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鐵心蘭安置到客房,傅淵便又開始去接待賓客。


    盡管鐵心蘭心中百般不願,但依舊還是聽了花無缺的話,暫時留在了連家堡。


    至於花無缺,在和傅淵交談完之後,就去了姑蘇城,去找他的大師傅,去解決他和移花宮的宿命!


    他在江湖上沒什麽朋友,小魚兒因為小仙女的死已經完全頹廢,如行屍走肉一般,他有心想要幫忙開解,可惜自己都應顧不暇,隻能先處理好了移花宮這邊再說!


    另一個就是連家堡連城璧了。


    連城璧的重情重義,一諾千金可是在江湖上都出了名的,再以目前連家堡的勢力,所以將妻子留在連家堡,花無缺很放心!


    等到了晚上,大部分來連家堡參加傅淵大婚的賓客也都紛紛散去,今晚的重頭戲也來了!


    鬧洞房!


    額,也不算是重頭戲,畢竟沒人敢去鬧傅淵的洞房。


    當然,除了他的妹妹連城瑾!


    不過就連城瑾一個小破孩兒,傅淵直接單手將其提著,不顧她的掙紮和不情願,毫不客氣的將她直接扔了出去!


    隨後傅淵端著一個托盤,裏麵放了一些酒菜,輕手輕腳的來到裏間臥室。


    此時的洞房經過細心的裝扮,全是喜色的大紅一片,又有紅燭透亮,照亮了整個房間,房間內靜悄悄的一片,能夠清晰的聽到一股淡淡的呼吸聲。


    那呼吸聲似乎有些緊張,待得傅淵走進的時候,明顯有些絮亂。


    傅淵看著一本正經蒙著大紅蓋頭端坐在床沿的沈璧君,嘴角不覺露出一絲笑意,拿起旁邊綁著一根紅綢的秤杆走了過去,也沒想著玩什麽花樣,畢竟大家也都是老夫老妻了!


    輕輕的用秤杆挑起紅蓋頭,終於露出了沈璧君那絕美柔弱的臉龐,讓人看了不覺發自內心的疼惜!


    傅淵輕輕牽起來沈璧君的玉手,輕輕的吻了一下,“璧君,你餓了吧?我特意讓人準備了一些酒菜,你先吃點墊墊肚子吧!”


    沈璧君沒有說話,隻是害羞的微微低著頭,紅著臉,輕輕搖了搖頭,眼角偷偷撇了撇桌上早已備好的白玉酒壺!


    傅淵心細如發,自然注意到了沈璧君的小動作。


    隨即嗬嗬一笑,牽著沈璧君的手來到桌前,先是拿起木托盤中的紅剪刀,從雙方的發鬢上剪下一縷頭發,用紅繩綁了起來,待的綁好之後,便又放回木托盤中!


    在做這一係列動作的同時,傅淵嘴裏還輕輕吟道:“交絲結龍鳳,鏤彩結雲霞。一寸同心縷,百年長命花。”


    沈璧君則是乖巧的立在丈夫身前,看著自己的丈夫做著這一係列繁瑣的禮儀,這些都是出嫁前,奶奶親口告訴過她的!


    隨後,傅淵又翻開兩個早已被同一根紅線係在兩頭的白玉酒杯,提起桌上的白玉酒壺就斟了兩杯。


    “以一瓠分為二瓢謂之巹,璧君,你我喝了這交杯酒,從今往後,便是夫妻一體!”


    傅淵說著,將兩個杯子端起遞了一杯給沈璧君,然後又繼續說道:“不離不棄,禍福相依!”


    “不離不棄,禍福相依!”


    沈璧君癡傻般盯著眼前自己的丈夫,嘴裏喃喃自語,重複著剛才傅淵的話。


    隨後二人互相挽著手,喝下了這杯交杯酒。


    傅淵喝罷,從沈璧君手中接過杯子,放在了桌上,隨後伸出兩隻手將沈璧君的手牽了起來,眼中盡是愛慕,疼惜之意,口中深情的喊道:“娘子!”


    沈璧君有些不勝酒力,酡紅的小臉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稱呼有些不好意思,但最終還是將那句已經在自己心底練習了無數次的話語喊了出來。


    “夫君!”


    “哎~”


    傅淵脆生生的答應了下來,伸手就將沈璧君一個公主抱,抱了起來。


    都說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


    至此良辰美景,不應該做點成年人該做的遊戲嗎?


    至於那些桌上準備的酒菜?


    那是傅淵特意吩咐廚子準備的涼菜,晚一會兒再吃,也不礙事!


    ……


    這邊的洞房花燭,傅淵和沈璧君正玩的熱火朝天!


    可是苦了隔著好幾個院子,坐在房頂的江玉燕,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吃醋,但她偏偏還是忍不住,隻得一個人坐在房頂遠遠的看著傅淵的院子。


    至於她為什麽不靠近一點?


    一是連家堡的人不允許,畢竟一個人沒事坐在房頂幹嘛?


    還離得那麽近,肯定是不懷好意!


    至於你心情鬱悶,想要散心?


    他們不予理會,畢竟安全第一!


    哪怕是她現在坐在隔了老遠的院子房頂,依舊有數道目光在監視著她,怕她有其它動作!


    還有就是她知道自己一旦靠的近了,連大哥肯定會感知到她的存在!


    抬頭望著天上不停閃爍的星星,江玉燕心中有些莫名的傷感,她隻恨自己還不夠強,不夠改變世人的看法!


    她渴望此時在連大哥房間中的女人是她自己,而不是那個叫作沈璧君的女人!


    “玉燕,你沒事一個人坐在房頂幹嘛呢?”


    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悲傷。


    江玉燕抬頭一看,才發現來的人是連城瑾,口中呐呐的說道:“城瑾,我在看月亮呢!”


    她自從那日被傅淵所救之後,便沒有再叫連城瑾姐姐了,畢竟她的身份是連大哥的女人,平日裏也是以連城瑾嫂子自居,再叫連大哥的妹妹姐姐,多少有些不合適!


    連城瑾隨意拍了拍手,將手上的瓜子殼殘屑拍掉,一屁股坐了下來,笑嘻嘻的說道:“騙誰呢?今天我哥大婚,你心中不好受吧?”


    她剛才收到下人的通知,說江玉燕一人獨自坐在房頂,也不知道想要幹什麽?


    可是又礙於江玉燕是自己家主的女人,他們也不好直接插手多問,隻得回稟連城瑾,讓她來處理。


    同為女人,連城瑾當然能夠明白江玉燕的心理了。


    畢竟她一個妹妹見哥哥娶了嫂子心裏都有些不舒服,更何況江玉燕這個“燕嫂子”了,她心裏肯定比自己還不舒服!


    所以,她就準備來勸勸“燕嫂子”,可別讓她做了什麽傻事,壞了自家大哥大喜的日子!


    於是乎,漫天的星空下,兩個女人就在屋頂上拉起家常來。


    而傅淵屋子裏的紅燭也燃了一宿,沒有任何要熄滅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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