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未建之前,藍星神洲大陸上的所有國家,普遍存在重男輕女的問題,同樣一件事情,男子去做的成功率,可能要遠大於同樣傑出的女子,在這樣一個認知圈內,卻有著人稱三大奇女子的三位傳奇女性,名傳於世。


    近代的一位是華國十二元帥之一的甘瀟瀟,稍前麵點的一位是後金皇朝的末代女帝金慈雲,最傳奇曆史也最悠久的,則是名傳足有六萬年,大多數女性心目中公認唯一的人傑:毋其珠雲·詩音!


    傳說中,她沒有父母,沒有家世,隻因夫君白雲大帝差點被腰斬於世,遂憤而揭竿起義,用了兩年不到的時間,盡屠傷她夫君的珀薇王族,而後以夫君的族姓為國號,創立胥唐帝國。


    帝國新立,白雲大帝頒布的第一道旨意,便是封賜毋其珠雲·詩音為帝後,並加封其為帝國兵聖兼白雲軍欽帥。


    由於胥唐帝國,國力衰微,卻還敢自稱為帝國,周邊國家便接連攻打於它,多虧毋其珠雲·詩音運籌帷幄,妙策屢出,終為帝國打下了偌大的疆土,實控人口總量一度竟有九億之多,是當時的神洲大陸上,當之無愧的第一帝國。


    白雲大帝的帝號也是因此被刻印在諸多古跡之上,受後世帝王將相膜拜。


    後世諸多有誌氣的女子,每每才嶄露頭角,便有人贈諢名‘賽詩音’,遺憾的是,六萬年的時光,竟無一位女子能真的賽過詩音,以致於有些偏激的女子認為,定是毋其珠雲·詩音偷了後世女子的氣運,才使得後世女子難以勝過男子,若不是後來又出了兩位奇女子,估計至今也會有人相信那位傳奇帝後靠的隻是運氣。


    據華國科學署的係統考證,胥唐帝國傳至二世,便讓位於白雲大帝的堂弟,發生這種古怪事情的原由,至今卻仍是個難解的謎團。


    困擾了史學界的著名難題,此時此刻,正在孫宇和的眼前,再一次的上演著。


    聽到那個早已快被她遺忘的名字,望著叫出這個名字的病弱男子,林慧的心中不受控製的湧出了幾乎無窮無盡的怒火。


    她的雙眼刹那間猩紅充血,臉上浮現出來的殺意未做半點掩飾,這個令她恨了足足六萬年,致使她至今都極度厭男的男人,竟然又一次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胥唐白雲,你怎敢再站在我的眼前!”怒火難以壓製,林慧完全是咬牙切齒的對病弱男子大吼。


    病弱男子一臉懵逼,眼神中還透露出濃濃的委屈,小聲問:“詩音,你這是說的什麽意思?我做錯什麽了嗎?”


    瞧他又一次叫出那個名字,林慧直接凶狠的對他吼:“不許你再叫那個名字,我嫌它惡心!”


    不明白她為什麽會氣成這樣,病弱男子略帶哭腔說:“詩音,你別嚇我,我會受不了的。”


    再一次被叫那個名字,林慧終於忍不住的瘋狂大吼:“你…”


    她才吼出聲,病弱男子身前的小女孩,便迅速的撲到她的懷裏,仰起頭望著她的臉,小聲哀求:“娘親親,不要罵爹親親!”


    從剛剛到現在,壓根就不敢去看小女孩的林慧,被她撲到懷抱裏,本能的伸手扶住了她,隻看了一眼,卻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病弱男子見此,稍稍安心,緩步挪到她的近前,低眉順眼的說:“我知道,我身子弱,家裏全靠詩音支撐,若你煩我了,盡管說出來,大不了,我走便是,隻求詩音不要舍棄囡囡。”


    僅隻是聽見他的聲音就忍不住火起,林慧怒聲對他問道:“我幾時嫌棄過你?又是幾時讓你覺得我會不要你們?你為何如此這般不信任我?”


    病弱男子低下頭不敢看她,弱弱的反問:“我連小院都離不開,你又不肯告訴我,你到底在幹什麽,也從不帶朋友回家來,不是嫌我體弱給你丟人,還能是什麽?你每出去一次至多半月,回來卻都是帶著尋常人家數月的米糧,如此這般,我如何能信你?”


    看他這種表現,林慧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樣,又憤怒道:“胥唐白雲!就是因為你這種愚蠢至極的多疑,才會…”終究是無法親口說出那件悲苦的事,僅說了一半不到的林慧,不再繼續說下去,無聲的流著眼淚。


    小女孩看見她哭了,也跟著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口中還喃喃道:“娘親親,囡囡不要娘親親哭,嗚嗚嗚…!”


    毫不猶豫的蹲下身子,林慧給小女孩擦了擦眼淚,柔聲的對她說:“囡囡,娘親親聽囡囡的,娘親親不哭,囡囡也不哭好不好?”


