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把頭,您瞧好吧!”


    ‘扛杆子’白長風憨厚的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大黃牙:“俺老白幹活,您還不放心嗎?”


    說話間,白長風朝著自個的手上,“呸呸”吐了兩口唾沫,掄起了兩膀子,按著剛才陳墓生和燕北堂所劃的地方,憋足了勁兒挖了起來。


    白長風貧嘴的話,陳墓生自然是懶得理會的,幾十年的老兄弟了,啥人啥脾氣,他還是一清二楚的。


    此刻的‘盜墓之王’陳墓生,心裏一直在想著一件事兒。


    這事兒呢,還要從幾天前說起。


    就在幾天前的一個黃昏,自個手下的‘軍事’胡天順,打聽到最近可能有兩夥土匪,在黃河古道的附近火拚,陳墓生對於黃河古道下的大墓,已經眼饞很久了。


    有道是“富貴險中求。”


    陳墓生認為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雖說,此次盜墓存在著很大的風險,這兩股土匪火拚完之後,極有可能不會撤離很遠,但,對於重寶的誘惑,陳墓生還是決定出動,幹上一票大的,那麽自個的後半生也就有了著落。


    經過再三確認之後,陳墓生和胡天順兩人商定,先是讓人散布兩夥土匪火拚的消息,驚走附近的村民,而自個等人準備好家夥事,等到這兩股土匪撤離之際,立馬前去盜墓挖寶。


    而事實上,事情的經過也確實如陳墓生所料的一樣,附近的村民,聞風而逃,差不多到了十室十空的地步,而那兩夥土匪也確實在火拚之後,也迅速撤離了。


    但,就在陳墓生指揮著一眾手下,前來盜寶的節骨眼上,有一個人卻找上了門。


    這個人,就是——燕北堂!


    對於燕北堂這個人,身為成名已久的‘盜墓之王’陳墓生來說,初始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常年刀口舔血的生活,讓陳墓生的心狠到了一個常人不能理解的地步,區區一個年輕人,如若不行,殺了便是!


    但,接下來的事情,卻出乎了陳墓生的預料。


    燕北堂到來之後,隻說了兩句話,做了一件事。


    第一件事,是這看著年紀輕輕的燕北堂,僅用兩指便折斷了客廳的桌角!


    顯然,這燕北堂是個練家子,身手不凡。


    而燕北堂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陳墓生的師門出處,以及他自個手下親人的住址!


    陳墓生能混到今天,也不是沒被人威脅過,有那麽一瞬間,陳墓生都想動手殺人了!


    但,他還是忍住了!


    因為,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燕北堂又說了他的第二句話:墓裏的金銀財寶都歸你們,但,我隻要一樣東西!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盜墓之王’陳墓生沒有了別的選擇,多個幫手,比多個敵人要來得好,更何況這燕北堂也不是善類,惹惱了他,也不是什麽好事。


    對於燕北堂半路加入,陳墓生也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再說了,古人陪葬,不可能隻有一件物品,陳墓生等人盜墓隻為求財,而這神秘的燕北堂,卻看不上墓裏的金銀財寶,那他想要什麽呢?


    也或者說是,他在尋找什麽呢?


    這也引起了陳墓生的好奇!


    再經過來到這爛河灘之後所發生的一切,讓陳墓生的心裏更加的確定,這年紀輕輕的燕北堂確實是個人物!


    就在這時,一聲輕喊,將陳墓生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


    “嘿嘿,把頭,已經挖到硬石了。”‘扛杆子’白長風抹了把臉上的汗,滿臉憨厚的叫了一聲。


    陳墓生聞聲點了點頭,抬頭望了一圈,由於這爛河灘,地質比較鬆軟,挖起來也不算很費勁兒,所以,沒多大會的工夫,白長風便在地上挖出了個大坑,而在他身旁的‘鑽地龍’費連成此刻正在幫忙清理著那些挖出來的土石。


    而‘軍師’胡天順依舊在遠處把風,那個燕北堂則一直盯著滾滾的黃河水,愣愣的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陳墓生掃了一眼挖開的墓門,輕咳一聲,笑著招呼了一聲:“燕哥兒,壽穴已現,你看咱們現在開挖,還是?”


