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起咬牙輕嗬了一聲:“是啊,是我親堂哥,看到我被人追債,躲著不露麵的親堂哥!”


    沈父大怒:“你堂哥剛剛說了,他不露麵,是怕你難堪,為了保全你的麵子。


    就因為你堂哥沒替你還債,你就想要你堂哥的性命,你怎麽這麽狠?”


    “他都想要你兒子的命了,你還和他說這些幹什麽?”沈母恨恨地捶了沈父一下,“還不是你,把他們的胃口養大了,養的想把咱們家整個吞了。


    咱們兒子就成了他們的絆腳石,他們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都是你的錯!


    別人家分家就分家了,是你,說什麽骨肉兄弟,非要養著他們,這才養大了他們的胃口。


    如果不是咱們兒子命大,這會兒已經被他們害死了,你還和他們理論什麽?


    他們都要害咱們兒子的性命了,他們已經沒人性了,畜生不如!”


    為母則強。


    兒子就是沈母的逆鱗。


    有人想要自己兒子的命,就好像有人拿刀子剜沈母的心。


    沈母聽不得沈父質問的那些廢話,直接對警察說:“我要告沈東起,我要告他謀殺。”


    沈二的臉色驟然變了:“大嫂,咱們是一家人,今天的事,充其量是咱們一家人的私人恩怨,怎麽能扯上謀殺呢?”


    “私人恩怨?”沈母狠狠啐他一口,“你兒子都想要我兒子的命了,你和我扯死私人恩怨?


    別做夢了!”


    剛剛還憤憤不平的沈東起聽到“謀殺”這兩個字,猶如被人潑了一盆冷水,瞬間冷靜下來。


    他剛剛竟然還和他大伯耍嘴炮。


    現在是耍嘴炮的時候嗎?


    現在還要剛,那就隻能進監獄了!


    謀殺未遂,至少也要在監獄裏關幾年。


    他從小嬌生慣養,哪兒吃的了坐牢的苦?


    他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骨頭軟了,再沒了剛剛嘲諷質問沈父的囂張氣焰,換了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樣:“伯父、伯母、堂哥,我知道錯了。


    我不是想要我堂哥的命,我隻是、隻是和我堂哥開個玩笑而已。”


    “你當我是傻子嗎?”沈母甩手給了他一記耳光,恨的咬牙切齒,“我兒子行動不便,你弄壞了他的輪椅,害他落入水中,你和我說你是開玩笑?


    你當我是傻子,還是覺得警察是傻子?”


    沈東起的臉被打得火辣辣的疼。


    他從小嬌生慣養,要是以前他伯母敢這樣打他,他早就叫囂著讓他伯父收拾他伯母了。


    可此刻,他一句怨言都不敢有。


    他低著頭,誠惶誠恐的認錯:“伯母,我知道錯了,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求您原諒我。”


    他咬了咬牙,屈膝跪在了沈南楓的腳下:“堂哥,求你幫我說說話。


    我真不是故意害死你的,我是一時糊塗,求堂哥大人大量原諒我。


    以後我一定記得你的恩情,想辦法報答你。”


    沈南楓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你敢害人性命,足以證明你的心狠手辣。


    今天你已經害過我一次,我大難不死,不會做東郭先生,放過你,再給你還害我一次的機會。”


    “大哥,你就放過東起吧,”沈二哀求沈父,“大哥,我就這麽一個兒子,東起可是你唯一的親侄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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