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很快便知道是生理周期來了。她分奇怪,怎麽會提前這麽多?會不會因為驚嚇的緣故?真是人倒黴喝涼水也塞牙縫,這樣的時候,這個親戚也來湊熱鬧。而且這個熱鬧湊得挺大,沒完沒了,每時每刻下麵都濕漉漉的,使得整間屋子,充滿了血腥的惡臭味,再加她的身到處都是蚊子攻擊的痕跡,每一處都奇癢,她不得不用力去抓,很快就抓破了,以至於全身到處都是血痕。蚊子血、經血、汗水和灰塵攪在一起,使得她的身子有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味道越來越強。


    此後,周萸一直在和蚊子戰鬥,麵對這體積極的飛行動物,她是真正的失敗者。直到第三天,許喬生才第一次出現在她的麵前。


    許喬生進來的時候,晚和蚊子戰鬥了一夜的周萸剛剛睡過去。許喬生了一眼寸縷不著、渾身都是紅點和血痕的周萸,沒有絲毫憐憫之心。他抬起腳,輕輕踢了踢周萸的身子,周萸一下子驚醒過來,認出麵前是許喬生後,猛地抱住了他的腿.哭著求他放了自己。


    許喬生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等周萸靜下來,他才開口。


    許喬生,這幾天,過得怎麽樣?


    周熒,你放我出去,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許喬生,好,我喜歡這種態度。


    周萸,你吧,你要什麽?


    許喬生,我要的東西很簡單。我隻要你明一件事,那五萬塊錢是怎麽回事?


    周萸,什麽五萬?我不知道你什麽。


    許喬生根本不沿著她的思路或者話路走,而是,我知道,你們醫療行業不正之風盛行,作為護士長,你一定收到過不少紅包。不過,讓你拿出五萬,大概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周熒明白了,這一切原來是黎兆平在背後策劃。隻是她不太明白,黎兆平已經被抓進來了,他怎麽策劃這件事的?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沒料到不心踏了黎兆平的陷阱。現在,她需要判斷的是,自己是明真相,還是不?了,他們會怎樣對待自己?不,又會是怎樣的結果?


    許喬生,我的目的很簡單,隻要你出真相,我立即放你。我隻求財,不殺生,這個你放心好了。


    隻求財,不殺生?這是他的意思,還是黎兆平的意思?這是不是,他們隻想以這種方式給她一些折磨,而不會威脅她的人身安全?仔細想一想,他們將自己綁架之後,並沒有動粗,僅僅隻是脫光自己的衣服,將她關在這裏。脫光她似乎不是為了懲罰或者羞辱,僅僅隻是阻止她逃走。他們甚至事前安排好了食物和水,這似乎明,許喬生的法是對的。以她有限的法律知識,似乎也知道,許喬生他們的做法,從法律意義,屬於非法拘禁,而並不能構成綁架,更不是勒索。這樣做,他們是想好了退路吧?最終,就算是敗露,也就是判幾年而已。


    自己受了罪,對方還不會把牢底坐準,這是最令她無奈的。另一個令她無奈的是目前自己該怎麽辦?和許喬生配合,出一切?或許他們會兌現承


    她,我沒有什麽好的。我能的,你們都已經知道了。


    她以為這句話後,會招致許喬生的拳打腳踢。但是沒有,許喬生很有耐性。


    他,我現在不需要你什麽,隻是提醒你好好思考。你放心,我有足夠的耐心,也有足夠的時間。不過,我倒是要提醒你,這樣拖下去,對你可能沒什麽好處。你你,細皮嫩肉的,被蚊子一次又一次親吻,這種吻,肯定沒有讓男人吻那麽美妙吧。噴噴噴,可惜了這些皮肉。你大概還不知道吧?這些熱帶蚊子和亞熱帶或者溫帶蚊子不同,熱帶蚊子非常毒,最常見的兩種病,一種叫虐疾,一種叫猩紅熱。對了,你自己是護士長,有關醫學方麵的東西,你比我懂,我就不多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過一兩天,我再來你。


