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清源,這事要怪我。周萸的女兒吳芷婭想進電視台,托了好多關係找到我,是我把她推薦給黎兆平的。


    趙德良原本在很連貫地寫字,聽了這話,停下筆,字就不連貫了。他了彭清源一眼,似乎想點什麽,卻又沒有出口。他提起筆,準備接著寫,卻又改變主意,停下來,對彭清源,清源啊,你到雍州的時間不長。這是你主持的第一次黨代會。江南省的情況,你比我更清楚,複雜得很呀。


    彭清源,這一點,我還是有心理準備的。


    趙德良,光有心理準備恐怕還不行,還得有幾套預案。


    見他們開始談工作,唐舟端過兩人的茶杯,退了出來。


    次日,唐舟向趙德良報告了日程安排,回到辦公室,接到巫丹打來的電話。唐舟問,美女,在哪裏?


    巫丹的情緒似乎很不好,,我能在哪裏?在機場。


    唐舟哦了一聲,並沒有下去。


    巫丹,我已經飛機,先去深圳,再過境去香港。打個電話向你告別,謝謝你。


    唐舟,到了那邊,給我來個電話。他原想,免得掛念,一想,這話不好。僅免得我掛念?太曖昧了。別人掛念?那是不能的。所以,僅僅隻了句一路平安,掛斷了電話——


    電瓶車一直將舒彥送到候機廳。她將自己安頓下來,第一個想到的,是給黎兆平打電話。


    他的手機號像刀子刻在她的腦中一般,她甚至早已經在心中設想好了對話的細節。


    喂——慵懶的一聲,這是他的風格。


    你的紅顏知己已經墳頭長草了。這是責怪他竟然半個多月沒給她電話。印象中,最多三天,他就會給她一個電話,至少也會發一條短信過來。這次自己到北京參加律師協會的活動,順便參加一件案子的開庭,前後半個多月,除了第二天接到黎兆平一個電話之外,再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他會,那沒辦法,我是兔子嘛。


    他的意思她明白,兔子不吃窩邊草。他是兔子,她就是窩邊的那根草。


    她問,是因為遠處的草太茂盛吧。


    他,現在不是退耕還林嘛。苗好草也好。


    她,要不,你就行一次善,幫忙把窩邊的草拔一拔吧。


    他,可以考慮。吧,什麽時候?


    她,我現在在北京,三點五的航班回雍州,大概五點半到達。


    這就夠了,他一定不會去機場接她。可他一定會讓自己的司機陶向陽去機場,並且會為她安排一頓豐盛的晚餐。當然,就算這個晚餐再浪漫,就算她的草長得再茂盛,他也一定不會拔。如果要拔的話,大概二多年前,她還是嫩草的時候就拔了。可惜,時光的剪刀,剪去了許多青蔥歲月的浪漫,留下的,隻是記憶的青苔。


    然而,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黎兆平關機。登機前再打,還是關機。她想給他的司機陶向陽打個電話,想想作罷,還是將電話打給了律師樓的田司機。飛機降落在雍州機場,剛一著地,她便將手機打開,再一次撥打黎兆平,仍然是關機。


    作者題外話:傳媒王子唐舟,在報社受到總編輯無情打壓,在家裏老婆穀瑞丹紅杏出牆。自認為可以和美女記者徐雅宮發展一場轟轟烈烈的曖昧情事,卻被委婉拒絕。人生處於低穀時,省委辦公廳一紙調令,命運曲線迅速觸底反彈,總編輯的諂媚,穀瑞丹的溫馴,徐雅宮的柔情,接踵而至。一幅全景式官場畫卷,令他以特殊的視角,透視官場,人們對潛規則口誅筆伐,其實最博大精深的學問卻是官場顯規則,濃縮成一句話:當官是一門技術,王者伐道,智者伐交,武者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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