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一身實力暫時到達了大宗師,但是你的境界卻是沒到,實力又如何可以和真正的大宗師比肩?當真是井底之蛙!”


    傅淵半閉著眼,慢慢將手中胭脂寶刀歸鞘,一身氣息歸於寂滅,斂於自身!


    “怎麽?連城璧,你知道不是我的對手,想要束手投降?”陳士元看到傅淵這個動作,更是猖狂,“告訴你,晚了,今天我必殺你!”


    陳士元怎麽可能放任連城璧這麽一個如此天賦的妖孽活著,那不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說罷,陳士元提著飛廉大砍刀,步伐迅捷輕盈,不複他之前的笨重,以極快的速度衝向傅淵。


    “我現在忽然覺得我一招就能將你擊敗,不需要後麵的兩招!”


    忽然,傅淵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眸猶如看不見的深淵,映照人心百味,看著朝自己衝來的陳士元,不由搖頭歎息。


    “大話誰都會說,但是,你今天必須死!”


    陳士元身法極快,雖然嘴上說話,但是卻已經到了傅淵身前,就欲揮刀斬去!


    但傅淵動作卻是更快!


    隻見他忽然拔刀出鞘,雪白的刀光瞬間斬破整個天空,透徹如白晝一般,讓這片冬秋之後的楓葉林,完全顯露了出來。


    “斬天拔刀術,第一式——斬身!”


    隻見一道極其恐怖的透明刀氣瞬間被傅淵斬出,空氣仿佛都要被劈成兩半!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傅淵那一記至強刀氣,恰巧被陳士元橫在身前的飛廉大砍刀給擋了下來。


    隻見傅淵劈出去的那一道至強刀氣,在陳士元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便到了他的身前,感受到致命危機,陳士元憑著本能,將身前的飛廉大砍刀往下一擋,剛好擋住那一道被傅淵劈出的至強刀氣。


    刀氣雖然被飛廉大砍刀擋住,但是傅淵那記刀氣卻是沒有直接消散,反而是以極其強悍的後勁,強行帶著拚死抵抗的陳士元倒退了十數米才徹底停了下來!


    “噗~”


    陳士元雖然沒有被那至強刀氣直接劈在身上,但也被其強大的刀意震撼到了五髒六腑,受了不輕的內傷。


    反倒是那飛廉大砍刀不知到底是何材料鍛造而成,居然堅硬無比,被傅淵那一記至強刀氣斬在刀身之上,竟然隻是產生一道細小的裂紋!


    嗯,不對!


    隻見那一細小裂紋忽然迅速擴大,而後布滿整個刀身,在陳士元目瞪口呆之中,徹底破碎散落一地!


    “這……,這……”


    陳士元看到自己手中飛廉大砍刀僅剩的刀柄,一時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對於自己手中飛廉大砍刀的堅硬程度,他心中自是有數,但是卻沒想到今天卻被傅淵一記至強刀氣劈碎!


    “這連城璧到底是人是鬼?是妖還是魔?”


    這次傅淵展露出來的實力,就連陳士元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連城璧如此年輕,就有了這般實力!


    “可惜了這麽好的材料,被你白白糟蹋,不過也無所謂,是時候該結束了!”


    就在陳士元愣神的時候,傅淵提著胭脂寶刀,緩步來到了陳士元身前。


    隻見劈出那至強一擊的傅淵也不好受,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讓人摸不透他到底是否已經到達了身體極限!


    但是旁邊幾人全都清楚,那至強的一擊,想必是和陳士元用的秘術一樣,恐怕是代價不小!


    當然,他們也沒有勇氣上前去試探傅淵此時的狀態,是否已經油盡燈枯,內力耗盡!


    畢竟,道路千萬條,而命隻有一條,總樓主死了也就死了,明天的太陽依舊還會照常升起!


