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龍省,鹽正公館,一樓休息處,孫宇和一邊喝著茶,一邊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匯報,眉頭漸漸皺起。


    人這個東西,除了外貌、身材偶有相似以外,單從靈魂來講,可謂是有多少個人,就有多少個不同的靈魂,縱然窮盡一切分類方法,絕不會有能將人完美分類的可能,一切對人使用的定義標簽,它的局限性幾乎等同於單一指向性。


    比如,某個人或某些人將另一個人定義為偉人,認同該定義的,基本上也隻有施加定義的那些人,其他的所謂認同者,多半隻是人雲亦雲,起哄罷了。


    有些人,自己本身一褲兜子的屎,還沒來的及擦幹淨,別人給她一個機會,不去找她的麻煩,她倒偏偏上趕著作死,何苦來哉?這樣的人該如何定義?


    也不知道是不是眾人嘈雜的聲音,吵的他心煩,孫宇和將茶杯重重的往茶案上一摜,噪聲瞬間便沒有了。


    他抬起頭看了看利維雅,被看的人頓時會意,轉身對其他人說:“你們都上去做自己的事吧!我會和老師講明情況的。”


    其餘二十九個人,皆愣了一下,都看了看孫宇和後,各自悻悻的離去。


    等休息處隻剩下兩人時,孫宇和才歎了一聲道:“丫頭,坐下喝口茶再說。”


    利維雅依言而行,喝了一口茶後,急切的說:“老師,其實不怪大家急躁,都是那個婁一夏太欺負人了,永恒考場外那麽多人,她卻偏偏針對我們。”


    孫宇和摸了摸下巴說:“你們是不是過於高調,惹到她了?”


    喝完杯中茶水,利維雅搖了搖頭說:“老師,並不是我們的原因,捫心自問,我們是表演了一些小法術,可那最多也隻會引起考生們的注意,我們可是一心招新,完全沒有賣弄本事的意思。”


    “既然不是你們的原因,看來多半是因為我的緣故,我說的可對啊?”孫宇和給她又斟滿一杯茶後,問道。


    利維雅看著快要溢出的茶水,違心的回道:“不是的,我覺得是婁一夏的錯。”


    孫宇和靜靜的看著她,淡然的說:“丫頭,不可欺心,你如今快要破境了吧?欺心妄言,易滋心魔呀!”


    利維雅端起茶水,一飲而盡,似要借此壯膽一般,飲罷,她擲杯於茶?上,直視著孫宇和一字一句道:“老師,你真的與婁一夏好過嗎?”


    孫宇和回看著她的雙眼,毫不猶豫的說:“沒有的事。”


    利維雅似乎要窺探孫宇和的內心一般,盯著他說道:“老師,你不會騙我的,對吧?”


    孫宇和對她回之一笑,喃喃的說:“丫頭,我怎麽敢冒著令你滋生心魔的風險,巧言欺你呢!”


    利維雅低下頭,沉聲說:“她說話時,我一直使用神通注視著她的靈魂,她並不像在扯謊。”


    孫宇和重新拿了一個新茶杯,為利維雅再斟滿一杯後,歎息道:“她當然沒有扯謊,或者說她不肯承認自己在扯謊,當初,我為了建設考場,對她用過一些不光彩的手段,讓她誤以為與我不清不楚,她被抓捕後,我為了保護某個人,也沒有向她過多解釋,由此,才讓你於今時產生誤會。”


    利維雅聽完他的說辭,咬牙問道:“老師,你對我用過不光彩的手段嗎?”


    孫宇和當即搖了搖頭道:“傻丫頭,我若如此欺騙你們,又怎敢坐在這裏與你談心呢?對待非常之人,我才會不擇手段,你們大家都是我重要的人,唯有真心以對,僅此無他。”


    他將話完全說透,利維雅的臉上終於又有了笑容,她不好意思的對孫宇和說:“老師,我是心裏別扭,不吐不快,你可不能生我的氣呦?”


    孫宇和淡然依舊,輕聲說道:“我又不是小娃娃,怎會說不得罵不得呢!她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麽?”


    利維雅喝了一口茶,點頭說道:“婁一夏讓我告訴你,她沒見過你之前,咱們的人別想去永恒考場外活動。”


    孫宇和疑惑不解的問:“她怎麽會知道我在龍省的?你們告訴她的?”


    “她自己說的是因為認出我是甲子班的班長,根據她對你的了解,你絕不可能讓我們獨自來這邊。”利維雅直截了當的說。


    啪的一聲,孫宇和拍了自己的腦門一下,他倒是真忘了,當初他認為婁一夏必然是龍湖大山脈的住客,為了取得她的信任,也為了打消她的顧慮,故意在她那裏暴露了一些習性來著。


    他看著對麵略訝異的利維雅,輕輕的說道:“丫頭,你去忙你自己的吧!見她的事,容我考慮考慮。”


    利維雅聞言,喝幹杯中茶水,站起身對孫宇和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等她進了樓梯口,孫宇和對著一個工作人員招了招手,工作人員小跑過來,注視著他。


    孫宇和左右看了看,確定並沒有第三人後,輕咳一聲,對工作人員問道:“你成家沒有?”


    工作人員以為他有什麽急事,沒想到是為了問這個,稍微愣了一下,不假思索道:“成了,孩子都有三個了。”


    孫宇和臉頰微紅的又問:“你老實說,出過軌嗎?”


    工作人員趕緊瞥了瞥四周,見確實沒人,才對孫宇和說:“軍長,這也就是你,別人問我,我絕對不會搭理他,老實說,我想過,真的,尤其是我家那個懷孕的時候,太難熬了,可一想到她為我吃的苦,我實在是不能付諸行動。”


    聽了他的話,孫宇和想起家中的小金蓮,莫名的笑了笑,他終是問出了第三個問題:“你說,我現在要去見一個人,她一直對我有非分之想,我當然不願意背叛家庭,可又確實曾愧對於她,我該怎樣做才能在保證不做錯事的條件下,讓她釋懷呢?”


    工作人員撓了撓頭說:“軍長,我覺得你不應該問我,想要對的起家庭的男人,從來隻問自己的良心,難道你的良心丟了?”


    孫宇和靜靜的看著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訕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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