    過之後,許喬生轉身向外走。


    見他要離開,周萸頓時充滿了恐懼。她既恐懼那些飛蟲,也恐懼一個人呆在這與世隔絕的空間裏。內心深處,她甚至有點感激有人陪她話,哪怕是罵她或者打她,總比處於極端恐懼的境地和飛蟲進行沒完沒了的戰鬥強百倍。她完全沒有細想,撲向他,緊緊地抱住他,哭著求他。


    許喬生一把將她推開,,該的我已經了,你隻有一種選擇。快點想好吧。早早出去,否則,做什麽都沒用。過之後,他迅速轉身,閃出門去。門外顯然有人,在周萸衝到門前的那一瞬,早已經將門關。


    許喬生站在門外,這裏的條件比較差,你需要忍耐一下。當然,水和麵包,我還是能保證的,你就放心在這裏呆著吧。我你身被蚊子咬了不少地方,著也挺可憐的,我會讓人給你送點防蚊的東西來的。


    過了一段時間,果然有人給她送來一盒清涼油。然而,那一盒清涼油,哪能搽遍她的整個身體?一半都不夠。即使如此,周萸還是感覺舒服了很多,好好地唾了一個覺,甚至還做了夢。


    離開周萸後,許喬生立即趕回了三亞亞龍灣五號度假酒店見黎兆林。


    黎兆林帶著楊曉丹住在這裏的情侶別墅。黎兆林在這裏的生活非常簡單,吃過早餐,便回到房間,打開手提電腦股市行情。年初行情走了一波之後,休整了幾個月,目前有再次啟動的跡象。黎兆平早就告訴他,今年是大牛市行情,一定要踏好節奏。黎兆林的節奏踏得很好。倒不是他有多大能耐,而是另外兩家私募基金拉著他一起做莊,半年利潤率一點五倍。下午收市後,他便和楊曉丹一起去型遊泳池裏戲水。


    見許喬生進來,黎兆林從泳池裏來,回到池邊的沙灘椅旁,拿起浴巾,披在身,然後在沙灘椅躺下來,拿起桌的煙,遞給許喬生一支,自己點起一支。


    黎兆林問。情況怎麽樣?


    許喬生在另一隻沙灘椅坐下,,一切按照你的安排在進行。


    黎兆林,你估計她會嗎?


    許喬生,她熬不了太長時間的。在那樣的環境中,生不如死,她肯定不是鋼筋鐵骨,再有幾天,絕對會百依百順。


    黎兆林,我想也是這樣的結果。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做好自我保護。你給我記清楚,之所以脫光她的衣服,是為了防止她逃走,沒有別的意思。她被蚊子攻擊,我們也很同情,所以,我們發現之後,采取了一定的措施,比如每天給她送一盒清涼油。我們保障她的生存,定期給她食物和水。這都是很人性化的。我們並沒有綁架她,隻不過是暫時讓她呆在這地方。我們也一直不隱瞞自己的目的,不要她的錢也不要她的身體,隻要她出真相。我們會坦率地告訴她,隻要她出真相,保證立即送她回家。


    許喬生,你是不是擔心這件事會被查出來?我做得非常秘密,地點都是精心布置的,不可能被查出來。


    黎兆林,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你幫了我,我不能害你,我得替你想好退路。


    許喬生問,如果萬一,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黎兆林,你隻要聽我的,就一定沒錯。如果萬一,你一口咬定,她到海南來,是自願的。你和她以前的交往,也都是彼此自願的,沒有任何預謀。隻不過,我跟蹤了她,到達海南之後,才發現她來見的是你,所以,我找到了你,提出了讓你幫忙的要求。你就答應了,暫時限製她的自由。無論如何,不要承認綁架,隻是暫時限製她的自由。


    許喬生又問,如果她一直不,怎麽辦?