    也不怪他們如此薄涼,光明磊落的正道或許還會在乎臉麵,講究名聲,但殘酷無比的黑道,隻有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陳士元看到傅淵手中舉起的胭脂寶刀,那銀白色的刀身毫無瑕疵,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上麵刻的幾行小詩。


    陳士元心中一片絕望,他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過味兒來,自己原本誌得意滿,勝券在握,怎麽僅僅是一個呼吸的功夫,自己就被眼前之人反敗為勝。


    從原本高不可攀的青衣樓總樓主,徹底打落塵埃,成為一個即將被梟首的失敗者!


    不,他絕不甘心!


    忽然,一道意外的聲音點燃了他心中最後的希望!


    “住手!”


    忽然,一道嚅喏的江南儂語從傅淵身後傳來。


    傅淵聽了,那原本已經揮下去一半的胭脂寶刀停了下來,頭也不回的淡淡說道:“有事說事,不要打擾我為武林除害!”


    他知道剛才喊他住手的人是誰,不就是那和他有過一夕情緣的陳小小麽!


    “連城璧,我求你別殺我阿爹。”陳小小幾步跑到傅淵跟前,抱著已經蒼老十多歲,已經半白頭發的陳士元苦苦哀求。


    剛剛陳士元使用禁招“業火焚蓮”被傅淵所破,被那暴躁無比的火元素反噬,一瞬間就老去十多歲,從原本四五十歲的正當年,變成一個六七十歲的小老頭!


    “連城璧,求求你別殺我阿爹,我求求你了!”陳小小跪在傅淵前麵連聲哀求,就連眼淚也是在眼眶不停打轉,隨時都有可能掉落下來!


    阿爹雖然把她當作棄子,但終究還是她的親爹啊!


    如果真的讓阿爹死在自己麵前還無動於衷,那恐怕以後會愧疚一輩子!


    “你在教我做事?”


    傅淵頭也沒抬,左手中胭脂寶刀刀鞘往右一甩,刀鞘之上兩枚半月模樣的暗器瞬間飛奔而出,一瞬間斬殺數名見勢不妙,想要逃跑小嘍囉,最後又呼嘯著飛奔回來,緊扣在刀鞘之上!


    “秘技——噬月!”


    隨後傅淵借著殺人餘威,偏頭冷冷看向那幾名僅剩的分樓樓主,低聲說道:“我說了動才能動,不然都得死!”


    幾名分樓樓主聽了,連連陪笑著點頭,“我們不動,不動!”


    雖然嘴上說著不動,但是所有人都眼珠子一陣亂轉,拚命想著逃命的計策!


    如今他們青衣樓集中江南一半力量,暗殺連城璧算是徹底失敗了,甚至就連總樓主陳士元也不敵被擒,你讓他們如何不為自己的後路考慮?


    當然,其中也有頭鐵不怕死的!


    “連城璧,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萬花要是皺個眉頭,就不是爹媽生的!”


    萬花樓主雖然有些時候迫於陳士元的壓力,既不敢怒,也不敢言,但是麵對敵對陣營的羞辱,卻是一點都忍不了。


    看著姿態高高在上的傅淵,萬花樓主繼續說道:“但你如果想要借此羞辱於我,那你就算是打錯算盤了!”


    說著,萬花樓主拔出手中寶劍,就要自刎於傅淵身前!


    “嗬~”


    傅淵輕笑一聲,隨手打落萬花樓主手中寶劍,開口道:“你真不怕死?”


    他自問目前啥都沒幹,話都沒有和她單獨說過一句,怎麽就羞辱她了?


    而且,就這萬花老阿姨雖然風韻猶存,頗有幾分姿色,但他傅淵自問自己不是如饑似渴,饑不擇食的變態色魔!


    她這莫名其妙的吵著求死,又是鬧那般?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萬花樓主對於傅淵沒什麽好說的,她隻求速死!


    在萬花樓主心中,江湖對於女人,終究還是要比男人要來得殘忍一些!


    “行,那我親手成全你!”


    傅淵哈哈一笑,轉身看向其餘幾名坐立不安的分樓樓主,“不知你們幾人是如何作想,也是想要連某人給你們一個痛快,一同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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