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回剛才的座位,一腚坐下,孫宇和認真的對宋浩博說:“我不可能把那樣危險的東西,交給你們處理,一個不小心,華國乃至藍星都會出現大災難!你相信我的這種描述嗎?”


    宋浩博也坐回剛剛的座位,以毫不懷疑的語氣回答:“若是別人說,我肯定不會相信,你說,我完全有理由采信。”


    對他刮目相看,孫宇和歎了口氣,小聲說:“所以你並不是想要那一整棵,而是想要仔細的研究它,對吧?”


    宋浩博摸了摸自己的鼻頭,賤笑一聲又回答:“我隻是賭一把,先確定它在不在你的手上,至於後麵的,正如你所說,我並沒有占有它的意思,那麽大的巨樹在我的眼前,瞬間長成,傻子也知道它很危險,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見他已經有坦誠相待的意思,孫宇和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對他問:“你了解過古代神話嗎?比如關於巨樹一類的。”


    宋浩博的眼神裏閃爍一縷精光,直聲反問:“神話樹種?華本還是外本?”


    聽出他果真是喜愛學習,孫宇和對他認真解釋:“你果然還是了解過的,它應該算是外本,但在外本裏也基本上沒有什麽存在感,它有個近親叫世界樹。”


    宋浩博差點兒給他驚住,急聲道:“什麽玩意兒?世界樹?你說那棵巨樹是世界樹?不可能吧!世界樹不是先於世界誕生的樹種嗎?它的誕生時間也不對呀!”


    孫宇和歎了口氣回答:“我說了,它的近親才是世界樹,它隻能算是變異體,是用世界樹的種子,結合特殊的力量,故意培育出來的特殊種!”


    宋浩博這次是真驚住了,忍不住的發問:“那種玩意竟然也能播種?還專門培育?什麽生靈才有這樣的本事?”


    並不打算讓他知道太多,孫宇和沒好氣的回他道:“你別管那麽多,對你沒好處,你隻需要記得,它是灰色世界樹,是結合天道本源才育化出來的罕見特殊種!”


    宋浩博又聽到一個新名詞,眼神放光的追問:“天道本源是什麽?你能讓我見一見嗎?”


    孫宇和憤恨他又亂插嘴,氣惱道:“你怎麽老是注意力不集中?我們不是在說灰色世界樹嗎?”


    看孫宇和有點生氣,宋浩博急忙賤笑著解釋:“嘿嘿嘿嘿!對不起啊!我從小就這樣,要不是因為這個,我早就是六星以上的科學家了。”


    見他做出解釋,孫宇和接著對他說:“灰色世界樹,或者說是天道樹,極難培育,一旦育成,誰也無法令它徹底的消失,說實話,我以前殺死過它一回,還將它所生存的空間都給徹底的毀了,本以為它再無存在的可能,誰想到,它竟然偷渡到我們這邊來了!真的是可惡至極!”


    宋浩博聽到不符合科學常識的地方,舉手發問:“你說它死過一次?那麽即便是重生,也應該是從小一點一點長到大吧!怎麽會長的這麽快?”


    滿意他態度的轉變,孫宇和歎了一聲說:“因為那不是生長,它也不會生長,隻要有足夠的天道之力供給它消耗,它隨時都可以變成完全體,按理說,它僥幸不死,應該會蟄伏起來,靜待時機,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它竟然會主動暴露,這才是我說它危險的根本原因。”


    好奇心被徹底激發起來的宋浩博,急不可耐的向孫宇和請求:“孫軍長,說了這麽多,你能讓我見見它嗎?我聽你講了那些,真的是越發對它好奇了!”


    孫宇和讚賞他的求知欲,認真的對他說:“我可以給你一截它的死枝,你帶走想怎麽研究就怎麽研究,行不?”


    已不能滿足簡單的研究,宋浩博搖頭否定道:“不要,我要看它的本體,你別想隨便打發我!”


    對他已沒有任何嫌惡的孫宇和,歎息著對他勸說:“它有能控製別人心靈的能力,一旦被那種能力沾上,我恐怕隻能殺了你,讓你永世不入輪回這一種辦法,聽我一句勸吧!”


    宋浩博直勾勾的看著孫宇和,認真哀求道:“孫軍長,你是修行人士,如果我要你放棄修行,你會心甘情願的對我言聽計從嗎?請憑良心回答我!”


    孫宇和是不可能放棄修行的,可他想起宋老元帥,苦口婆心又勸:“我得為宋老元帥考慮,你可是他的親孫子!”


    宋浩博堅定的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對他出言威脅:“別說那些個廢話!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整天整宿的跟著你,假設你還不怕,我天天到你們軍部樓前跳脫衣舞,還大肆宣傳你是同性戀,睡了我之後,翻臉不認人,我…”


    見識到他對知識的渴求,孫宇和完全相信他能毫無負罪感的幹出那些事,當即認慫道:“行行行!算你厲害,行了吧!我媳婦可就快生產了,萬一給你氣到哪裏,我不是後悔莫及嘛!我可以讓你看看它,但有條件要求,你隻能去我指定的地點看它,那裏的除它之外的任何東西,你都不可以亂摸亂碰亂看,聽明白沒有?”