    小女孩見她蹲下來哄自己,弱弱的點了點頭回應:“好的呀!隻要娘親親不哭,囡囡也不哭!”說罷,她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臉,努力的忍住不哭。


    病弱男子也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幽幽的說了一句:“我們回屋裏再說話吧!”


    原本一點也不想搭理他的林慧,終究是看在女兒的麵子上,與他一起走進了茅草屋。


    陣界之外,孫宇和與雄鷹都坐在大樹枝幹上,聚精會神的看著林慧在陣界之內的種種遭遇。


    雄鷹好奇的對孫宇和問:“這是什麽陣?她怎麽好像一點都沒有察覺?”


    孫宇和歎了口氣回答:“她不是沒有察覺,而是陣界會隨著她心意變化以及情緒波動即時調整,她是自己騙過了自己,陷入了她自己的過去之中。”


    雄鷹想了一下又問:“你的意思是,你在利用她的過去來對付她的現在?”


    孫宇和搖了搖頭,輕笑著回答:“不是對付,是小小的懲戒,她剛剛可是對我抱有殺意啊!”


    瞧孫宇和的表情,雄鷹猜到了事情沒那麽簡單,打著哈哈:“呃嗬嗬!”


    陣界之內,林慧已經完全進入了毋其珠雲·詩音的角色,在孫宇和眼中看見的,分明就是一個寵夫狂魔外加女兒奴。


    與華國的係統考證相比,事態的發展大體上還是比較相同的,僅在有些細節方麵則完全是南轅北轍。


    曆史上名聲赫赫胸襟開闊的白雲大帝,實際上根本就是個醋壇子,他差點被腰斬的原因,是因為他誣蔑人家珀薇王族的承嗣王子,與其妻子毋其珠雲·詩音有不正當男女關係,人家為了保全王族的名譽,才準備將他腰斬的。


    寵夫狂魔毋其珠雲·詩音不僅不責怪她丈夫胡說八道惹禍,反而領著一群願意跟隨她的社會閑雜人士,強劫法場,並於法場斬殺了負責監斬的珀薇王族第二王子與第一公主。


    因為這個荒唐的原因,才開始了曆史書上記載的所謂的為夫君揭竿起義的戰爭。


    珀薇王族起初根本沒有被她盡屠,而是準許他們改姓胥唐桫欏,要求他們尊奉他們夫婦二人為族父族母。


    胥唐帝國建立後,周邊國家最先得到消息的,是盡皆第一時間趕來了,隻不過人家是來為胥唐帝國慶賀的,珀薇王族曾經的家臣們不顧王族掌舵人的反對,秘密殺害了前來為胥唐帝國慶賀的外國使節,這才誘發了後來的吞國並疆大戰。


    在大戰發生後不久,驚懼於帝後恐怖的用兵能力,沒被處死的王族家臣們紛紛跪求王族庇護,王族念及他們往昔的忠義,趁族母毋其珠雲·詩音不在帝國境內,為族父也就是白雲大帝物色了大量的美女。


    白雲大帝起初死活不肯接受,架不住帝後久戰不歸,他的身體經禦醫師調理後又越來越好,最終耐不住寂寞,與那些美女一一發生了男女關係。


    奇怪的是,無論他再怎麽努力,那些女人竟沒有一個懷有身孕的,珀薇王族的家臣們又一次越過王族掌舵人,向白雲大帝勸進讒言,大體就是既然他的身體天生不能生育,那麽長公主的生身父親必定另有其人。


    白雲大帝本就是個多疑的醋壇子,在召見多名禦醫師,查證了他自己的確是沒有生育能力之後,開始調查起與帝後親近的男人。


    大抵也是巧了,帝後在那段時間,的確有個很親近的男人,說起來,他也是胥唐家的人,論其身份,正是胥唐白雲的堂弟,胥唐子燁。


    白雲大帝於第一時間頒旨將其逮捕,於監牢之中好一頓嚴刑拷打,胥唐子燁卻始終堅稱,自己雖崇拜堂嫂,卻絕無那種無恥的想法。


    已近乎瘋狂的白雲大帝,竟強令他拿出相關證據,來證明他自己的清白,沒有做過的事情,哪兒來的什麽證據?


    見他遲遲拿不出證據,胥唐白雲竟將女兒強行帶入監牢,言稱堂弟子燁若是再不承認,他將當著他的麵親手斬殺女兒。


    胥唐子燁怎可能忍心侄女慘死冤獄?遂低頭承認自己與帝後確有奸情,求堂哥白雲大帝念及囡囡尚還幼小,放過她,為此,他願意自我閹割。


    白雲大帝果斷讓他當他的麵自我閹割,而後才將他放回家中,胥唐子燁知道自己隻是暫時保住了侄女的性命,趕忙聯係正在前線開疆拓土的帝後。


    毋其珠雲·詩音收到消息之後,頓覺其中必有奸佞宵小作祟,立刻不顧一切的往回趕,同時還傳回了數道怒質文書,勒令白雲大帝警醒言行。


    人還尚未趕到,文書卻已依次先到,白雲大帝終究是沒忍住心中的妒火,竟故意在帝後即將回到胥唐城的前夕,宣布納自己的女兒為妃子。


    聞聽此訊,帝後更是加速趕回,等她趕至朝堂,白雲大帝已於大殿之中,群臣麵前做了禽獸不如之事,胥唐帝國長公主慘遭其生父毒手,被折磨至死!


