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三個字,詩瑤說不出口。


    一個在她孤身處異地時,陪伴在她身邊,護她周全,逗她歡樂的人。


    一個身居高位,卻肯在她麵前降低身份的人。


    一個貌比潘安,不介意她容貌普通,並無長處的人。


    一個對她真心實意,滿心滿眼都是她的人。


    詩瑤說不出不喜歡三個字。


    可也說不出喜歡這兩個字。


    對,她能感受到皇上的真心。


    可不代表她明白皇上的真心,就能接受做皇上的妃子、皇家的貴妾。


    因此麵對皇上的詢問,詩瑤隻能沉默以對。


    心中思緒紛亂,百轉千回,嘴巴卻像被膠水粘著,張不開嘴,說不出話。


    玄淩焦急的承諾,“朕可以向你保證,朕絕不會碰她們。”


    原本玄淩根本沒把這兩人當回事,隻不過後宮多倆吃白飯的而已。


    如若知道會惹得詩瑤退縮回原來的樣子,他直接偷偷解決掉甄家秀女不就好了嗎?


    嘖,留在宮裏真是礙眼至極。


    玄淩後悔萬分。


    其實詩瑤真的是才意識到皇上有後宮嗎?


    當然不是。


    誰能不知道皇上後宮佳麗三千呢?


    隻是這次選秀,這兩個秀女,戳破了詩瑤的自欺欺人。


    選秀三年一場,這場宮裏進倆人,下場宮裏進三人,下下次宮裏進四人,別忘了,後宮原本就有好幾個妃子。


    她要與多少女人一起共享?


    這個人數,詩瑤猜不到,也不想猜。


    她不願意。


    她隻是個自私的普通人,她沒有開闊的胸襟,接受不了自己的丈夫還有別的女人。


    麵對玄淩急切的語氣,詩瑤兩手的食指和大拇指緊緊交纏在一起,正如她內心的糾結。


    皇上是不同的,對他來說,坐擁後宮佳麗三千才是常態,而對詩瑤來說,從一而終才是正常。


    時代的鴻溝,橫在二人中間。


    不是無法跨越,隻是需要最勇敢的那一個先邁開步伐。


    詩瑤總是低著頭,玄淩卻沒了平日裏逗她仰起頭微笑的耐心,第一次冒犯的捧起詩瑤的臉,想要看清她的心。


    與那雙霧蒙蒙的眼眸對視,玄淩看清她心底的糾結與為難,認真的說,“瑤瑤,告訴朕,你想要的。”


    或許是皇上眼裏的堅定與認真,給了詩瑤試一次的勇氣,或許是她內心的聲音,她想要給他一次機會。


    於是她才願意表達自己的心意,說,“我想要,你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隻屬於我一個人的皇上,不是後宮嬪妃們的皇上。


    隻屬於詩瑤一個人,隻屬於詩瑤一個人,隻屬於詩瑤一個人。


    玄淩心裏默念這句話三遍,精神振奮的同時,臉上是抑製不住的微笑。


    “朕,答應你。”


    下一秒,玄淩再一次冒犯的未經詩瑤允許,狠狠地吻上了那片朝思暮想的紅唇。


    唇齒相依之間,交換的是彼此的愛意。


    雖然有些困難,但難不倒他,為了詩瑤,或者說,為了他自己能得到全心全意的詩瑤,玄淩甘之如飴,在所不辭。


    一吻結束,玄淩抵著她的額頭,直視著她的眼睛,鄭重的說,


    “但凡你想要的,朕必竭盡全力。”


    回應玄淩的,是眼淚,從詩瑤的臉頰劃過,劃入他的心間。


    苦澀的,又夾雜著一絲甜。


    ------


    哭是件很耗費精力的事,沒多久詩瑤就發起蔫來,想回住處休息。


    二人剛心意互通,玄淩怎麽舍得她離開,於是留她在養心殿休息,“朕在一旁陪著你。”


    盛情難卻,詩瑤扭扭捏捏的躺在龍床上,蓋著皇上的寢被,有種待在皇上懷抱裏的感覺,滿是龍涎香的味道。


    待她入睡,玄淩才離開龍床邊。


    宜修,嗬,總能打擾到他與詩瑤的相處。


    “皇後有何貴幹?”


