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宇,承宇,過來,讓羽心爸媽過去。聽話。”


    4個大人一時間都擠到了承宇的房間,承宇媽媽拉著自己的兒子往外挪,想給羽心父母騰出空間。


    承宇甩開了拉著他的手,歇斯底裏地吼著:


    “醫生呢,醫生呢?”


    淚水順著臉頰不停地往下落,脖子上的青筋就像充氣了似的條條綻出。


    江家父母第一次見自己的兒子這麽失控,一時間也慌了神,硬拽著兒子往外走,想讓他冷靜下來,也好給韓家騰出更大的空間。房間再大,此刻6個人都擠在房間裏對羽心並沒有任何幫助,反而使氣氛更加的凝滯,更是添亂。畢竟此刻誰也不知到羽心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嘭…”


    牆上的拚圖隨之散落,用來裝裱拚圖的玻璃框架此時也碎成渣渣落在地毯上跟拚圖混在了一起。承宇媽媽尖叫了起來。


    “乖兒子誒…你這是幹嘛?!”


    血液順著他的手流過指尖滴露在了房間的地毯上,杏色地毯上,一滴滴的鮮紅血液就像是一朵朵盛開在雪天的紅梅。他不願意離開她半步,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刻,他什麽都做不了,唯一的就是陪伴。可是父母卻硬要把他帶離,不懂如何去化解眼前的這一切,唯獨用這種最low的方式,自虐的方式來換取留守候在她身旁。


    “承宇,沒事的,心心沒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你去幫忙叫人拿些葡萄糖水,沒有的話就糖水也行。自己手也快去包紮一下。心心一會兒就醒,她暈血你知道的。”


    薑還是老的辣,韓先生幾句話就讓承宇安靜的乖乖地離開辦事去了。韓先生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抓著似的疼,然而卻還是一副波瀾不驚地安排著每個人的事情。事出突然,不能一群人亂作一團。


    房間裏隻有羽心和韓太太。韓太太扶起了全身冰涼的羽心靠在了一隻一米多的藍胖子身上。手伸到到羽心的衣服裏,把後背的胸衣扣子解開。拿了雙飛人在羽心的人中擦了擦,之後,掐了幾下,羽心的腦袋扭動了一下,卻依然沒有睜開眼睛,還是昏迷著。


    羽儒從羽心的行李箱裏拿出了一套淡藍色睡衣走進了房間。江家保姆拿著幾條幹淨的浴巾毛巾也過來幫忙。奇怪的是,毛巾浴巾也都是淡藍色。


    其實從這一切的細節中,已經足夠明顯的體現了承宇對羽心的用心,隻是那時候的她並不懂,也沒用心去感受。總覺得好像事情本來就是這樣的。


    “阿姨,葡萄糖水。溫的,我試過水溫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承宇站在了床邊,手上已經簡單地裹著一條白毛巾。承宇媽媽皺著眉頭站在旁邊。內心無比複雜。辛苦懷胎生下的兒子,百般寶貝地養到16歲,就為了個小女生,不惜這樣虐待自己。難怪人家都說紅顏禍水。這才十幾歲,那以後…她不敢再想下去,好像已經提前感受到兒子即將離自己而去的那種感覺。如果說此刻的她心中沒有任何的波動那她應該就不是親媽。也許也是從這一刻起,她開始對以後兩家聯姻的事情上有所保留。


    “醫生應該很快就到的,羽心現在怎麽樣了?”


    心裏多不爽,麵上也還是擠出了笑容。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虛偽。


    “有緩和些了。”


    韓太太示意羽儒幫忙扶著羽心半躺,自己起身向承宇媽媽表示歉意。


    “真的太抱歉了,你看,來一趟就已經給你們添不少麻煩。這下心心又添亂。真的太過意不去了。”


    韓太太誠摯地說著每一個字。她的確是真心覺得心裏很愧疚。畢竟是在人家家裏做客。


    “說什麽話呢,以後都是親家。羽心就跟我自家女兒似的,你怎麽說這樣見外的話。”


    嗬嗬…如果當時的羽心醒著,聽到這些話,再跟後麵的事情聯合起來,估計她會毫不猶豫地賞她幾個大嘴巴。


    “承宇呢?承宇手怎麽樣了?有沒有傷到筋骨。可得趕緊處理,別傷口發炎了。”