    “哦。”燕北堂點了點頭,眼都沒抬一下,慢慢的走到了坑邊,仔細的打量起了那處墓門。


    隻見這處墓門,寬約五尺,高有一丈,其上一隻巨大的狼形圖案,栩栩如生的覆蓋在上麵,墓門的鏈接之處,借著月光一看,便閃爍著點點金光,想來是一些金屬熔煉之後,澆灌而成的。


    “裝模作樣!這麽看下去,想要開了這墓門,那不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啊!”‘鑽地龍’費連成眼見燕北堂如此傲慢冷淡,心下有些不滿,出聲喝道。


    “老四,閉嘴!燕小哥,這等高人,可是你能揣測的!”陳墓生假意訓斥了自個手下幾句,笑著轉頭,歉意的說道:“兄弟們不懂規矩,燕小哥,別在意,你可是看出了些什麽?”


    燕北堂沒有回答,也沒有抬頭,依舊看著那墓門發呆,就這樣過了好大一會兒,就在‘鑽地龍’費連成想要再次出聲叫喝的時候,燕北堂這才站起了身子,看了眾人一眼,淡淡的說道:“這墓,開不得!”


    “開?開不得?”心急的費連成,聽到燕北堂如此說,當下就不幹了:“咱們大半夜的挖了半天的坑,弄了一身臭汗臭泥,你說開不得,就開不得?老子還偏不信這個邪!”


    說話間,‘鑽地龍’費連成拿起鐵鍁,就要上前去開那墓門。


    “老四,住手。燕小哥說開不得,那就開不得。”軍師胡天順趕緊一步上前,拉住了費連成,雖說他此刻心裏也很不滿意,可胡天順曆來心急深沉,不是個表露於麵的人,隻見他微微一笑,話鋒一轉,又道:“可咱們兄弟忙活大半夜,這費時費力的,就這麽回去,也不是個事兒,要是傳出去了,對咱們的名聲,對小哥您的名聲也不好,您說是不是?要不,小哥勞您費小口舌,給咱們講解一番,也好讓兄弟們心服口服,是吧?”


    胡天順這話說的有水平,前有進,後有退,而且,他提出的這個條件也不過。


    燕北堂不由的多看了他幾眼,隻見這胡天順依然笑著看向自個,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而旁邊的費連成則一臉的憤慨,氣哼哼的表情,陳墓生也是一副不解的表情,隻有那個傻嗬嗬的白長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看著眾人爭論,似乎很是享受。


    燕北堂收回目光,看了一眼陳墓生,說道:“這墓門上的圖案,我想陳把頭一定認識吧?”


    陳墓生點了點頭,說道:“巨狼覆門,外有封岩,內有夯石,中有隕鐵,看樣子這墓是唐墓無疑。”


    “嗯,陳把頭說的沒錯,這墓確實是唐墓。”燕北堂點頭應聲,道:“但,貪狼扣門,這墓局,陳把頭可聽說過?可有把握開了這局?”


    “貪狼扣門?就是哪個傳說中的殺局?”陳墓生微微一愣,滿頭的冷汗立馬流了下來。他想到了一個傳說,一個隻存在於盜墓賊之間的傳說,這個傳說講的是:貪狼主殺,十死無生的故事!


    “那既然是唐墓,咱們更應該開了這壽穴才對,你為何阻攔咱們?”費連成依舊氣憤不已,連連質問。


    “為何?嗬嗬。”燕北堂冷笑一聲,轉頭盯了費連成一眼:“因為,開了他,你會死!”


    費連成被燕北堂盯得渾身發毛,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但,隨即他又冷笑了起來:“嗬嗬,笑話,小爺開過的唐墓不計其數,小爺現在也不是好好的麽?今兒個,小爺就讓你看看這墓到底有沒有危險!”


    說話間,費連成猛力掙脫了胡天順的手,掄起了鐵鍁,使勁砸向了墓門。


    “老四,住手!”


    陳墓生回過神來,隻來得及喊出住手兩個字,想要阻止,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費連成手上的鐵鍁重重的砸在了墓門上。xh: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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