    玄淩壓低了聲音問蘇培盛,同時他心中壓抑著不滿,隻不過詩瑤在裏間休息,玄淩不願打擾到她。


    蘇培盛弓著身遞來紙張,上麵寫著皇後娘娘對新人的安排,蒙軍旗的博爾濟吉特氏封貴人,賜居種粹宮,漢軍旗甄嬛封常在,賜居承乾宮。


    對博爾濟吉特氏的安排,玄淩沒什麽意見,博爾濟吉特氏代表著蒙軍旗,初入宮就該封貴人,待日後再封嬪,就夠了。


    隻是這漢軍旗的甄嬛封常在,賜居承乾宮?


    “承乾”一名,意思是順承天意,因此承乾宮,一般都是深受皇帝寵愛嬪妃居住的宮殿。


    甄嬛,她配嗎?


    再者,以她的家世,甄遠道不過四品小官,甄家底蘊淺薄,常在位分,也過了。


    欣常在潛邸裏就為他生了大公主,到現在也隻是常在的位分。


    這甄嬛一入宮就成了常在,讓大公主如何自處?


    皇後還是那麽不安分,又借著機會來試探他。


    “封答應,住碎玉軒。”


    封答應也是因為這位分是降無可降了,碎玉軒偏僻淒涼,原是落敗的戲台子,離養心殿甚遠。


    離新人入宮還有一月,碎玉軒隨便修修,甄嬛住,足矣。


    (私設沒有芳貴人,所以碎玉軒現在還是沒改造的戲台子。)


    玄淩未指名道姓,但蘇培盛對皇上說的這人是誰心裏門清。


    不禁咋舌,隻因惹了詩瑤姑娘傷心,皇上連對這與純元皇後相似的甄嬛也不待見了。


    既然如此,自個對詩瑤姑娘要再多幾分重視,還有槿汐那邊……他還是提醒一句為好。


    玄淩確實對甄嬛不待見極了,隻想把這人趕的遠遠的,若重來一次,他絕不會選這人入宮。


    玄淩殺心難消,這人入了宮,最好是個老實本分的。


    但可惜,老實本分這四個字,與甄嬛壓根不沾邊。


    裏間傳來動靜,估摸著是詩瑤醒了,玄淩不耐繼續處理這些事,讓蘇培盛去景仁宮回話,“皇後安排不善,新人入宮一事就交由華妃管。”


    進裏間一看,詩瑤正蜷縮在錦被裏,眼神迷蒙,還未徹底清醒過來。


    好可愛。


    把自己睡的迷迷糊糊的詩瑤。


    玄淩隔著錦被,摟著她靠在床頭。


    等她清醒過來。


    詩瑤正是半醒半睡的時候,心裏有起床的想法,身體卻慵懶閑散的不願動,眼睛還困著,腦子還暈著。


    被玄淩摟了起來,也沒什麽反抗的意思,整個人軟攤攤的,順從得很。


    玄淩有力的雙臂擁著她,被子裹得緊緊的,身後堅挺的懷抱給足了她安全感,迷蒙之間,她又睡了過去。


    懷中人呼吸漸漸平穩,真是個可愛的小豬,玄淩覺得好笑的同時,心中油然升起幸福的感覺,詩瑤在他懷裏睡的那麽安穩,詩瑤不再怕他。


    怕這種姿勢詩瑤睡得不舒坦,玄淩又摟著她平躺下去。


    殿內無人,隻有詩瑤淺淺的呼吸聲和他自己的砰砰心跳聲在他耳邊,就這樣過了不知多久,玄淩也漸漸困頓,與她一同入睡。


    ……


    蘇培盛傳了皇上的旨意,一家歡喜一家愁。


    宮權就那麽多,華妃手裏的權力越來越多,與之相對的,宜修這個皇後手裏的權力自然越來越少。


    宜修惱怒不已,卻毫無他法。


    這到底是皇上的後宮,她雖是皇後,雖是皇上的正妻,但皇上不給她尊榮,她不願接受也隻得解釋。


    不過如此一來,宜修心有怒氣對著皇上發泄不得,隻好捏軟柿子,比如甄嬛這個小小答應了。


    因此,一月過後,到了入宮的日子,蒙軍旗的博爾濟吉特氏仍在趕路未到京城,隻有甄嬛自個兒,帶著浣碧、流朱兩個貼身丫鬟,從順貞門偏門入宮。


    剛下馬車,便應景的迎來了下馬威。


    “甄答應,按規矩,您身為答應,隻能帶一個丫鬟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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