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不生氣,秦鬆目色暗沉,明明是自己先喜歡的,他早就想向少年表明心跡,努力追求。秦鬆緊抿雙唇,就知道自己這般猶豫不決遲早會出問題,沒想到他防住了穆澤學校的那群狼,卻忘記自家居然也會有人出手。


    秦鬆對秦宣是十分尊敬的,從小他就和秦宣混在一起,比起忙碌的父母,秦鬆倒是覺得自己是被秦宣帶大的。所以秦鬆現在才隱隱覺得有些受傷,卻又無法過於責怪,總歸來說,他還是喜歡自己的三叔能夠幸福的,隻可惜那個人如果不是穆澤就更好了……


    將衣領解開,往下拉一拉,秦鬆無奈地開口,“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了,我沒想過責怪任何人。所以……三叔你真的不能放手嗎?昨晚的事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秦宣緩緩搖搖頭,堅定地開口,“不可能,我在發現對小澤的心思的時候就想過放棄。可是……我做不到,鬆子,這件事的主動權,其實沒有掌握在我們兩人手裏,終歸是要小澤自己絕對他想要跟誰在一起。”


    兩個男人同時看向一旁的穆澤,少年身形一顫,左看看,右看看,“我……,很抱歉,我無法區別對你們兩人的感情誰輕誰重,不能選擇任何一人,所以也不能夠接受你們任何一個人。”穆澤十分緊張,他真的想知道師傅和師兄到底是怎麽處理他們那些爐鼎之間的關係的,這真的比修煉難多了。


    “我知道我又卑鄙又自私,所以……要不然你們還是都放棄吧…!”閉上眼睛,穆澤扯著衣角垂頭無奈地說道,沒辦法,雖然舍不得秦鬆這個純火爐鼎,搜腸刮肚,穆澤也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自己為什麽無法與任何人建立交往的關係。


    一雙手溫柔地撫摸著少年的發絲,穆澤睜開眼睛,剛才努力閉緊眼睛的動作讓他的眸子中多了幾分水色。秦宣看著少年水汪汪的眼眸,心中一歎,溫柔地摩挲著他的臉龐,“別怕,我和秦鬆都不會離開你的。”


    穆澤卻別開頭,輕聲開口,“我也不想你們離開,所以還是回歸原位吧,我會把你們當成長輩,絕對不會再越過界限。”臉頰上的手指緩緩用力,將他的頭抬起,秦宣俯下身,氣息變得有些危險起來,


    “當成長輩?到了這種地步,你以為我和鬆子還能夠單純地把你當成弟弟看待嗎?”男人咬牙吐出的聲音帶著一絲隱忍。


    穆澤不禁有些傷心地垂下眸,他並不像傷害這些關心他的人的,握住男人的手,不舍地貼著,少年輕聲開口,“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但是,像我這樣的人是沒有辦法像正常人一樣收獲愛情的。你看,當我遇到一些特殊的人的時候,我會希望他們抱抱我,親親我,甚至發生更加親密的關係。”那些人身體的元素越精純,他的雙修的穀欠望就越強烈,親吻可以吸收一絲元素,然而身體的深度接觸才是真正的雙修。


    雙手環住自己,穆澤有些自暴自棄地開口,“你說我不知廉恥也好,心理變態也好,我根本沒有辦法跟一個人保持交往的關係……”


    “別這樣說!”穆澤還要吐出的話語被秦鬆截斷,男人大步走上前,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語氣隱忍而痛苦,“別這樣說自己,不會再逼你了,這樣就好,先保持這樣的關係就好。”


    秦鬆的眼圈微微發紅,與秦宣對視了一眼,秦宣不禁也有些歉意地反握住少年的手,“是我們逼得太緊了,小澤,不要擔心我們會放棄,也不要為了逼我們離開說出這麽傷害自己的話。”


    隱隱覺得少年剛才所說的都是實話,秦宣不禁有些歎息地開口,“至於你剛才所說的對別人不正常的渴求,我們會努力解決的。小澤,你要知道,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認真地看著少年的雙眸,秦宣一字一頓地開口,仿佛要把這樣堅定的信念植入少年心底,“絕對不是你的錯。”


    錯的是那些傷害你的人,錯的是我們這些沒有及時拯救你的人。


    穆澤被兩個男人憐惜地擁住,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他對秦鬆兩人的感情比他想象中的更深,即便並非是愛情,這兩個人對他來說也是無法替代的。所以,穆澤選擇說出一部分真相,比如他對雙修爐鼎的無法抗拒,比如他無法享受正常人的愛情。本來他還想著若是秦鬆兩人不接受的話,他便會默默地離開。反正這個空間這麽大,總會有他的容身之處。


    然而,他沒有料到秦宣兩人居然會這麽容易放過他,甚至沒有深究他話語中的緣由。即便沒有想明白,穆澤還是緊緊地抓住兩個男人腰際的衣服,握得手指都有些發疼。


    總會還是不舍的,秦鬆是他這輩子的第一個雙修對象,不可否認,是秦鬆在床上的溫柔撫平了他在剛來到這世界時的恐慌與悲傷。從那時起,在秦鬆的懷中,他便會感到十分溫暖,一直懸空的心便會安定下來。


    而秦宣,則是替代了他心中長輩的角色,就好像無論闖了多大的禍,隻要看到男人的包容的笑容便會無所恐懼。這個男人會照顧你所有的感受,成熟且有耐心,穆澤就仿佛一隻被溫柔的銀絲包裹的蛹,不想拒絕,不想掙脫,直到化蛹為繭,再也無法離開。


