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險中求,也在險中丟。


    求時十之一,丟時十之九。


    這一句柳白特意留下的名句,在雍城得到了最好的印證。


    陳勝吳廣二人,想要在已經摸清楚城內情況的黑龍衛和錦衣衛雙重包夾下逃跑,實在是過於不現實。


    再加上王離親率軍伍,戰勢逆轉之快,簡直比龍且在春風苑鏖戰到關鍵時刻,那姑娘一瀉千裏還要快。


    所謂的雍城叛亂,前後不過五個時辰,便被平息。


    隻不過,無論是雍城守城軍,還是叛軍,皆是傷亡巨大。


    守城軍傷亡近千人,基本上都是叛亂伊始,還未反應過來便身死。、


    而叛軍死了接近三千人,其中有些人是打完以後,被將士們不小心‘抹了脖子’。


    王離年輕,對於這種事情沒什麽經驗,畢竟是有殺俘嫌疑,還是副統領呂操聰明,開口說了一句:“這些人兵刃就在腳邊,隨時可能暴起再亂,不算俘虜。”


    看著那些新兵臉上的興奮,以及那難以察覺的成長,王離終究還是點頭了。


    真要讓他狠下心來將這些新兵們追究軍紀懲處,他也有些不忍。


    “賊首呢?”


    王離拿過筆吏記錄的隨軍戰報看了一眼,滿意得點了點頭,而後開口問道。


    呂操走出雍城府衙的廳堂,對著外麵喊了一聲:“將賊首帶上來。”


    很快,兩名黑龍衛擒著五花大綁的陳勝吳廣走入廳堂。


    陳勝雖然長大,卻為繩索捆作一團,幾近陷入肉中,見王離,高呼:“縛太急,乞緩之!”(長大,又高又壯。)


    吳廣雖是臉色難看,但一言不發,隻是麵色灰敗得看向王離。


    這....就是王家的小將軍嗎?


    王離淡笑一聲:“縛虎不得不急。”


    雖然平叛了,但王離深知,若非這一次早早有了鹹陽送來的虎符,以及黑龍衛錦衣衛的暗中協助,想要平叛,當真是難如登天。


    所謂的戰機,僅僅是一瞬之間。若是自己整合新兵營稍微耽誤了些許時間,恐怕叛軍已然將雍城徹底掌控,到時候憑借新兵營攻城....幾乎沒有勝算。


    特別是陳勝....


    在黑龍衛和錦衣衛的圍剿之下,居然真的殺了三人,差點逃脫。


    “是那位柳相察覺到了嗎?”


    就在此時,一直未開口的吳廣抬頭問道。


    他隻想問這一句,這暗中,是不是那個柳白早已察覺道了這些。


    陸賈留下的蛛絲馬跡,終究還是被柳白察覺到了,然後導致了此場大敗嗎?


    甚至,吳廣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對自己都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原來,這個天下最為頂尖的聰明人,即便是敵對,也能有另一種形式的默契。


    不是陸賈將柳白算計到了,而是陸賈真真切切得相信柳白能算計到這些。


    王離聽到這話,眼眸之中殺機一閃而過。


    吳廣竟是能開口問出柳相的名字,這說明其中內情不少。


    “呂操統領。”


    王離皺眉,看向呂操道:“請黑龍衛的兄弟和錦衣衛的兄弟勞累一些,將此二人送往鹹陽。”


    “本將再調配兩百輕騎,隨同前往,不可有失。”


    此話說出,呂操深深看了一眼王離,而後緩緩點頭道:“遵軍令!”


    這算是一種合乎情理的‘讓功’,但也同樣是王離對於這件事的重視。


    陳勝麵如死灰,仿佛已經看到了慘淡的未來。


    黑龍衛也就罷了,他們必然是死的。


    但可怕的是錦衣衛。


    若是送進那天下間臭名昭著的昭獄,他們想要死...都是一種奢望。


    想到這裏,陳勝真的想要咬舌自盡。


    “砰!”


    “砰!”


    可當他真的有這個想法之時,便已然來不及。


    呂操兩步走來,幹淨利落得兩腳,將二人下巴踹得脫臼:“拖下去,一日二食,皆水粥。”


    “諾!”


    兩名黑龍衛領命,便是將二人拖了下去。


    隻是吳廣眼神之中,滿是不甘心,看向王離。


    他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而且...他內心深處,還有一種不甘心:陸賈為什麽要謀劃這樣的事情。


    雍城叛亂,他們有充足的信心,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出賣’他們?


    這一點,才是吳廣想破腦袋都想不透的事情。


    “是柳相料事如神嗎?”


    “爺爺。”


    王離看著戰報,陷入沉思。


    直到現在為止,他甚至都不知道,到底自家爺爺和那個柳相,是什麽時候發現雍城有端倪的?


    難道...讓他王離來雍城查探‘貪墨撫恤’的事情,真的隻是柳相和爺爺編織的一個借口?


    可根據口供說,這批叛軍,跟自己幾乎是前後腳一起來的啊!


    “來人,撫恤城民,軍伍擾民者,斬殺!”


    王離歎了口氣,沉聲開口。


    一名小吏過來,麵色尷尬道:“將軍,這安撫命令,雍城府衙已經發過了,咱們軍方再發,怕是有些不合適。”


    軍政分離,以軍伍行政事,確實不妥。


    但...現在是特殊時期。


    “發了?誰發的?雍城令不是死了嗎?”


    王離也是微微一愣,甚至再看了一遍戰報,懷疑自己眼睛出問題了。


    那隨軍小吏笑道:“新來的雍城府衙主吏掾,袁華。在雍城令死後,這小子拿著那個叛亂書丞的頭,直接闖入廳堂取了雍城令的印章,然後就組織起了府衙之事。郡尉都聽話得不行。”


    “雍城府衙告破,但班底都在,也是因為這家夥激靈。”


    此話說出,王離懵了。


    主吏掾,代掌雍城令,這事兒傳出去,能讓世人把眼珠子瞪出來。


    哪怕是將雍城府衙按照官職排排殺,殺五十個開外都不一定有這個主吏掾的腦袋。竟能做到如此。


    “讓這小子過來。”


    王離略微思索,還是開口了。


    雍城府衙主吏掾袁華,他記住了。


    ....


    “柳公,雍城叛亂。”


    “賊首出現,果然是尉榮府上的人,名為陸賈。”


    “而作亂賊人,領兵者為陳勝和吳廣。高呼您曾言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叛軍破城!”


    “王離小將軍,已然糾集新兵營軍伍和黑龍衛錦衣衛,準備平叛。”


    丞相府內,龍且匆忙而入,手上拿著一封雍城來的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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