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文武,對於始皇陛下的這一道旨意,皆是震驚!


    第一點,便是始皇陛下....居然應允了柳白如此‘得寸進尺’的奏請,直接允準蕭何進入朝堂。


    這無疑便是直接在明麵上答應了柳白形成一股以他為首的文官團夥。


    要知道,這一次可是與蒙毅這樣被‘降服’了,踏踏實實為柳白做事兒的抱團孑然不同。


    蕭何從一開始進入朝堂,政治生命中就被打上了‘柳’字的烙印。


    如此以來,柳白的起勢....所有人都無法預料,所有人都無法進行扼製!


    而第二點...便是聽起來匪夷所思,細細想來更加令人震驚的地方了:左丞相府右長史!


    始皇陛下給蕭何定下的位置,其中門道之深,讓想出一二的人,忍不住都眼神顫了一下。


    柳白現在....是大秦右相,而蕭何擔任的是左丞相府右長史。


    無論是想要徹底奠定柳白一人雙相職責在身的格局,還是伺機讓蕭何金鱗一躍風雲變,直接成為大秦左相。


    都無法改變柳白權勢將會在數年之間抵達‘真正巔峰’的格局。


    甚至可以說,這是始皇陛下用一種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果決,硬生生將柳白的相權提升到一個天下人都無法想象的地步。


    隻要始皇陛下有個三長兩短,那麽...


    柳白,


    非相,乃攝也!


    嬴徹目光深深看向柳白。


    分明自己這位老師,比之那次在靈堂之時,已經擁有了更大的權勢。


    可嬴徹....這位當朝儲君,朝堂上下都覺得日後定然會為柳白所節製的太子,眼神之中竟沒有上次的忌憚,反倒是....多了幾分安心。


    “臣,多謝陛下體恤。”


    柳白沉聲開口,行禮過後回到自己的位置。


    即便是他,在這麽短時間內思考這麽多事情,甚至在短短一瞬之間思慮始皇陛下對於蕭何的規劃,已然無暇去觀察眾人反應。


    太子的那道目光,自然沒有看到。


    人非萬能,更不可能全知全能。


    他現在心中所想,已然與始皇陛下的構畫幾近一體。


    大勢動蕩在即,唯有用最快的速度,將一切的基礎打好,方才能應對大秦最高層權力交接後得短暫真空動蕩。


    柳白肩上之責任,不可謂不重。


    是升任,是擢升,但同樣是一種寄予厚望。


    始皇陛下將帝國的昌盛榮耀,重重壓在了柳白的肩膀上。


    帝國的朝氣,是否會在那一瞬間轉暮,就看柳白日後孰強孰弱。


    即便年老,始皇陛下依舊是那個擁有幾近全國兵力盡數交於一人的霸氣之主。


    落座一瞬,柳白忽然想到後世一句‘極為正確’的話:如果將下雨的權力交給一個賣傘的人,世界將沒有晴天。


    而他,現在要掌握下雨的權力,並且收回自己賣傘的攤子。


    拔一毛而利天下,當真不可為嗎?


    柳白覺得不盡然。至少他覺得....利天下之舉,己身可為之!


    思緒越飄越遠,卻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李斯致仕,不再有官職,反倒是麵容輕鬆地看了一眼柳白,問道:“小子,你說杜郵亭很遠嗎?”


    此話問出,柳白驀得停止了思緒飄蕩,用一道柔聲道:“年紀小時,總覺得殺神白起很厲害,自己肯定要走很久,自然覺得遠。”


    “可現在,小子反倒覺得不遠了。”


    李斯笑著繼續問道:“那杜郵亭會下雪嗎?”


    柳白抿了抿嘴唇:“想必是不會下的。爺爺當年,心應該是熱的,怎麽會冷到下雪呢?”


    李斯笑了笑:“天下各處,唯有杜郵亭,令人心熱。可小子啊....這一生也別去啊。”


    柳白抿唇不語。


    李斯忽而,如同一個老頑童一般,趁著所有人都沒看見,用手肘撞了一下柳白的胳膊,最後說了一句:“千萬別想著當那勞什子聖人。”


    “你那成聖四句是說來聽的,老夫聽著順耳,但你若是當真玩了命的去做,老夫看著不順眼,”


    這一句話,柳白依舊沒有回答。


    李斯也沒有再說,隻是心中哀歎一聲:千古唯有強種,最能成事,也最費思量。


    明明是一個從少年到青年被大秦國事磨平了棱角的後輩,卻是依舊用自己那並不堅硬的腦門一次次撞。


    這一點,李斯自愧。


    兩位前後大秦右相的輕輕言語,自然為其他人所不知。,


    所有人心頭所想,不過是在思考,接下來柳白正式上位之後,他們應當如何自處!


    論威望,柳白不及李斯不假。


    可...


    論起手段狠辣,心性果決,柳白堪稱當世第一!


    在左相之時,便可行如此多的大事,澄清殿宇,殺伐世家,全農課桑,扶持工農成為大秦基石,再加上推行軍械....


    幾乎所有心中稍微有點壞事兒的官員,都是忍不住發抖了一下。


    誰也不知道這位柳相的刀,接下來會砍往哪個方向。


    然而....


    即便是這樣,也沒有人會升騰起絲毫的反抗之心。


    在朝堂之上與大秦雙相一肩扛的柳白為敵?這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甚至連集體致仕辭官,這種想法他們都無法生出。


    因為....柳白是真的不怕你辭官,科考過後的這麽多進士,望眼欲穿。始皇陛下健在,天下無風無浪。


    還有蕭何、曹參之流的青年才俊為柳白徹底穩住中層。


    絕望。


    這是一種麵對權勢的絕望。


    他們甚至覺得,隻有好好辦事兒,這個時候約束好所有家人,才有可能在柳白的權勢之下保住九族。


    但換一種想法。


    如果不搗點虛頭巴腦的東西,柳白對人,又十分大方,光是薪俸,一年漲了兩次。


    一時之間,文武百官盡皆糾結了。


    是站著把正道的錢賺一點?還是偷摸著彎腰賺點歪錢?


    腦袋要緊啊!


    “啟稟父皇,兒臣有要事奏。”


    而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


    隻見太子嬴徹,邁步而出,朗聲開口道:“父皇,兒臣近日翻閱案牘公文存檔,發現太卜左航上疏,天星鸞動,乃是我大秦皇室應有喜事。”


    “兒臣念長姐孤苦,請父皇為姐姐末裳公主,擇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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