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隻是象征性的客套一下,你最好懂事些說不要鴨腿,否則恨你一輩子。


    “朕猜的啦,無論王爺來不來,朕都會給王爺留腿。”


    沈景漓在心底狠狠地鄙視自己,為了活命,真是豁出老臉了。


    秦夜玦明顯對沈景漓的話心存懷疑,不屑的冷笑:“嗬…難為皇上如此惦記本王。”


    看著沈景漓略帶油光的小嘴,滿是嫌棄的皺了皺眉,“把嘴擦幹淨。”


    “吃完再擦,待會朕還要吃…”冷不丁對上秦夜玦幽暗不見底的黑眸,一大早,這廝為何要釋放冷氣。


    立刻拿起一旁的錦緞帕子,狠狠地把嘴擦幹淨,“好了好了,王爺莫生氣。”


    這秦夜玦有病吧,難不成跟他說話,還得提前擦嘴?這是什麽新型潔癖?


    “你是何時得知桂花村地下有黃金的事?”秦夜玦直接開門見山,重新審視沈景漓。


    沈景漓驚呼一聲,“原來是黃金?也就是說淮江水患有銀子救濟啦?”


    桂花村地下有黃金,必定是有心懷不軌之人想獨吞,想著先解決了村民,再私吞不報,難怪會派重兵把守。


    “真不知?”秦夜玦明顯不信沈景漓的話,如若不知,為何會派太守,尚書,都察院禦史前去查源頭,還讓他們掘地三尺。


    而不是讓懂醫術得太醫前去查探疫情源頭。


    沈景漓擺手,“朕真的不知,桂花村的瘟疫,又不嚴重,隻要無人幹擾,定能很快痊愈。”


    “這點小病,卻遲遲治不好,還封村,裏頭定有文章。”


    “桂花村一事能讓朝堂上的人冒如此大的風險欺瞞,肯定牽扯進來的官員甚多,牽一發而動全身,朕估摸著其中油水絕對不少。”


    “但朕確實不知,桂花村地下有黃金,說出掘地三尺實屬巧合。”


    沈景漓如實回答,想必自己去桂花村的事,早就傳到秦夜玦耳朵裏了。


    “你竟如此心思縝密,與以往倒是相差甚遠。”


    沈景漓趕緊否認:“朕這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歪打正著了,朕不比王爺,對天下事了如指掌,王爺如此聰慧過人,朕好生崇拜。”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她算是發現了,秦夜玦這廝要哄著來,不可不順他的心意。


    對於沈景漓的阿諛奉承,秦夜玦並未做何回答,漫不經心的撫摸著黑玉扳指。


    沈景漓喝了口白茶,問道:“王爺既早知桂花村的事,為何眼睜睜看著百姓慘遭荼毒卻不施於援手?”


    秦夜玦:“本王又不是活菩薩,對於普渡眾生的事,沒興趣。”


    這關乎一個村子的生死禍福,他居然輕描淡寫的說出這種話。


    “王爺既知桂花村有黃金,為何裝不知情,難道,王爺是想等他們開采出黃金後,再出麵討伐?”


    “你的腦子是這幾天突然長出來的嗎?”


    “……”


    他在誇?還是在貶?這話說的,真讓人無語。


    這廝在等黃金開采完畢,到時候再跳出來沒收,合著想啥力都不出,坐等魚兒上鉤?


    果然是大淵的活閻王,能把冷血不近人情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那些無辜受難的百姓呢?難道就活該被犧牲?”


    秦夜玦似乎聽到笑話一般,“弱小就該如此,本王為何要救一群沒有腦子,不懂思考,不會反擊的廢物?”


    字裏行間透著冷漠,仿佛那些災民的生命如螻蟻一般,可以隨意踐踏。


    “…攝政王身處高位,難道不應該讓黎民百姓安居樂業嗎?”


    “你在教育我?”秦夜玦的語氣頗為不快。


    沈景漓眸光微閃,不免為自己的將來感到擔憂,攝政王權傾朝野,肆意橫行,若哪天覺得她礙眼了,是否會殺而快之?


    沈景漓拚命搖頭,“沒有,沒有。”


    這個心思扭曲的不良少年一身的反骨,不好屢屢說教。


    畢竟就目前的形勢來講,她不宜跟秦夜玦對著幹。


    秦夜玦緊緊的盯著沈景漓清澈如水的眼眸,他又在謀劃什麽?


    “皇上近來變化之大,甚是怪異。”


    以前大淵發生重大事件,沈景漓皆不管不問,都由攝政王裁斷。


    他不相信,有人能一夜之間成長。


    秦夜玦在此事上存了疑,正直勾勾的看著沈景漓,似乎很好奇對方會作何回答。


    沈景漓隻覺背脊隱隱發涼,強裝鎮定,無辜的瞪大眼睛:“嗬嗬…哪有的事,攝政王說笑了…。”


    “不知哪裏好笑?”秦夜玦繼續咄咄逼人,語氣不容置喙,看來必定要說出個一二三來。


    沈景漓不能說實話,隻能胡言亂語。


    “…是這樣的,朕前段時間都在做同一個噩夢,夢見列祖列宗齊齊上陣,掄起菜刀就要砍朕,老嚇人了,朕使勁跑祖宗們在後麵拚命罵呀,不怕王爺笑話,朕鞋子都跑壞了好幾雙呢。”


    “那場麵,屬實有些恐怖。”沈景漓手舞足蹈的描述,說得真切。


    秦夜玦略微不耐煩:“說重點。”


    “額…那個,最後,朕被逼在角落裏直求饒,祖宗們不舍了結朕這棵獨苗,決定給朕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條件就是做個愛惜百姓的明君。”


    秦夜玦:“皇上編出來的故事,倒是新奇。”


    “沒編,句句屬實,不信的話,王爺可以去問問曆代先…”


    皇?


    沈景漓及時刹住快嘴,避免禍從口出,不然,她就遭老罪咯…


    哐當一聲,桌前突然出現一把精致的匕首。


    ???


    時間仿佛被定格了,四下靜謐,落針可聞。


    沈景漓仿佛都能聽到自己明顯加快的心跳聲。


    實在不明白秦夜玦是何意思,沈景漓額頭冒著細汗。


    這匕首,是什麽意思?


    幾個意思?


    難不成是讓她自我了結?


    這是被迫自殺!?


    沈景漓攥緊拳頭,聲音微顫:“綜上所述,如有…虛言,便讓朕一輩子都娶不到媳婦。”


    他還想娶媳婦?


    這副德行,他行嗎?


    現在沈景漓是他的解悶玩具,就算行那也不行!


    他看中的東西,別人碰不得一星半點。


    “王爺的…匕首很精致,這等好武器,還是好生收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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