    黎兆林輕輕笑了一聲,,這個我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女人一生過得非常舒服,從來沒有受過苦。她熬不住的。你自己注意,不必去逼她,也不必對她動刑,等著她熬不住了,自己提出要求。那時,就不是我們逼她,而是她自願的。既然她自願向我們提供了一切,我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黎兆林始終不想走向絕境,而是暗中留有退路。在他來,隻要自己不過火,就不可能定為綁架罪,而非法拘禁,是一條可大可的罪行。但他顯然忽視了一點,如果他自動將人質放了,且不對其有任何傷害,那就是非法拘禁,如果人質是被警方營救的,所有一切,就不清了。同時,他還忽視了一點,世界的事,永遠都是在不斷發展變化的,而這種發展和變化,恰恰不是任何人的主觀願望所能掌握的。一個人,除非你不犯罪,隻要你犯哪怕一點點輕罪,事態的發展變化,也可能令你萬劫不複,回頭無岸。


    黎兆林和楊曉丹在三亞遊泳的時候,舒彥正趕去陽光三地見陸敏。


    陸敏很清楚舒彥和黎兆平初戀的經曆。當初,黎兆平追求陸敏的時候,曾詳細談到自己的初戀,黎兆平口中心中的舒彥,差不多是洪水猛獸,是仇恨之源。至於後來,兩人的仇恨為什麽化解了,又怎麽成了好朋友,陸敏不是太清楚,甚至連黎兆平和舒彥之間保持著什麽樣的關係,她都不知道,也懶得過問。陸敏在某類場所見過舒彥幾次,彼此之間,幾乎沒有過話,自然談不交情。昨天,舒彥突然給她打電話,要求見麵的時候,她頗有些吃驚。


    陸敏問.見麵?為什麽?


    舒彥絲毫不隱瞞,,為了兆平。


    陸敏.這個理由不充分。


    舒彥反問,為什麽不充分?


    陸敏,你是搞法律的,有關法律關係,應該弄得很清楚。從法律,他是我的丈夫,卻不是你的任何人。這是第一條理由不充分。如果,他是你的什麽人,比如初戀對象然後是情人,那就是第二條理由不充分。因為從法律意義,你是入侵者,你侵入了他人的領地。如果你你僅僅隻是他的委托律師,那就是第三條理由不充分,就算你是他的委托律師,可你不是我的委托律師。在這件事,我是最大的受害人,我沒有必要為了見你在自己的傷口撒鹽。


    舒彥並沒有回答她所的理由,而是,難怪黎兆平會選擇和你結婚。


    陸敏,那又怎麽樣?


    舒彥,明你的素質,也明黎兆平的眼光。


    陸敏,你不用給我戴高帽子,這並不能成為我們非見不可的理由。


    舒彥,假如我,理由隻有一個,因為我們曾經的愛。你覺得怎麽樣?


    陸敏笑了,。曾經的愛?我不是太明白。


    舒彥,麵對你,我沒有必要掩飾。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我和他經曆了彼此的初戀。我愛過他,他也愛過我。而你。我相信,你也一定愛過他,他也一定愛過你。


    陸敏,所有一切都是過去時,這有意義嗎?


    舒彥,或許並不是過去時。我不怕承認,或許直到今天,我還仍然愛著他。你一定會覺得這很荒唐。是的,我也覺得很荒唐。我不應該愛他,也不可能愛他,甚至可以,根本沒有條件沒有理由沒有一絲一毫的原因愛他。即使是我自己,也一再告訴自己,我根本就不愛他,也永遠不可能愛他。我甚至相信,此時此刻,你的情感和我是一樣的。我和你,我們都恨他,很特別的一種恨,比世界任何女人都更有理由的一種恨。可是,你想過沒有?這種恨,或許就是一種愛,一種我們刻意回避的,不肯承認的愛。


    陸敏問,你到底是在你還是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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