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天色陰沉,院子裏的空氣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何雨柱下班回家,剛一進屋,就見婁曉娥坐在炕邊,神色落寞。她的手輕輕地拂過身旁的枕頭,眼神空洞,仿佛在回憶什麽往事。何雨柱心下一沉,知道一定有什麽事情不對勁。


    “曉娥,你怎麽了?”何雨柱盡量放柔了語氣,走到她身邊坐下。


    婁曉娥沒有立刻回答,隻是低下頭,手指在膝蓋上絞動,眼中泛起淚光。這讓何雨柱更加不安,平日裏這個女人性格剛強,輕易不在人前流露脆弱,如今這般模樣,讓他不禁感到一陣心疼。


    “柱子,我真的累了。”婁曉娥的聲音哽咽,仿佛在極力忍耐什麽情緒,但她再也忍不住,眼淚一顆顆地落了下來。


    何雨柱一時之間有些慌了手腳,他很少看到她哭,尤其是這樣無聲的淚水,更是讓他感到無力。他急忙伸手想要攬住她的肩膀,卻被她輕輕推開了。


    “曉娥,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跟我說啊。”何雨柱的聲音有些急切。


    婁曉娥抬起頭,淚眼朦朧中帶著一絲委屈和無奈。她哽咽著說道:“柱子,我們結婚這麽多年,我一直以為自己能夠撐過去,可是我真的撐不住了。你有沒有想過我每天的感受?在這個四合院裏,我總是要麵對那些冷嘲熱諷,大家都在背後指指點點,說我是為了錢才嫁給你的,說我心眼多,說我……”


    她沒再說下去,淚水再次湧出,模糊了視線。何雨柱聽到這些話,心裏像被針紮了一樣。他明白婁曉娥的痛苦,畢竟四合院裏的人情世故複雜,各種流言蜚語像毒蛇一樣在暗處盤旋,隨時可能咬傷人。


    “曉娥,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也聽到了那些話……”何雨柱聲音低沉,帶著濃濃的愧疚。


    “可是,你聽到了又能怎麽樣呢?你就這麽看著我被別人戳脊梁骨嗎?”婁曉娥的聲音突然尖銳起來,帶著無盡的委屈和憤怒。


    何雨柱一時無言,他知道婁曉娥說得對,自己雖然表麵上是家裏的頂梁柱,可是麵對這些流言蜚語,卻始終無法為她擋住。他常常想,要是自己更強硬一些,也許就能讓這些閑言碎語閉嘴。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四合院的環境是他無法輕易改變的。


    “曉娥,我……”何雨柱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你知道嗎,每天麵對這些人,我真的覺得很難過。”婁曉娥的語氣終於軟了下來,似乎是在向何雨柱訴說她長久以來的苦楚,“我嫁給你,不是為了錢,也不是為了什麽虛榮。我是真的喜歡你,想跟你過一輩子,可是這些流言蜚語讓我喘不過氣來。”


    何雨柱心裏一陣陣絞痛,眼前的婁曉娥如此脆弱,他從未見過。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想要開口安慰,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他清楚,在這座四合院裏,許多事並不是一句安慰就能解決的。他能夠感受到婁曉娥的痛苦,卻無法為她分擔。


    這一晚,四合院的天色越發陰沉,屋內的氣氛也變得凝重。何雨柱和婁曉娥在無聲的對峙中陷入了沉默,隻有窗外風聲呼嘯,仿佛在替他們訴說內心的壓抑。


    何雨柱看著眼前的妻子,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他想要為她擋住一切風雨,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他意識到,婁曉娥的淚水不僅僅是為了那些流言蜚語,更是因為生活中的種種不滿和壓抑。她承受了太多,而他卻未能為她分擔。


    夜漸深,何雨柱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感。他知道,這一切還沒有結束,這段婚姻中的風波也遠未平息。就在這漫長的沉默中,何雨柱暗自發誓,無論如何,他都要找到辦法,給婁曉娥一個更好的生活,哪怕這條路再難,他也會堅持下去。


    何雨柱沉默地坐在炕邊,屋內的寂靜仿佛要將他壓垮。他轉過頭,看著淚水還未幹的婁曉娥,心中一陣酸楚。他想起了那些年,兩人剛結婚的時候,婁曉娥是那樣的意氣風發,嘴角常掛著笑容,眼睛裏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那時候,他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能娶到這樣一個聰明漂亮的女人。然而,如今她的眼睛裏隻剩下疲憊和無奈,笑容早已消失不見。


    何雨柱心裏清楚,自己在這個四合院裏一向是要麵子的。他在工廠裏有一份穩定的工作,街坊鄰裏都敬重他,這讓他有些驕傲。他總覺得,男人要撐起一個家,就得有自己的威信和尊嚴,不能讓人看低了。可是,現在麵對婁曉娥,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他明白,婁曉娥的委屈和淚水不僅僅是因為那些閑言碎語,更因為他在意的那些所謂的“麵子”。他常常覺得,隻要自己不露聲色,不輕易顯露出軟弱,就能保護好這個家。但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麵子有時候不過是一層虛假的外殼,無法真正保護他所愛的人。


    何雨柱心中有一股隱隱的憤怒在翻騰,這種憤怒不僅是對那些街坊鄰裏的閑言碎語,也是對自己的失望。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為了那所謂的“麵子”,其實忽略了很多真正重要的東西,比如婁曉娥的感受。


    “曉娥,”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我知道,這些年你受了很多委屈。可是,我也有我的難處,你明白嗎?我不是不想幫你,不想站在你這邊,而是……”


    他的話語突然卡住了。何雨柱從小在四合院裏長大,早已習慣了這裏的規矩和氛圍。在他看來,男人在外麵撐起一片天,在家裏就應該有威信,這樣才能讓家人感到安全。然而,這種想法是否真的正確?他突然不確定了。


    婁曉娥抬起頭,眼睛紅紅的,聲音帶著一種壓抑的哀求:“柱子,我不要那些虛名,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麽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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