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崇光將杯子端起來,認真了,又將鼻子湊前,聞了聞香味,,兩片葉子。這種茶,顏色起來好,但不經泡。第三遍就沒味了。大概是七月的茶,雨水不夠,所以少了點潤的感覺。還有,炒功一般,火候沒有把握好,有的炒過了,有的又不夠。茶場施多了化肥,茶味就走了。林,不是我你,這種茶,根本就不是人喝的,喂豬,豬都不喝。


    林誌國頓時分尷尬,恨不得躲到地球以外的什麽地方去。


    齊天勝擔心這幾個人鬧出什麽不愉快,轉移了話題,,別扯這些鹹淡了,我們還是正事吧。他端起麵前的茶杯,想喝,似乎想起杜崇光剛才的話,又放下了,,最近發生了好多事,我一件一件地。第一,舒彥在盯著搞這件事,她已經取得省檢的特許,允許她全程跟進黎兆平案件。


    盧新華打斷了他,這件事我們早就知道了呀。就算省檢特許了,那又怎樣?縣官還不如現管呢。人在我們手裏,主動權就在我們手裏。她能翻得了天?


    齊天勝,我要的不是她能不能跟進,而是這件事背後,有些東西,是我們並不了解的。舒彥是什麽人?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也隻是一名律師而已。她為什麽能夠拿到省檢的特許?這件事本身,明她背後有人在支持。不然的話,她肯定拿不到那份文件。


    杜崇光,你認為誰在背後支持?彭清源還是趙德良?


    齊天勝,兩個人都有可能。昨天晚,彭清源本來有兩個重要外事活動,但他借口身體不舒服要去醫院,把這兩個活動都推給了溫瑞隆。可是,他並沒有去任何一家醫院,卻又去機場接了北京一位首長的夫人,接著就去省委見趙德良。


    盧新華,彭清源去見趙德良,也不一定是為這件事吧?


    齊天勝擺了擺頭,,肯定是這件事。前天,舒彥去找過周萸,給她了幾張照片,這些照片,是銀行錄像的截圖。這明舒彥已經拿到了銀行錄像,並且知道,周萸根本就不是行賄人。接著,舒彥去市委見了王宗平,估計是將這一消息通報了他們。


    盧新華,銀行一天有那麽多人來來往往,她怎麽就能認定?銀行職員又怎麽肯定某個人辦的是哪一筆交易?這種事,在法律站不住腳。


    齊天勝,在法律站不站得住腳,不由我們了算。但這不是問題的關鍵,你們想想,如果他們並不準備拿法庭,僅僅隻是拿來當判斷的依據,結果會怎樣?


    林誌國沉默了半天,一直都在認真地聽。到了這裏,他有點忍不住了,,我們應該立即向老板匯報,終止這件事。這樣下去,風險太大了。


    盧新華,終止?怎麽終止?把黎兆平放出來?黎兆平是什麽人,你不是不知道,抓進去是一隻狗,放出來就是一頭狼。而且,要放就一定得給他一個法,我們怎樣給法?


    林誌國,其實這很簡單,證據不足,罪名不成立。


    盧新華立即,如果這麽簡單就好了。你不想想,黎兆平在裏麵挨了打,肯善罷幹休?就一個罪名不成立把他放了,他不鬧翻天才怪。


    在這件事,杜崇光出乎意料地站在盧新華的立場。他將煙頭擰滅,,我不同意把黎兆平放出來。一旦放出來,他就會變成一條瘋狗,還不知會咬多少人。


    齊天勝,那也不見得,隻要他還在體製內,就不得不服體製管。


    盧新華,我隻知道,任何一個將軍,都不喜歡撤退。你們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撤退的時候,背對著敵人,完全沒有防禦能力,隻能被動挨打。現在,戰鬥已經開始了,你們認為自己還有可能全身而退嗎?你們如果這樣想的話,那就實在太天真了。隻要我們一退,我們所有人,立即完蛋。