    所以在見到秦宣那般悲傷的目光時,穆澤就想盡自己的一切來撫慰他,哪怕斑駁的元素會給小玉蓮增加額外負擔,而剝離提取後的靈力隻有杯水車薪的一丁點。


    兩個人的決定讓穆澤鬆了一口氣,也不想追究這兩個人到底是為何沒有離開,現在他隻想緊緊地抓住他們。


    少年的額頭抵在秦鬆的肩膀上,臉頰緊緊地貼著秦宣的手臂,不舍的感情顯露無疑。


    秦宣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選擇後退一步,既然少年現在無法選擇,那麽就讓他們公平競爭好了。看看到最後,少年到底對誰的感情更深一些,總會有個結果的,至少穆澤對兩個人都是如此不舍,既然如此,他們兩人都會有機會。


    夜晚,病房的大床上三個人並排休息,穆澤睡在中間,側著身,後背貼著秦鬆溫暖的胸膛,濃鬱的火元素烘得他身體暖暖的,雙手抱著秦宣的手臂,隻覺得心裏十分滿足。


    沉沉地陷入黑甜鄉,穆澤少有地睡得十分安穩,識海中一直搗亂的殘魂仿佛也被著安寧感染了一般,安分地沉睡著,小玉蓮貪婪地吸收著秦鬆散溢出的火元素,雖然隻要那麽一丁點,但也聊勝於無。丹田緩緩運轉,仿佛感受到主人對身旁兩人的一絲歉意,小玉蓮花瓣一抖,調出一部分晶瑩的靈力甩到兩個男人身上。


    發生了這麽多事,秦宣與秦鬆還以為今晚自己會無法入眠,然而擁著少年,仿佛有什麽一直在撫慰心神,感覺又滿足又安寧,所有的糾結與焦慮都消失無蹤,很快地,兩人的呼吸便也平穩起來。


    大床上,少年被兩個男人緊緊地擁住,似保護似禁錮的姿勢,呼吸交纏,感受著互相傳來肌膚的溫度,空氣中似乎都充滿了溫馨安定的氣息。


    &&&&&


    等少年回到學校,已經是距離事件發生一個月之後的事了。即便穆澤被綁架的信息在新聞裏播送過,然而在校園內,知道穆澤這個人的學生還是不多。而且大學生活如此豐富多彩,一個月過去,多大的事情都會被愛玩愛鬧的大學生們忘到腦後。


    回到學校後,院係的人圍觀少年幾天後,便不再關注穆澤的一舉一動,反倒是寢室裏的人,每天都不敢讓穆澤一個人出門。霍洪文恨不得連課間上廁所的時候都跟在他身後,王學海和曲振國更是每天都會給他打水打飯,三個人本來就是把穆澤當成最小的弟弟一般,現在穆澤更是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回到嬰兒時期。


    好在過了一周,三個人似乎覺得心中的恐慌與擔心發泄出去了,對穆澤的關心便不再那般誇張。霍王曲雖然是三個粗心大意的小夥子,但也有細心的一麵,明白太過關心其實會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即便是好心,但對受關心的人來說也是一種束縛。


    雖然穆澤十分乖巧,每次出門都會主動報備,但霍洪文等人也不會太過分,隻是要求穆澤的手機保持24小時全開的模式,為此王學海還貢獻出了自己超大毫安的充電寶。


    冬日裏空氣會變得十分冷冽,深深地呼吸起來讓人感覺精神一陣,三九天,溫度下降得十分厲害,穆澤帶著秦宣買的帽子和手套,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乍一看去,就像是真的見到一隻毛茸茸,圓滾滾的小熊一般。


    棉褲很厚,穆澤都覺得自己的行動變得很笨拙,努力蠕動到湖邊,積攢了一段時間的靈力變得濃鬱一些,享受地深吸一口氣,穆澤注視著已經結上厚厚冰層的湖麵,不禁露出一個愜意的笑容。


    丹田上的小玉蓮也不禁伸展著花瓣,仿佛在與主人一般同時享受著此時的愜意。穆澤感受著小玉蓮傳達過來的朦朧的訊息,不禁無奈一笑,知道這次損失慘重,但是也不要太焦急啊,木元素的爐鼎還沒有下落,而金屬性和土屬性都不好下手。孟佑然居然是原身的小舅舅,穆澤隻能無奈地放棄這個選項,至於金元素……


    離開醫院的時候,他看到雷默思站在人群中間,對著他笑得溫柔,嘴角勾起的弧度意味深長,敏銳地察覺到男人隱藏在鏡片後的戰意,穆澤心中便知道雷默思以後絕對會給他帶來很大的麻煩。然而他掌握著男人身份的秘密,卻不能說出去,想想,還真是讓人無語。


    將毛茸茸的熊掌手套摘下,伸展一下自己的手指,靈活地做了幾個動作,肉眼看不到的點點晶瑩在身邊漂浮。漸進的腳步聲響起,穆澤手背一翻,略略下壓的動作讓手上將要凝結成的冰花瞬間散去。


    “在幹什麽?”溫柔的聲音,穆澤回頭,看著從上麵台階走下的孫亞凡,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亞凡哥,不在你的茶館待著,跑到校園裏來散步嗎”


    孫亞凡走到少年身前敲了敲他的額頭,“小壞蛋,都回學校了,都不說到我那去,恩?還要我自己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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