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楨收起思緒,視線從醜陋猙獰的甲胄移開,看著焦讚說道:“狄漢臣,不愧為朕的百戰名將!這甲、你朝堂之外穿穿就是。


    可你著此甲朝堂值日,若讓外邦使者瞧見,定會取笑我大宋朝堂儀容,傳揚出去,大宋顏麵何在?你去值房,換了再來當值,莫要多言”。


    說完,趙楨轉身前行,眾護衛宮人跟上皇帝。


    趙楨又不傻,自是知道焦讚穿狄青的甲用意!無非是為狄青張目而已。


    臭小子,耍小心思呢!


    這些趙楨不在意,趙楨顧慮的是:若焦讚著破甲朝堂值日,這關乎皇家威儀麵子,就算他不介意,朝堂禮官抓著了,肯定也會治罪,就算他護著,那些沒事都能找出事的言官,絕對會捋起袖子,噴他一臉口水。


    這也是趙楨真心愛護焦讚,換了別的護衛,早就治罪了。


    “陛下……”


    焦讚有些無語:儀容!儀容!皇帝這該死的麵子!士大夫們該死的麵子!你特麽的隻要足夠強大,你們就是光著膀子,人家也得誇上你一句,自己不行!再有儀容,有個屁的麵子啊。


    焦讚再仔細想想後世對外!也覺得有道理,畢竟關乎國家形象。


    望著皇帝遠去後,焦讚隻得去了值房換甲胄。


    心裏想著:狄青的甲胄,皇帝看到了,總算沒白費自己心思……這皇帝對自己還算寬容!


    ……


    給皇帝當護衛,也許很多人會豔羨!焦讚卻覺得太枯燥乏味了。


    皇帝很忙,能跟他說上幾句話,已經讓同僚羨慕得不行!


    好不容易熬到下值換班時間,焦讚領著幾十個屬下急匆匆往宮外走。


    初來乍到,喝酒吃飯對軍漢們來說,無疑是最好的融合方式。


    焦讚下值後,趙楨在禦書房召來李璋。


    “臣李璋,見過官家”


    李璋插手躬身行禮拜見。


    看著李璋,趙楨溫言道:“李愛卿,免禮。新來的焦崇班、如何?”


    皇帝要問結果。


    李璋起身,微低著頭道“官家,焦崇班勇猛無匹,殿前司無人能敵。”


    趙楨不動聲色問道:“焦讚今日方才當值,愛卿,從何得知他勇猛無匹的啊?”。


    “臣惶恐,今日當值,早間有人與焦崇班起了口角,二人吵著動了手,臣事後聽聞焦崇班兩刀擊敗對手,好在沒人受傷,臣失職,未能管束好部屬,請官家治臣失職之罪”


    李璋插手躬身再拜請罪,心裏清楚:這是皇帝,不希望外人知道,畢竟傳出去不好聽!皇帝試探臣子……。


    趙楨擺擺手,笑道:“罷了,罷了,無人受傷就好,愛卿下次用心些就是,愛卿做事,朕放心!下去吧!”。


    李璋拜謝,緩緩退出。


    趙楨望著李璋出門後,提筆寫了兩句詩用印蓋了……


    ……


    “這汴梁城,那家酒樓最好?”


    焦讚帶著幾十個屬下,剛出了宮門就看著眾人問。


    今天他初來乍到,跟屬下融合一下自是很有必要,對一群軍漢來說,喝酒吃飯無疑是個很好的選擇。


    石從虎湊上前笑道:“班頭,要說這汴梁城最好的酒樓,自然是樊樓了,哪兒的酒菜,是咋汴梁城一絕,其間,還有花魁大家表演歌舞助興,隻是……”。


    石從虎苦著臉道:“班頭,哪地兒吃酒賊貴,某……”。


    焦讚笑笑,擺手又插言說道:“擔心個甚?不是說好了,某請弟兄們”。


    “班頭,這還真不是銀子的問題?你聽某說!樊樓吃酒的都是些讀書相公,是個吟詩聚會的文雅地兒。


    時不時,有人咿咿呀呀的唱著酸詞!我們這些粗人,去那吃酒不痛快,兄弟們也去過幾次,白白讓人看了笑話!


    那樊樓東家很有勢力,兄弟們惹不起,還不如隨便找間酒樓,弟兄們光著膀子喝酒劃拳,吃得痛快”


    石從虎這話是真的,除卻焦讚,其他一杆子人,看著焦讚都猛點頭,表示認同。


    他們雖然出身武勳貴,雖是不受家族待見的,銀子可不是很缺,就是鬥大的字,不認識幾個!。


    這是自卑啊!


    又想想大宋的政治環境,再想想狄青都拿慫樣,焦讚搖頭道:“今日就去樊樓,那些讀書人,再跟咱嘰嘰歪歪的,弟兄們放心,萬事有某,某也是讀過書的,少廢話!怕個啥?卵子呢?頭前領路”。


    石從虎紅著臉,梗著脖子道:“弟兄們,班頭都說了,咱們就陪班頭走一遭,怕個甚?走”。


    說完,石從虎大步在前開道。


    “班頭說得對極,他娘的,怕個甚?再有人取笑老子,老子揍死他娘的”


    “就是,狗日的,認識幾個字,咋滴了?咿呀咿呀的,還塗脂抹粉個個打扮得跟個婊子似的,怕甚?老子一個能打八個”


    “……”


    一群人晃著膀子鬧哄哄地跟著,一副赴湯蹈火模樣!


    幾十人這氣勢出來,嚇得街上行人四散奔逃……。


    焦讚夾在中間,有些哭笑不得,這群二貨,個個跟去上戰場似的。


    ……


    焦讚第一次看見樊樓,還是挺震撼的。


    不愧是汴梁第一酒樓,按後世的說法,樊樓就是一家五星級酒店。


    四合院似的三層古建築,空間占地麵積龐大,有大小吃酒偏廳,高檔花苑。


    還有類似後世的停車場,安頓客人的馬,以及馬車。


    大門很寬,兩邊站著迎客、牽馬、拉車的小廝,分工明確。


    夜幕下的樊樓,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皆是長衫文士、官員之類,就是沒有布衣。


    焦讚帶一群人氣勢洶洶而來,看得迎客的小廝愣了愣,隻是一愣,焦讚已經帶著人,走進了樊樓大門。


    一個小廝頭目追了進去,隻打一眼就找到了這群丘八的老大焦讚,笑道:“這位將軍,莫要亂闖,莫要亂闖,既然來了,隨小的去偏廳吃酒”。


    亂闖?這是鄙視啊!焦讚皺眉道:“你這廝好生無禮,頭前領路,爺們要去最好的雅間吃酒”。


    “一群丘八,還想去後苑吃酒?擾了文曲星們興致,老子可擔不起。”


    小廝心裏想著,臉上笑容不減說道“將軍息怒,後苑沒位置了”。


    焦讚瞪眼道“某剛宮中下值,這才上夜時辰,豈能沒地兒?”。


    焦讚這是聽出來了,這小廝是讓自己這些軍漢知難而退,士大夫啊!


    果然,還沒等焦讚開口,石從虎說道:“班頭,去偏廳也好啊!偏廳也有……”


    焦讚揮手,怒道:“別人去得,爺爺們也去得,某吃酒也給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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