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七實,這位是你的叔叔?”


    衝田總司比七實早一步回到試衛館,沒過多久七實也到了試衛館同時身邊多了個二十多歲的男子。


    “沒錯,這是我的叔叔,叫鬆下默,似乎是想來江戶投奔有名的武士,但是失敗了,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哦,試衛館的位置也是他告訴我的。”


    七實自然地向衝田總司介紹這個男子的身份,麵不改色地撒謊,當然,也不全是謊言,試衛館的位置的確是他指明的,但,其它的可就說不準了。


    不久之前,廢棄的朝倉宅院內。


    一個年長的大男人被一個才七歲不到的小女孩兒製住,真不知道是該稱讚這個小女孩兒的身手“不一般”,還是感慨這個男子的懦弱呢?多半是後者吧,畢竟見了真刀就腿軟,雖說是人之天性但是七實自己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麽能力去殺掉一個成年人。


    “你,小鬼,你你,你要幹嘛?”


    河本默語無倫次。


    他其實是個挺膽大的人,不然怎麽可能僅僅是為了為自己的作品取材就潛入朝倉家的宅子?如果被抓住,肯定就是死,但他卻不在乎這一點。


    對,他河本默可以自信地說,為了作品而死他也可以驕傲了,但是他可不想看見妖怪。


    據說朝倉家的家主的妻子很是貌美,但是,遭遇那般橫禍也絕對是死不瞑目,怨氣太重化為女鬼也是可能的,眼前這個女孩子,好看的就像妖怪。


    雖說這個妖怪年紀有點小,不過女人不都希望自己年輕點?


    “你說你是文豪,你來這裏做什麽?”


    妖怪女孩兒問,似乎沒有,殺了他的意思。


    “靈感,當然是靈感。”提到與自己職業有關的時候河本默就激動起來。


    “黑船來襲,原本顯赫的家族被滅,大事一件接一件,說實話,我相以流浪的武士為主角來寫劇本,剛好朝倉家的家主逃過一劫,如果以他為主角的話,我想一定會有好故事。”


    “所以你就想潛入朝倉家找找有沒有什麽好用的素材?”


    七實收回了劍說:“放棄吧,沒有什麽靈感的。而且你想要作為主角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死了?你說,不對,你怎麽知道的?”


    “我叫朝倉七實,是朝倉隼人,朝倉家主的長女。”


    七實放棄了殺死這個叫做河本默的人的打算,說到底,她還是沒有勇氣去奪人性命,沒有勇氣去自己讓別人流血。


    而且看的出,這個叫河本默的人可以為了作品不顧生死,估計是不會被名利所**的,這樣的人往往比普通人更加純粹,更加易懂。


    他如果需要靈感,需要如劇本般的戲劇轉折,那麽七實就給她好了。


    七實報上了姓名,她不是信任這個男子,她是在賭他的反應。


    “你,你是,你,朝倉,那個。”河本默被嚇到了。


    “那個,河本先生,如果您需要靈感,我可以幫你,但是請你不要將我的身份透露出去。”


    七實向河本默低頭請求,人若被逼急了什麽事都做的出來,所以七實便表現出稍微軟弱的態度。


    “你可以幫我?”


    “是的,不過,這段時間得麻煩你改姓鬆下才是,這是我的化名,而我現在正暫居於天然理心流的門下”


    “天然理心流?不是那個北稱作農民劍法的流派?”


    “我父親也在那裏學習過,所以肯定是有它的不凡之處,而且比起來這種死氣沉沉的房子裏找靈感,我覺得那裏更適合你。”七實解釋。


    河本默思量一番,朝倉七實說的不無道理,他最終還是被這個小女孩兒說服了。


    “好吧。”


    “那麽,現在你就是我的叔叔了。”七實笑道:“所以這些東西就拜托你了。”


    七實將整理著母親衣物的包裹和朝切交到了河本默的手上。她本來還擔心怎麽向衝田總司還有其它人解釋這一身行李的由來,現在算是找到了解決方法。


    河本默父母早已去世,他也還沒成家畢竟沒有什麽女子願意跟著這個生活不是很靠譜的男人,他是個一人吃飽全家不愁的主,而他自己也清楚,雖說自稱文豪想寫出流傳後世的歌舞伎表演的劇本,但是現在他河本默還隻是個一事無成的無名小輩罷了。


    那麽,答應她似乎並不是不可以,明明隻不過是個孩子。


    算了賭一把吧,反正他河本默也已經不在乎什麽了,不然也不可能冒著危險來到這裏。


    朝倉七實,河本默,某種意義上都是不要命的賭徒。


    這一點,很相似。


    兩個賭徒又悄悄離開了朝倉宅。


    此後,朝倉七實,再也沒有回來過。


    “是嗎,如果是七實的叔叔的話,那就也是客人了,裏麵請。”衝田總司倒也不見外,得知河本默的“身份”後也就熱情地邀他入內。


    “今天的話,準備留在江戶,明天再回日野,我去為鬆下先生安排客房。”


    “這,怎麽好意思呢?”河本默顯得有些無措,這個二十多歲的男子從出生到今天也沒有被人如此禮遇過。


    “沒什麽,對了,我叫衝田總司,身為後輩照顧年長者是理所當然的,不過,鬆下先生是劍客嗎?為何持有刀劍。”


    衝田總司指著河本默手中持有的朝切問。


    “叔叔他其實不是劍客,隻是現在世道有些亂,持有刀劍也可以讓人安心一些。”七實替河本默解釋。


    “嗯,明白了,抱歉,我有些多事了。”衝田總司先一步走在前麵。


    真是個不錯的少年呀,河本默感慨,相俊美,還是少年劍客,嘖嘖嘖。


    單是從這個少年身上,河本默就已經找到了亮點。


    而且走在試衛館這個覺有些寒酸的道館內,有種很久都沒有過的溫暖。


    和同樣佩劍的武士不同。


    這些劍客有著如今高高在上的武士沒有的品質。


    “天然理心流,會名士輩出。”


    七實偷偷地說。


    第一次,她運用了一個穿越者作為先知的特權。


    不過,當真正看見如今的天然理心流時,她也明白,這個流派可以名震幕末是理所當然。


    “朝切……嗎”衝田總司低聲自言自語,他也是名家出身,見識是有的。


    來到江戶就匆匆離開。


    七實,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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