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的路上,我低著頭沉默情緒低落。林雨霏臉上依舊是淡然平淡的樣子,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情。


    林慕雅走在我們中間,眨巴眨巴大眼睛看著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回來的路上,王碩將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訴了陸啟二人,二人頓時恍然大悟,一臉同情地看著我。


    不過,事情從他嘴裏說出來怎麽那麽奇怪。


    說什麽今天張寒表現的特別丟人,本來好好的表白,硬是被我扯成了物理討論會議。從光的誕生出發,聊到生命的起源,然後上升的太陽光消失人類會不會滅亡的哲學問題。給他說得一頭霧水,還說什麽怪不得林雨霏會拒絕我,哪個女生喜歡這種直男表白?


    說完,還給我一個鄙視的手勢,陸啟二人捂臉,看向我的目光愈發同情。


    我隻得聳肩,也不想和他爭論。


    後來,我們都要騎車回去了,結果王碩非要吃烤羊腿。


    我心裏難受,不太想去,結果他說他請客,硬生生把我拉去了。


    剛進門,王碩豪氣萬丈,上去點了兩箱啤酒。陸啟和秋天交替的和我碰杯,王碩也時不時的吆喝著一起喝一個。


    最後,烤羊腿沒怎麽吃,酒倒喝了不少,我後來腦袋都喝得暈乎乎了,完全不知道喝了多少瓶,反正我喝得最多的。腳下擺滿了空瓶子,後來幹脆直接踩箱喝。


    迷迷糊糊聽到陸啟還在開導我,說什麽“兄弟,失戀了算什麽,後麵還有更好的。林雨霏拒絕你,是她的損失,她配不上你”。王碩直接揮手打斷,大喝一聲,“你這算狗屁的失戀,隻是單純地表白失敗,人家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秋天聽不下去,直接大喊一聲,“說那麽幹什麽,喝!”


    我們當時還穿著校服,喝得酩酊大醉,還是秋天和陸啟把我們扛回來的。


    烤羊腿店的老板也見過不少世麵,看到我們衣服也認出來是江北高中的學生,聽著我們的話心驚膽顫的,心想現在孩子都這麽早熟的嗎?過幾天就是高考,也敢喝這麽多啊。


    我們走的時候,老板一直好奇地盯著我們。


    當然,這都是後麵王碩和我說的。


    後麵的幾天,時間過得特別快,我和王碩還是坐在最後麵的角落。經過表白失敗那件事,我也看開了,與其無意義地墮落,還不如爭口氣,幹脆坐在角落安靜的看書。


    王碩看到我在學習一開始很驚訝,以為我是三分鍾熱度。後來看我學的那麽投入好像不是開玩笑的,想找我聊天我沒理他,就扭著屁股找陸啟他們了。


    正好,我也能落個清淨。


    我驚訝地看見林雨霏還坐在我前麵的座位上,我以為昨天的表白她會坐得遠一點,結果她剛進教室就徑直走了過來。


    好像一切都沒發生一樣,光偏離了地球。


    王碩說的還真沒錯,確實沒把我放心上...


    很快,就到了高考當天。


    高考是無數孩子最重要的一天,也是改變命運的最關鍵一次。取得高分就能鯉魚跳龍門,成為人中龍鳳,考上名牌大學。哪怕你在大學沒怎麽認真學習,但是平台是不一樣的,校園的氛圍感、交際圈都會被擴大,畢業季招生季,也會有更好的企業來招聘。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站在風口下,豬都能飛起來。


    在好的學校裏,哪怕你是隻豬,也是一隻見過世麵的豬。


    考的差,以後的道路就難走一點,這一階段的落後別人,後麵可能要花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來彌補。


    考試分為三天,一天考兩門分為上下午。考前的一天,老師特地囑咐,做題先易後難,遇到不會的不要慌,先做下一題,你不會別人也不會。考語文的時候要先看作文題目,數學的計算要仔細驗算等等。


    這天大家可以不用穿校服,這是學校要求的。因為監考老師都是全市隨機分配的,防止監考老師看到江北高中的衣服會盯得更厲害,畢竟江北高中是最好的高中,老師可能會覺得你江北學生厲害,我就一直盯著你。學校害怕會影響學生,所以可以穿常服,其實學校有點過於憂慮了,監考老師心胸沒那麽狹隘,也沒精力對你特殊對待。


    不過,學生還是很喜歡這種規定的,畢竟誰都不喜歡穿寬鬆的校服,看上去像個企鵝一樣。大家都穿上了喜歡的衣服,女孩子還化了淡妝,男生們穿上自己新買的鞋子。心理學上說,適當的驚喜可以讓人心情愉悅,考試會發揮得更好。


    我來到這個世間還沒買過衣服,都是以前家裏破舊的衣服,前一晚我們四人特地買了一身。我對穿著沒那麽挑剔,隨便買了一身黑衣黑褲,配上我不苟言笑的臉,看起來還挺帥的,王碩洋洋灑灑的評價:“你這種麵癱臉,特別像電視裏的馬仔,活不過第一集的那種”


    林雨霏穿得極為樸素,一身白色的短袖,搭配過膝的灰色牛仔褲,加上一雙清涼的涼鞋,進教室時候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過學神們的境界確實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可以比的,隻是驚訝了一下就低頭看書了,好像隻是看到一幅漂亮的風景畫一樣,隻有我看的眼睛都值了。


    考前的晚上,學校周圍都裝上了信號屏蔽器,對麵的小吃街的喧鬧聲也比平時低了很多,好像所有人都在為學生讓路,這種待遇是學生特有的。等出了社會,別人才不會關心你出身哪裏,做錯了就要被罵,受不了就直接滾蛋。


    高考的當天,天空異常的晴朗,太陽公公也異常的溫柔,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剛起床就看到手機裏好幾個消息。


    “張寒,加油,好好考,我在帝都大學等你”林慕雅發的,後麵還配了一個高考必勝的表情包。


    還有老爸發的,他發的就很簡單,“兒子加油,考完回來給你做紅燒肉吃【大拇指】”


    還有一些朋友發的,比如喬琳之類的


    我心中微暖,原來有人關心是這種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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