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澤堂從未有過的憤怒和恥辱。


    他恨不得立刻衝過去,和嶽崖兒拚個你死我活,可僅剩的理智控製著他,讓他的腳下如同生了根,站在原處,一動都動不了。


    明明知道是一場沒有機會勝利的戰役,還非要去打,就是愚蠢。


    打敗了,丟人的不僅僅是他,他背後的整個家族或許都會被他連累。


    他不是顧家人的對手,東方家也不是,不管他的心裏多麽的憤怒恥辱,他隻能忍著。


    以前的他,肆意張揚,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今天,他總算知道了什麽叫忍字就是心上插了一把鋼刀。


    此刻的他,難受的就像是心上插了一把刀。


    那把刀應該是揮向敵人的,可因為他和他背後的家族不是敵人的對手,於是,那把刀砍在了他自己的心上。


    他從沒這樣痛苦煎熬過,情不自盡的遷怒了東方雪伊。


    他活了二十多年都沒有招惹過像顧家這樣的人家,是什麽給了東方雪伊錯覺,讓她覺得東方家可以與顧家為敵?


    如果不是東方雪伊闖了禍,他就不用這麽難堪屈辱的站在這裏,被對方一個小丫頭用言語輕侮。


    他忍不住狠狠的瞪了東方雪伊一眼,深吸了口氣,走到嶽崖兒麵前,努力的穩著他東方家二少爺的高貴形象,沉聲問:“你想怎麽樣?”


    嶽崖兒饒有興致地看了他幾眼,又看了看東方雪伊,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張與他們十分相似的麵孔。


    她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心裏道了聲有趣,抬手指了指東方雪伊,“讓她給我朋友買輛新車,然後現在給我鞠躬道歉。你麽……拔幾根帶毛囊的頭發給我。”


    “拔幾根帶毛囊的頭發給你?”東方澤堂懷疑自己聽錯了。


    “對。”嶽崖兒點頭,很明確的表示,他並沒有聽錯。


    “為什麽?”東方澤堂攥緊了拳頭,“你在羞辱我?”


    “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好了,”嶽崖兒單手托腮,笑眯眯的看著他,“把我要求的事情全都做到,我們私了,有一件做不到,公了。”


    東方澤堂氣的臉色發青,肺都要炸了。


    對方雖然是顧家人,但是都是名不見經傳的人,他們可以公了,不在乎被抓進去拘留,但他不可以。


    他丟不起那個人!


    他惡狠狠地瞪著嶽崖兒,從齒縫中咬出幾個字:“我記住你了!”


    “你在威脅我嗎?”嶽崖兒挑眉笑了一聲,轉眼看向遲隱和遲現,“阿隱、阿現,記住了,以後我要是哪裏不好,你們就去找這位東方家的二少爺。”


    “少夫人,您放心,有我們保護您,誰也別想對您不利!”遲隱狠狠的瞪了東方澤堂一眼,眼中滿滿都是威脅。


    少夫人?


    這三個字讓東方澤堂心裏打了個突。


    顧家的少夫人嗎?


    那位顧家如今唯一的繼承人顧五爺的妻子?


    如果是的話……他剛剛威脅了顧家的少夫人?


    他額角上冷汗一下冒了出來,神情有些狼狽的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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