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還,萬事都依我,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


    周淮安回頭看了一眼邱莫言,對上眼神以後,搖搖頭,示意別在意。


    邱莫言點點頭,在一邊看著。


    “老板娘,送我們出關吧,不然,我們也隻有……”


    周淮安話沒說完,但是威脅的意味很明顯了。


    金鑲玉不怕威脅,挺著胸脯說道:“不然怎麽樣?我金鑲玉怕你不成?”


    邱莫言上來,拉著周淮安的衣袖,上前一步,隔在兩人中間,對著金鑲玉說道:


    “你不怕我們,該怕那位裴先生吧?你說要是我們,把你說的話,說給裴先生聽,你覺得如何?”


    雖然裴青知道是金鑲玉挑撥離間,但是具體怎麽說的不知道。


    如果知道了,一生氣,把他們一客棧的人都殺了,那可就不好了。


    金鑲玉眼珠子一轉,瞬間打定了主意:“切,不就是送你們出關嗎,送就送,不過先說好,銀子照給……”


    周淮安點點頭:“這是自然。”


    黑子順子,等夥計,把這群太監身上的銀子都搜刮了起來,放在了托盤裏。


    “一共四百多兩銀子,五十兩金子,還有些碎銀子……”


    金鑲玉看了看,上前在黑子的身上摸著,摸出一個金元寶,然後瞪了一眼順子。


    順子從衣服懷裏,拿出一個金元寶,一共五十兩金子。


    “哼,不要命了?”金鑲玉把托盤搶過來,對著兩人罵了一句,然後上樓去。


    周淮安和邱莫言交代了幾句,也跟著上樓了。


    “大爺,您的金銀,我給你送來了……”


    金鑲玉見到門沒關,就走了進來。


    “放桌子上吧。”


    裴青隻希望那個曹少卿趕緊來,然後自己宰了他,之後取了西夏寶藏,去中原,完成一統江湖的任務。


    金鑲玉放下金銀,然後笑笑離開。


    在門口遇到了同樣來找裴青的周淮安,周淮安笑笑。


    金鑲玉警告道:“別亂說話啊。”


    “明白。”


    金鑲玉假裝走,然後在門口靠著牆偷聽。


    周淮安走進房間,對著桌子邊的裴青行禮道:“裴兄,之前是我們不對。”


    “一時糊塗,得罪了裴兄,不奢求裴兄原諒,不過我們答應裴兄的事情,依舊會去做。”


    裴青搖搖頭:“隨便吧。”


    周淮安笑笑:“來日江湖相見!”


    說完,轉身離去。


    金鑲玉快步走到樓梯口,裝作是剛剛上來的樣子。


    “說完了?收拾東西跟我走吧。”


    一行人,在金鑲玉的帶領下,出了關外。


    金鑲玉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金鑲玉似乎心情不好,對著黑子,順子等人脫口大罵。


    一個小時後。


    “裴大爺,我給你送吃的來了。”


    裴青開門,金鑲玉端著一個托盤在門口,一大盤子羊肉,一小壇子酒。


    裴青讓開,讓她進來。


    金鑲玉把吃的喝的,放在了桌子上,人沒有離去:笑吟吟道:“我伺候大爺吃酒。”


    裴青坐下,看著金鑲玉問道:“你怎麽不和周淮安一起走?”


    “你應該知道,我多半會殺你吧?”


    金鑲玉聞言,臉上一白,他送周淮安出關的時候,周淮安提了一嘴。


    他說那位裴兄雖然俠肝義膽,但是殺心有些重了,老板娘回去,恐怕……


    裴青和他們有了間隙,還是幫忙殺掉了東廠的人,再加上之前的話,給周淮安一種嫉惡如仇的感覺。


    所以,周淮安認為,金鑲玉多半也會死。


    “這個……人總有一死是不是?能死在裴大爺的手上,我金鑲玉這輩子也值了。”


    裴青看著坦然赴死的金鑲玉,瞬間明白了,問道:“你倒是講義氣,為了讓你夥計逃命,自己來拖住我。”


    金鑲玉自己雖然沒有跑,但是他讓幾個夥計,帶著受傷的刁不遇往關外跑了。


    反正好些年,也掙了不少銀子。


    “這樣的雕蟲小計,果然騙不了裴大爺,裴大爺就一定要趕盡殺絕嘛?”


    不再故作風騷的金鑲玉,竟然有了一絲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是奇怪。


    “趕盡殺絕?我又不是除魔衛道的衛道士士,趕盡殺絕幹嘛?你們隻是運氣不好,遇上我了。”


    “我這個人,一向是,隨心所欲,想幹就去做。”


    聽到裴青不是那種正道君子,金鑲玉瞬間又動起了腦筋。


    手在腰間一抽,雙手一掀,外衣頓時落在地上,露出裏麵的內衣。


    “裴大爺,人們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其實我們女人也一樣。”


    “如果死之前,能和大爺共度良宵,我金鑲玉也死而無憾了。”


    金鑲玉一臉認真的靠在了裴青身上,裴青再度將其推開。


    “你這套把戲,就別在我這裏演了,想和我上床,然後讓我舍不得殺你?”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人?我金鑲玉,今年也不過二十二,我不想死。”


    金鑲玉也坦誠,沒有狡辯,隻是說了自己不想死。


    “你真不想死?”


    金鑲玉點點頭:“不想,我還有很多銀子沒有花,我舍不得死啊。”


    “你也是真性情,這樣吧,留在我身邊,為奴為婢,我會讓你比死了還難受……”


    金鑲玉笑笑:“多謝大爺。”


    裴青嘴角上揚“你人都是我的了,你的銀子自然也是我的了,把你這些年的積蓄都奉上來……”


    金鑲玉乖乖的去了,不多時搬著一個沉重的箱子,來到裴青的房間。


    打開箱子,裏麵是整齊堆在一起的金銀元寶,還有一袋子珠玉首飾。


    “大爺,我這些年的積蓄,都在這裏了。”


    裴青聞言,在金鑲玉身上瞄了幾眼,然後招招手:“你過來。”


    金鑲玉嫵媚的笑笑:“大爺,你願意碰我了?”


    裴青冷笑著,從金鑲玉上半身搜出了五十兩碎銀子,然後下麵的夾縫裏還有十多兩。


    金鑲玉害怕的退了到了牆角。


    “你這個女人,也是,什麽都往那個那裏塞,不怕重金屬中毒?”


    “算了,這些金銀,算是你的賣命錢,你走吧,以後別讓我碰上……”


    金鑲玉本來是想,假意把金銀給裴青,然後身上藏一些。


    這樣以後,找個機會可以逃離,運氣好,還可以把那一箱金銀財寶拿回來。


    誰知道,裴青眼光如此毒辣,稍微有些突起,就被裴青發現。


    裴青不是周淮安,講究非禮勿視,裴青喜歡,就看,不喜歡就不看。


    金鑲玉聞言,怨恨的看著裴青:“你把我的錢都拿走了,還不如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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