……


    正當他猶豫之時,對方又說:“你家孩子的名字起得倒是好,喬思,喬思,這名字文雅,叫著好聽。”


    當著整個村的村民,喬老六隻得伸手接過了孩子。


    就這樣,原本他想著叫春花的二女兒死後,來了一個叫喬思的孩子。


    當初那人為什麽會叫孩子喬思,今天他才知道原因,原來當初穿著來的衣服上繡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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