    珀薇王族的家臣們到了這等時刻,竟還沒有察覺到死期將近,不顧帝後已快要崩潰,攜狐朋狗黨對她同時發難,要求她交出兵權,跪在地下爬到白雲大帝的麵前,求他原諒自身的不倫!


    毋其珠雲·詩音崩潰了,她第一次在胥唐白雲的麵前,展露出她的真實身份,按照當時人類的認知,她根本就是神!


    她一口氣殺光了滿殿的大臣,一步步的走到囡囡的身旁,任她窮盡一切手段,也沒有讓她重新活過來。


    她流著血淚質問胥唐白雲:“是誰讓你不信我?”


    胥唐白雲跪在她的麵前,哭著說是珀薇王族的家臣!


    她聽完後,抱起女兒的遺體,扭頭便往殿外走,打算前往胥唐桫欏家族的封地。


    白雲大帝從後麵一把抱住她的雙腿,對她哭喊:“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她氣的渾身顫抖,冷身冷氣的對他說:“今日,你我之間的情份徹底的盡了,我做過你的養母,也順你的意做了你的妻子,你先天不能生育,我求兄長幫忙,以我永遠不能再懷孕為代價,才為你勉強生育一女,結果你做了什麽?怪我以前太慣著你,讓你不知道什麽是對,什麽是錯,等我殺了仇人一族,我會永遠的離開,不再見你。”


    察覺到她語氣中的決絕,胥唐白雲哭著嘶吼:“詩音,我知道錯了,別拋棄我,嗚嗚嗚嗚!”


    毋其珠雲·詩音完全沒有對他的哪怕一絲憐憫,冷漠的沉聲對他說:“鬆開,別妨礙我!”


    胥唐白雲像以前一樣,任性的回了一句:“我不!”


    毋其珠雲·詩音直接狠辣的掙斷了他的雙手,頭也不回的向著殿外走去,即便他在她的身後慘叫嘶吼,卻已再也無法讓她停頓哪怕一瞬。


    她最終屠盡了珀薇王族及其所有家臣,以滅掉珀薇王國作為奉獻,找尋到了某個答案。


    胥唐白雲則是在她離開後不久,便瘋瘋癲癲的撞柱自裁,算是給女兒以及妻子一個算不上交代的交代。


    胥唐子燁趕在堂嫂要徹底的離開之前,找到了她,跪著向她哭求道歉,並告知她堂兄已撞柱身死。


    毋其珠雲·詩音是恩怨分明的,她沒有為白雲大帝流哪怕一滴淚,但也將胥唐子燁的子孫根給醫治好了,並還對他說:“子燁,胥唐帝國以後就是你的了。”


    胥唐子燁有自知之明,當然是不願接受的,苦求她留下稱帝。


    她卻再未說一句,默默的抱著女兒的遺體,自胥唐子燁的麵前悄然離去。


    陣界之外,孫宇和與雄鷹仍坐在大樹枝幹上,望著漸漸虛化的陣界,以及又出現在兩人身前的林慧。


    “原來你就是那個名傳六萬年的女人啊!”孫宇和見林慧凶巴巴的看著他,故意以驚歎的語氣說了一句。


    林慧憤怒的質問:“好玩嗎?”


    孫宇和佯裝不知其意,故反問:“什麽?”


    林慧看出孫宇和是在裝,冷聲再追問:“我問你揭別人的傷疤好玩嗎?”


    孫宇和聽她如此追問,直言回懟:“你剛剛想弄死我,我都沒有生氣,我僅僅是幫你回憶回憶過去,你竟然還不高興了?”


    林慧冷冷的看著他,直聲回答:“那是我的噩夢!再怎麽說,我也還是個女人吧!”


    聽她說出女性專用語,孫宇和搖了搖頭說:“林慧女士,我的這個陣界,並不會主動的傷害你,重新經曆你的惡夢,完全是因為你自己念念不忘,它隻起到了輔助作用,所以,你好像不應該怪我。”


    不打算再與孫宇和爭執下去,林慧冷聲問:“我可以走了嗎?”


    見她已有去意,孫宇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輕聲說:“陣界已經散了,你當然可以自行離去,隻是切記,別去打擾他。”


    “孫宇和,有沒有人說過你有一副鐵石心腸?”


    “林慧女士,我不讓你與他相認,未必是在害他,你執意與他相認,未必就是愛他,等你哪天能理解我的這句話,你再來找我吧!”


    林慧凶狠的看了孫宇和一眼,自行遠離虎丘別業而去。


    見她真的走了,孫宇和帶著雄鷹去往小蛇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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