    聽孫宇和已經認識到他的恐怖,宋浩博又賤笑著說:“嗯嗯嗯!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隻要能讓我看看它,怎麽都行!”


    瞧他一副急不可耐,孫宇和看著他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去?”


    宋浩博堅定的對他回答:“現在,就現在,我一秒都不想多等!”


    料到他會如此選擇,孫宇和直接對他命令:“噢!那你把眼睛閉上,我親自帶你過去!”


    宋浩博乖乖的閉上眼睛,嘴裏還嘟囔:“還挺神秘,一定是個好地方!”


    孫宇和無語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又伸手在他的臉上輕輕一摸,他忍不住的睜開眼睛想看孫宇和,卻發現他已經處於一片昏暗的虛空之中。


    他左右隨便看了看,什麽也沒有看到,連忙用力揉了揉眼睛,努力的瞪大眼睛看向四周。


    終於,他驚慌失措的大喊了一句:“孫軍長,孫宇和,你在嗎?”


    孫宇和以元魄的姿態出現在他的身後,幽幽的對他回了句:“我在你的後麵!”


    聞言他緊忙轉身看去,一看嚇了他一跳,同時大喊:“有鬼啊!!!!!”


    孫宇和被他喊的莫名煩躁,直接懟他:“你沒見過鬼人族?我哪裏像牠們呀?”


    宋浩博定睛一瞧,發現是孫宇和,氣惱道:“孫宇和,你幹嘛嚇唬我,飄來飄去的,不是鬼是啥?我一個家裏蹲,哪裏去見勞什子的鬼人族?”


    有意捉弄他,孫宇和對他努了努嘴,笑著說:“你低頭看看你自己,難道你也是鬼嗎?”


    宋浩博依言真看了看自己,瞬間哭訴道:“你可真狠啊!為了不讓我見灰色世界樹,竟然和我同歸於盡,我一定要托夢給我爺爺,你完了你!”


    瞅他著實好笑,孫宇和直接對他大聲說:“閉嘴,不許哭,你在會議室裏的那個紈絝勁呢?這裏隻有這樣才能進的來,我倆的肉身都還在會議室裏。”


    對孫宇和莫名多了些信任的宋浩博,瞬間又止住哭泣,好奇問道:“這裏難道就是我爺爺說的地府嗎?”


    白了他一眼,孫宇和沒好氣道:“你想的美,我怎麽可能帶你去地府,等你死了,你自己去!”


    已不再緊張的宋浩博,又看了看四周,隨口問:“那這裏是哪裏?”


    孫宇和故意嘚瑟道:“獨屬於我的世界,在這裏我就是至高無上!”


    宋浩博一聽,羨慕不已,連忙說:“哇哦!你竟然有這種好地方?簡直就是家裏蹲必備聖地,多少錢?我找我爺爺要去!”


    見他又一副公子哥的做派,孫宇和不客氣的懟他道:“你做夢呢!我會賣給你嗎?”


    宋浩博聽他直接否定,癟了癟嘴嘀咕了一句:“嘁!小氣!”


    孫宇和直接問他道:“你還想不想看樹了?”


    宋浩博又左顧右盼,直聲說:“哪呢?這裏啥也沒有啊!”


    被他整的又有點無語的孫宇和,伸手朝上麵指了指,歎了口氣說:“你但凡抬起頭向上看,也不會說出這樣的憨話!”


    宋浩博仰脖看見了巨大的灰色世界樹,頓時驚的有點目瞪口呆。


    看他這副傻樣,孫宇和想起一句華國老話:天才與傻瓜隻是稱謂不同,實際上就是同一個存在。


    宋浩博並沒要孫宇和教他,僅靠他自己摸索,便學會了怎麽在這裏移動,直接向著灰色世界樹的樹幹前進,孫宇和緊跟在他的身側,以備隨時庇護他。


    灰色世界樹靜靜的懸浮於虛空,通體有灰色的光暈,孫宇和從它的身上感覺到藍星天道的氣息,眼中充滿不悅。


    宋浩博幾乎要貼在灰色世界樹的樹幹上,越看越覺得心生歡喜,灰色的光暈漸漸的覆蓋他的全身,他的動作也越發的瘋狂。


    他不受自控的爬在樹幹上,像是在吻心上人一樣,拚命的吻它,孫宇和隻是靜靜的看著,一點也不擔心會出什麽大事。


    在宋浩博的視角裏,眼前哪還有什麽灰色世界樹,明明就是他那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唯有在她的麵前,他才會像一個充滿暴力的禽獸,當年他故意高冷,失去了一生所愛,如今他要奪回來!


    孫宇和見已經差不多了,對他喊了一聲:“宋浩博,你要臉不?”


    宋浩博聞聲看向他,刹那間,癲狂嘶吼道:“巫夢勤,你個死女人,都是你的錯,竟然拉我女神搞女同,現在她後悔了,又重新記起我的雄壯,你休想破壞我的好事!”