    林誌國,就算是進攻,那也需要一個辦法。一開始,我們寄希望於從黎兆平身打開缺口,現在的事實證明了我當初的預感,這條路根本走不通。


    在這個問題,盧新華顯得異常固執,他,我就不相信黎兆平沒問題。他有那麽多財產,這些財產都是怎麽來的?清水塘和融富中央國際那麽大兩個工程,還有以前的那些工程,不是有沒有問題,而是我們怎麽打開缺口。話回來,就算真的查不出真憑實據,能不能辦他個財產來源不明罪?他到底有多少財產?到底有多少是能明來源的?誌國有一句話,我是認同的,那就是需要一個辦法。我想,我們不能務虛,得務實。如果是戰爭年代,我們就是參謀部,我們得拿出一個完整的作戰方案來給首長參謀。我個人覺得,關於黎兆平一案,一定要查下去,正麵進攻不行,我們就側麵迂回。我們可以查黎兆平的財產來源不明。我們都知道黎兆平很有錢,但是,他到底有多少錢?這些錢來路都是清白的嗎?有沒有不明白的?有沒有通過行政資源得到的項目?就算黎兆平沒有。黎兆林有沒有?陸敏有沒有?他們的生意做得那麽大,我就不信他們每一分錢都幹;爭,都可以拿出來見陽光的。


    杜崇光,黎兆平是聰明,他肯定將他的錢洗白了。可是,那麽多錢,我就不相信他全都洗白了。狐狸再狡猾,能躲過獵人?隻要我們的工作做仔細了,我就不信查不出他的問題。


    齊天勝,擴大調查,隻不過方法之一。這種方法進度可能很慢,需要很長時間,還需要調集大量人力。別調動省紀委,就算是通過市紀委增派人員力量,我們辦不辦得到?新華,你能辦到嗎?


    盧新華,市紀委不行,不是還有市公安局嗎?溫瑞隆不能光不練,鄧初華也不能袖手旁觀。有事是大家的事,該出力,也得大家一起出力。對了,鄧初華為什麽不來?


    杜崇光輕輕地哼了一聲,,你得輕巧,鄧初華的官,難道是你任命的?他會聽你的?


    盧新華,這件事,當初他們也是答應了的。


    林誌國,答應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你不想想,最初要把黎兆平關在雍州,溫瑞隆是什麽態度?鄧初華是什麽態度?如果溫瑞隆和鄧初華表現積極的話,需要繞那麽遠送到嶽衡去?


    齊天勝,我告訴你們,溫瑞隆和鄧初華,我們是絕對不能指望的。為什麽不能指望?道理很簡單,鄧初華的官,是溫瑞隆給的,所以,他隻會聽溫瑞隆而不會聽別人的。溫瑞隆的官是誰給的?主要是周昕若。他之所以站到我們這邊來,隻有一個原因,周昕若想讓他接任市委書記,趙德良不同意,並且用彭清源壓住了他。他既想鼓動什麽人同趙德良和彭清源鬥一鬥,出一口惡氣,又不會跳到前台。何況,紀委動過之後,公安再動,動靜就大了。那時,彭清源就可以直接將紀委書記和政法委書記叫到自己的辦公室,問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如果拿不出確鑿的證據,彭清源完全可以宣布撤/rk,案,甚至借此組織一個調查組,如此一來,我們就被動了。


    杜崇光,彭清源會直接插手此案?可能性不大吧。如果萬一查出黎兆平有問題,彭清源就難以脫身了。不過,我倒不關心這些,而是另一件事,讓我很憂慮。


    齊天勝和林誌國都問,什麽事?


    杜崇光,我今天聽到一個消息,宣傳部的意思,要把黎兆平選為黨代表。


    林誌國立即明白了,眼下這件事,之所以對手沒有大動作,隻是舒彥在那裏竄下跳,根本原因在於,黎兆平隻是一名處級幹部,又是一個五萬的案子。麵那些大人物,有力使不。黎兆平一旦當選黨代表,身份提高了。聽到這話,他h音中道了一聲高招,,如果黎兆平當選黨代表,省委辦公廳,就可以直接插手此事,那麻煩就大了。


    齊天勝顯然也是一驚,問道,你這消息準確嗎?


    杜崇光,絕對準確,今天已經有人為此活動了。


    林誌國,來,博弈正式開始了。


    齊天勝,博弈早就開始了。當務之急,我們得拿定主意,是退還是進。如果是進,就一定要分析判斷,對手會從哪個方向攻擊,會進行哪些攻擊,我們該怎樣還擊。


    盧新華,對,這才有點軍人的氣慨。剛才你們,他們想讓黎兆平當選黨代表?這確實是一個麻煩,那麽,我們就需要考慮一下,能不能搶在他們前麵下手?如果我們搶在他們前麵,作出決定,對他進行雙開,他還選什麽黨代表?


    齊天勝,這個辦法可以一試。還有別的辦法沒有?


    林誌國還有些憂慮,雙開?我們現在連定罪的證據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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