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女孩的傷,來自於狼群襲擊,包紮的布條上,此時還可以看到有滲血的痕跡。


    韓奎看在眼裏,沒說什麽,暫時還不是幫其治療的時候,畢竟兩人隻是暫時熟悉。


    別看現在交流的挺好,但他隻是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他相信,這女孩還沒有對他放下戒心,這時提出來,說不定又被認為他是流氓,這剛拉進些的關係,就又要破裂了,搞不好,她會拿起那柄殺狼的槊,把他也當‘狼’殺了。


    想到女孩剛剛說用槊殺狼,“槊”這個字,在韓奎小時候,可是能經常聽到的,那時他姥爺就愛聽評書,在隋唐演義中,就經常能聽到這個字。


    隻是這種兵器,並不像‘刀槍劍戟’那樣被大眾熟知,所以韓奎一直也沒有見過實物,這次聽到女孩講述她用的是槊,韓奎就好奇的看向了地上的兵器。


    “那個就是槊麽?”韓奎伸手指了指那兵器,向女孩問道。


    “是的。”女孩的回答很肯定。


    韓奎雖然對這兵器很好奇,不過還是要詢問主人的意見,如果他貿然的去動別人的兵器,就不隻是不禮貌的行為了,而是有可能造成誤會,進而引發衝突。


    於是他試探的問詢道:“我可以把它拿起來看看麽?”


    聽到韓奎的詢問,袁慧燕原本放下的戒心,又提了起來,她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韓奎。


    心裏想到:這人除了眼神不老實外,好像也沒其他出格的舉動,而且他也解釋了原因,自己餓了還給自己吃的,應該不是什麽壞人吧?


    想到這裏,她不失警惕的看著韓奎,點頭同意了請求。


    之所以會同意韓奎的請求,那是因為她有信心,就算是韓奎拿著她的兵器,她也有實力在短時間內擊斃對方。


    邊域人都有很強的實力,這實力給了他們足夠的底氣,即使落難了,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招惹的。


    韓奎並不知道剛剛袁慧燕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話,絕對會大呼冤枉,他自認為那眼神是純潔的,這點他可以向鳥人保證,那隻是審視的目光。


    隻不過,袁慧燕的想法,他肯定是不會知道的。


    在得到袁慧燕同意後,他來到長槊邊,先是端詳了一下,整柄槊的長度,大概有三米多,也不知道這一米五來的小丫頭,怎麽揮得動這麽長的家夥。


    韓奎用手掌測量了一下,這柄槊全長三米三,鋒刃長約55厘米,寬三指,槊杆有鴨蛋粗細,尾端還有個帶刺的鐵疙瘩,這東西是個什麽講頭,韓奎不知道,整體看來,就像是加長版的長矛。


    他彎腰用右手抓住槊杆,感覺壓手,有點沉,於是左手也伸出抓住槊杆,雙手用力,將長槊提了起來。


    韓奎雙手端著沉重的長槊,背對著袁慧燕,左右揮動了幾下說道。


    “袁慧燕,這槊有多重?”


    袁慧燕也一直在看著韓奎的動作,聽到韓奎的問話,隨口回答道:“這杆槊重四十斤,是我們那女孩用的,男孩都用四十五斤的,我父親他們的槊,是七十到九十斤,聽說猛虎軍的叔叔們,用的都是純鐵打造的,重量要在一百五十斤以上。”


    聽到回話,韓奎有種被鄙視了的感覺。韓奎心想:我有這麽差麽?


    再次試了幾下,韓奎把槊放在了原地,轉身剛要對袁慧燕說些什麽,卻看到對方仿佛是鬆了口氣般。


    韓奎看到她這副表情,想了一下,便心中了然,看來剛才自己拿兵器的時候,這丫頭也一直提防著自己。


    不過他很理解對方的這種心態,如果讓韓奎把噴子交給這女孩觀摩,韓奎也會提防的,甚至不會讓對方觸碰。


    女孩現在的表現,已經算是對他很放心了,他相信,隻要繼續接觸下去,女孩就會對他放下所有的戒備心裏。


    ————


    他剛剛的表現,應該讓女孩安心不少,韓奎覺得,是時候幫助對方治療一下了,不然拖得太久,可能會出現其他問題。


    就在他張口要詢問袁慧燕時,突然就停下了,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在療傷的事情上,好像是進入誤區了。


    為什麽要自己給她治療呢?告訴她東西的用法,讓她自己治療不就好了?


    何必費那麻煩事,千方百計的消除對方戒心呢?


    懊惱的拍拍自己的頭,暗罵自己的蠢笨,起身走到醫療箱旁,蹲下來,翻找外傷需要用到的東西。


    他並沒有看到,他身後的袁慧燕,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的背影,並且心中還在暗道:這個小哥哥怎麽了?為什麽要打自己?


    韓奎拿著找出來的東西,回到袁慧燕身邊,一一擺放在她麵前說道:“袁慧燕,我稱呼你小燕可以吧?”


    袁慧燕看著擺在麵前的東西,聽到問話,看向韓奎,點點頭說道:“可以啊,我父母都是這樣叫我的。”


    韓奎點頭說道:“那好,小燕,這些東西呢,是治療外傷用的,你這些傷都是狼造成的吧?”韓奎詢問,見對方點頭承認,於是接著說道:“狼的牙齒和爪子都帶有很多細菌。”


    說道這裏韓奎停頓了一下,認為女孩不理解細菌這個詞,於是解釋道:“細菌就是那種讓傷口感染,受傷後會發燒,讓傷口不愈合的東西。”說完後,他又補問道:“你能明白麽?”


    袁慧燕快速的點頭說道:“我知道,以前聽父親說過,受傷後人會發燒,會死人。”


    “對就那個。”


    韓奎先是肯定了袁慧燕的回答,接著,他便講解起,麵前擺放的這些醫療用品,告訴袁慧燕它們的用途和用法。


    最後還用袁慧燕手上的擦傷,來做實驗講解,讓她徹底了解一下。


    看著被酒精擦拭後,疼的齜牙咧嘴的袁慧燕,在韓奎看來,對方應該會叫出聲來的,可是他的想法沒有實現,袁慧燕雖然很疼,但嘴巴咬的很緊,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韓奎心裏感歎:都說女人的忍耐力比男人強,看來這條說法是真的。


    韓奎回想起,自己之前使用碘酒,擦拭傷口時的情形,不禁為自己感到羞愧,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女孩比下去了。


    演示結束,韓奎叮囑袁慧燕,一定要用酒精清洗傷口後,便不再逗留,關上營地門,就獨自離開了。


    他要給對方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同時,也打算去繼續自己之前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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