    冷不丁聽到一樁狗血事,孫宇和摸了摸他自己的後腦勺,嘀咕了一句:“玩過火了?不能夠啊?”


    宋浩博見巫夢勤不搭理自己,一個勁兒的對他的女神賣弄風騷,氣的直接衝向她,打算把她給弄死。


    孫宇和不閃也不躲,任由他衝到身前,想看看他能做到什麽地步。


    卻見他雙手前伸,抓在他的胸上,用力揉著,嘴裏還猥瑣的說:“看我今天不玩死你,叫你賣騷,叫你下賤…”


    實在是沒想到他竟然是這個德行,孫宇和深深的吐出一口惡氣,揚起雙手,一左一右,同時抽在他的臉上,把他的頭都打的變了形。


    兩聲慘叫分別從宋浩博與灰色世界樹那裏傳出,宋浩博當即恢複意識,他身上的灰色光暈急速消退。


    他看見自己仍放在孫宇和胸口的兩隻手,訕笑著說了一句:“你別說,這手感還挺紮實。”


    孫宇和氣的又一次揚起雙手,嚇得宋浩博立刻閃躲到一旁,大喊:“再也不敢了,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見他已認慫,孫宇和也懶得搭理他,目光炯炯的,望著正震顫不停的灰色世界樹,冷笑著說:“看來你忘記我是誰了呀?不然的話,任你如何,也會明白最好不要招惹我!”


    灰色世界樹傳出痛苦的哀聲:“你是誰?我為什麽從你身上感覺到天然壓製,還摻雜著對你近乎本能的恐懼與怨恨?”


    想起井裏的那檔子事,孫宇和恨意陡生,咬牙切齒道:“我是曾經要你命的人,今天,你又落到我的手裏,你自己選個死法吧?”


    對他極度恐懼的灰色世界樹,直接老實哀求:“不,你不能殺我,使命,我有使命!”


    根本就不想留它繼續存在的孫宇和,惡狠狠的對它質問:“使命?被我再次殺死的使命嗎?”


    灰色世界樹頂著巨大的壓力,以驕傲的語氣回答:“我為王而來,效忠王就是我的使命!”


    孫宇和的恨意已快擠碎元魄,他極度憤恨的嗬斥:“一派胡言,你的過去我一清二楚,還敢在我的麵前胡說八道,準備死吧!”


    灰色世界樹僅剩的一點驕傲消失不見,又哀求道:“是真的,王即將出世,是他命令我先來迎候他的到來!”


    孫宇和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他在哪裏出世?”


    灰色世界樹老實巴交的回答:“王沒有說,我隻知道他的父親必定是藍星史無前例的強者,他的母親是外界淪落到藍星的女傑。”


    被他的回答驚的一愣,孫宇和目光陰冷的看著它,沉聲問:“你敢讓我查看你的全部意識嗎?”


    灰色世界樹無奈的回答:“我不想,但我不敢不讓,你查吧!”


    孫宇和直接靠近它,翻查它的全部意識,終究得到了一個,他無論如何都不想得到的真實答案。


    他收回手,冷聲問:“你效忠他,將要做些什麽?”


    灰色世界樹低聲說:“你查過我的意識,裏麵並沒有相關的吧!王的意誌才是我行事的準則,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想要做的事情。”


    又看了看它,孫宇和強忍下殺它的衝動,對它說了一句:“你的使命令我不能殺你,但你必須在這裏等待,我會做出相應的安排,你同意嗎?”


    灰色世界樹知道自己與他對決,完全毫無勝算,隻好不再吭聲,以示默認。


    孫宇和轉身飛到宋浩博的正對麵,嚴肅的對他說:“宋浩博,你剛剛竟然敢調戲我,我決定不讓你繼續看樹了,你有意見嗎?”


    宋浩博連連搖頭,大聲說:“我不同意,你也知道,那是它幹的好事,會說話的樹呀!我要是不能研究,不如死了算了!”


    猜到他會如此回答,孫宇和直接出言威脅:“你摸我的胸是事實,我不管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難道因為我是男人,你就打算無所謂?我決定的事,誰也不能違背!”


    宋浩博急的都快哭了,急聲辯解:“我冤枉啊!你要講道理啊!”


    孫宇和瞪著宋浩博,強詞奪理道:“你是科學家,我是兵,有句老話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我覺得很有道理!”


    宋浩博差點氣的吐血,直聲問:“孫軍長,歪理也能算是道理嗎?”


    孫宇和扭過頭不看他,甕聲甕氣的說:“什麽歪理?我說它是道理,它就是道理,我說過,在這裏我最大!”


    宋浩博見他完全不容商量,急的喊了一句:“我找我爺爺告你去!”


    孫宇和抓住他的胳膊,凶巴巴的懟他道:“無所謂,你盡管去!”


    說罷,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將他帶出景丸。


    孫宇和先一步元魄歸身,而後將宋浩博的魂魄扔回他的肉身,又揮了揮手,將他傳送至鹽正科學署大門口。


    送走他後,孫宇和離開會議室,趕往孫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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