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發展和原定的劇本一樣。


    卡芙卡被捕,被押入太卜司。


    列車組外加兩位周本boss的組合也是在這短暫的閑暇之餘經曆了那場多少是有些莫名其妙,大概率隻是想讓列車組和藥王秘傳的魁首扯上點關係的‘劇本’。


    在忙完這些之後,這對‘3+2’組合也得到了消息,前往了卡芙卡此時正在的太卜司,在一頓忙活之後啟動了窮觀陣。


    也不知怎的,平日裏總是喜歡化身點子王的伊灸居然出乎意料的老實。


    在沒人主動問話的時候,他甚至連話都沒說幾句,隻是默默的看著這列車組和絕滅大君的小遊戲。


    不僅如此,麵色似乎是有些不佳的他還戴上了兜帽。


    這一切的一切都被某位‘狐娘’看在了眼裏。


    “哎呀呀...看來某人的身體...就快要分崩離析了呢~”


    用鐵扇擋住了自己嘴角那一抹輕笑的她是這樣想的。


    “身體自內而外的分解...這種感覺應該很不好受吧?”


    不過她也沒有多問,也沒有去幫他一把的打算。


    畢竟他們兩人隻是‘交易’。


    她是絕滅大君,又不是那些想要他回去,擔心他在乎他的星核獵手。


    幻朧沒理由這麽做。


    倒不如說...


    能夠在奪取建木果實的最後看到這個男人那再也堅持不住,被推搡著邁向生的彼岸的表情。


    這才是幻朧最想看到的一幕。


    等到那時,親眼見證了這一出好戲的幻朧大人說不定還會大發慈悲,將他轉化成一名虛卒。


    這很棒,不是麽?


    ...什麽?你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做的原因?


    很簡單啊。


    這就是一名‘因為被刀架在了脖子上,所以就隻能選擇和他合作’的絕滅大君所做出的報複。


    嗯,是的,沒錯。


    那個嘴上說著“「活著」還是「死去」,選吧。”的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給她選擇的權利。


    包括現在。


    同樣,也包括...


    「未來」。


    ...


    在中途休息時,那寂靜的夜中。


    “呼...呼...”


    獨自坐在自己房間的男人不停的喘著粗氣,表情猙獰的盯著自己麵前的那把飛蛾短劍。


    “多少還是有些高估自己的身體狀況了...”


    渾身上下都布滿了裂痕,似乎你隻需要伸手就能把這個脆弱的男人給戳碎成一地的他輕聲呢喃著。


    很喜歡艾利歐的一句話:“除了那個嚴重到讓我有些懷疑你為什麽還沒死的失熵症之外,你的身體沒有任何異樣。”


    如今的他已然命不久矣。


    “不過...還行,還可以堅持。”


    按照原定的劇本,明天的建木就會開花。


    等到那時,他隻需要再陪著這些人玩上一天過家家,等到後日與她們一同進入丹鼎司後...


    就可以開始那場自己謀劃已久的行動了。


    “還有兩天麽...”


    數個深呼吸後,此時身體上的裂痕已經逐漸消退的男人還是在猶豫片刻過後握起了自己麵前的飛蛾短劍。


    在手掌觸碰到這把‘兵器’的這一瞬間,裂痕再度從他的身體上浮現。


    從他那猙獰的表情上不難看出,這是一種就連他這種萬戰老兵都難以忍受的劇痛。


    可即便如此,他也還是死死的握住了這個「處刑裝甲」。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他還想在最後時刻到來前和她說說話,順便...


    留下那份名為「長期潛伏任務」的「回答」與「問好」。


    “對,是我,伊灸。”


    “今天的潛伏任務做的還算不錯,可是距離回去還有好長一段時間,所以...抱歉。”


    “等我回去之後,就給你做些好吃的當做賠禮,如何?”


    “嗯...好,晚安。”


    短暫的沉默後:


    “嗯,這裏是伊灸。”


    “今天這是怎麽了?為什麽這麽早就發來了消息?”


    “哦...原來是這樣,我了解了。”


    “不過我最近的任務稍微有些麻煩,畢竟是潛伏任務,不能暴露身份,所以...”


    “雖然很抱歉,不過下次還是等我主動給你發消息吧,如何?”


    “...我這裏突然有點事,明天再聯係吧,抱歉。”


    說罷,他便鬆開了自己的大拇指,直到片刻之後這才又一次按在了那上麵。


    “今天過得怎麽樣?流螢,做小蛋糕的手藝有長進嗎?”


    “這樣啊...沒關係,我相信你能做得更好。”


    所以...


    這是什麽?


    ...


    是「遺書」。


    一份足以陪伴他的女皇度過那漫長而又短暫的數月的「遺書」。


    即便他知道一旦自己握住這具‘兵器’的瞬間身體就會加速崩壞,他也依然在這些寂靜的夜裏為她留下了不同的、每天都不會重樣的閑聊。


    ...


    伊灸還記得自己曾問出的那個問題:


    “所以,先生。”


    “處刑格拉默,處刑鐵騎,處刑...我們的同胞。”


    “這就是您製作這套處刑裝甲的意義所在嗎?”


    他清楚的記得這些從那個疲憊不堪的自己口中說出的話。


    記的非常清楚。


    因為當年,他的那位已經逝去的「先生」並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也無法回答。


    但是現在...


    他明白了,找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原來...


    “這具處刑裝甲從一開始,「處刑」的人...”


    “...就是我自己。”


    ...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次日。


    在這一天,伊灸看到了那個外套美瞳口紅皆是被薅一地的卡芙卡,看到了那個在最後離去時刻也不忘了深深的來看自己一眼的野人兄。


    之後,他又看到了那頭擋在了他們麵前的豐饒孽物。


    這一次,他沒有像之前那樣出手,而是和‘停雲’站在了一起,一同觀望著那些看上去似乎是處理不了這頭玄鹿的列車組。


    兩位周本boss就這樣一聲不吭的站在了遠處,成為了‘停雲’口中的那‘不擅長戰鬥,還想再過上百十來年安穩日子’的看客。


    瓦爾特並沒有動用全力。


    他似乎依舊在忌憚著什麽,所以才會出現了後麵那要去找公輸師傅幫忙,一路兜兜轉轉的長途。


    不過在伊灸看來,這一切都無所謂了。


    因為隻要到了明天...


    這一切就全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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