    “阿姨,我沒事。”


    承宇蹲在羽儒跟前,緊鎖這眉頭,愣愣地盯著羽儒懷中的羽心,好像害怕隻是他一轉頭或者一眨眼,她就會從他跟前消失似的。忍著眼淚。頭也沒回淡淡地回答。


    “沒事的,他一男生,皮糙肉厚的。沒關係。不礙事。”


    天知道她為什麽會說出這麽虛偽的話。


    話音剛落,韓先生跟承宇爸爸帶著醫生走了進來。


    “葉叔,你快看看,羽心怎麽了。她都昏迷很久了。她不可以有的事的。求你了。”


    來的醫生是江家的朋友,所以承宇對他並不陌生。一把抓住他的手,幾乎是在用哀求的口氣請醫生幫忙。


    葉醫生蹙著眉頭,沒說什麽。


    坐在了床沿,給羽心號了號脈,摸了摸額頭。


    一旁的承宇著急的一直問:


    “葉叔,葉叔,羽心怎麽了?你說話啊。?”


    “承宇,讓你葉叔專心的看病,你安靜點。”


    承宇爸爸忍無可忍地凶了承宇。這熊孩子也真的是太鬧了,太吵了。


    “你們先出去吧,留下一個人幫手就足夠了。”


    醫生說完,房間就剩下了羽心媽媽,其他人在門外等候著。


    等待是煎熬的…看著心愛的人,昏迷不醒,情況不明。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幹著急地無盡地等待。


    房間裏,醫生為羽心做了一係列的檢查。然後給她打了一針,什麽藥都沒留下。就示意羽心媽媽一起出去。


    房間門一打開,羽儒和承宇立馬鑽了進去,守在了床邊。


    “小女孩沒什麽問題。我給她打了針,你們等下再喂一些葡萄糖水,應該再過一會兒就能醒。”


    醫生在門口說著羽心的情況:


    “但是你們以後要注意,她低血糖低血壓,還有心悸的問題。而且據我推測,應該還有先天的心髒供血供氧不足。這其實都不是什麽大問題,平日裏多注意就是。讓她隨身帶點甜食,睡覺時讓她把腳稍微架高一點,別讓她情緒有太大的波動。這幾個都是小問題。但是如果在同一時刻一起並發的話,她會昏死過去。”


    大家瞬間都鬆了一口氣,所幸都不是什麽大問題。平日裏多注意點就是了。


    “哦,還有。”


    這種醫生真的很討厭,非常欠抽。為什麽就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這感覺,就像把人的心放平底鍋上煎一樣。翻麵翻麵再翻麵。討厭至極。


    “她有很嚴重的紫外線,陽光過敏。發病的時候會刺激到心髒的收縮。很容易引發她的供血供氧不足問題。要注意防護。建議你們定期讓她做體檢。”


    “好的,謝謝您了,醫生。”


    道了謝之後,幾個大人正準備送醫生下樓去。


    “等等。”


    羽心媽媽卻在此刻讓醫生稍等片刻。


    “醫生,麻煩您幫忙看看這孩子的傷口。看有沒有發炎?有沒有傷到筋骨?”


    也許是剛才都太過於專注著躺在床上的羽心,一時間把承宇手上的傷給忘記。還是韓太太更為細心一些。


    “承宇,過來給你葉叔幫你看看。”


    回過神的承宇媽媽連忙過去拉守在床邊的承宇。


    “不用,我沒事。我等羽心醒。”


    頭也沒回就甩給了自己媽媽的手。


    “承宇,快處理下傷口。你看毛巾都染血了。羽心沒那麽快醒。但是要是醒來看到你手上的血,她會害怕的。聽阿姨的話,好嗎?”


    這下承宇沒有再拒絕。乖乖地跟著去處理傷口了。


    “我這兒子,真的是強脾氣。也得虧你有辦法,不然我都勸不聽的。真是謝謝了。”


    “哪裏的話。我這都覺得很過意不去,一來就給你們添亂。”


    承宇的手包紮好之後,又跑回了房間。好在手上的傷並不重,沒有傷及筋骨。


    送完醫生後,羽心媽媽想到剛才扶著女兒的時候,女兒身上的連衣裙濕透了。擔心她會感冒,於是急忙走到房間要給羽心換衣服。


    可當她推開門,看到眼前的一幕,人都驚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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