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認錯的,他一定是皇叔。”


    謝眠疑惑皺眉,“我記得你母妃在信件裏,曾提起過這個皇叔,難道他離開皇宮和你母親有關?”


    “我也不知,但他不承認自己是鳳朝州,眼下不知該從何入手了。”


    謝眠握緊鳳臨淵的手,安慰道:“相公不要著急,一切等明日再說吧!”


    “嗯。”


    …


    翌日一大早,謝眠和鳳臨淵的房門便被阿青敲響。


    二人聽到敲門聲,同時醒來,下床起身走向門口。


    掃了二人一眼,阿青笑著說:“二位施主昨夜睡得還好嗎?”


    “很好。”


    “住持已經將祈福準備好了,二位施主請跟我去大殿吧!”


    “好。”


    二人對視一眼,便跟著阿青一同前往大殿。


    昨夜,二人用過晚膳後,便回房歇息,竟一夜好眠到這個時辰了。


    這個道觀清淨的能讓人忘記一切煩惱,連睡眠都好了。


    清風觀供奉的是八仙,住持站在八仙神像前,一臉嚴肅看著他們。


    來的時候,謝眠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升起老高了,明顯是他們睡過頭,耽誤了祈福。


    謝眠用歉疚的口吻道:“抱歉住持,您這道觀實在太舒適了,我們都睡過頭了。”


    “無礙,祈福不分時間,隻要心誠,任何時間點都可。”


    “住持說的有道理。”


    鳳臨淵掃了大殿一眼,並未見到其他師傅,不禁疑惑道:“住持,祈福就我們幾個人嗎?沒有其他師傅了嗎?”


    住持沒回話,阿青說:“二位施主有所不知,我們住持可不輕易幫人祈福的,二位若不是玄機大師引薦來的,都沒這個待遇了。”


    鳳臨淵沒多說什麽。


    緊接著,祈福正式開始。


    鳳臨淵寫下了祈福人的名字,放在案上。


    二人依次跪拜後,便站在一旁,看住持做法祈福。


    古代的祈福比較正式,謝眠還是頭一次見,倒是覺得新鮮。


    祈福的過程大概持續了半個時辰,住持敲響了案上的一個金箔後,便結束了此次祈福。


    對著供奉的仙人們鞠了幾個躬後,住持便回頭看向他們。


    “好了,祈福結束。”


    鳳臨淵:“多謝住持。”


    話音落,鳳臨淵便從身上掏出了一個錢袋子來,將整個袋子都塞到了功德箱裏。


    見狀,住持再次對他彎腰道:“多謝施主慷慨。”


    “是我該謝大師才對。”


    “二位施主也看到了本觀內的情況,道觀是修行之處,貧道便不多留二位了,二位收拾收拾便請下山離開吧!”


    “好。”


    對二人鞠躬後,住持便離開了大殿。


    住持一走,阿青便上前,“二位施主今後若是還想再來,隨時都行。”


    “多謝阿青小師傅。”


    二人剛跟著阿青走出大殿,便撞見如風進來了。


    如風看了他們一眼,便徑直進入大殿,收拾祈福後的大殿。


    回頭看了如風一眼,鳳臨淵抬眼看向阿青,“阿青小師傅,這位師傅是……”


    “這位師傅是專門負責觀內打掃的,在觀內多年了。”


    “原來如此。”


    不敢多打聽,怕打聽多了,會遭人懷疑。


    二人跟著阿青來到了清風觀門口,阿青剛要開門,他們身後便傳來一個急催的聲音。


    “且慢。”


    聞言,三人同時回頭。


    是如風師傅。


    如風徑直走向他們。


    阿青對如風雙手合十,恭敬鞠躬。


    “阿青,你先回去吧!我送送他們。”


    “好。”


    阿青在道觀內的輩分最低,一向很聽觀內師傅師叔們的話。


    見阿青走後,如風拿著鳳臨淵剛才寫下名字的字條,急切問:“賽昔是你什麽人?”


    鳳朝州已經離開皇宮多年,這些年深居在道觀裏,不問大興朝廷的事,自然不知道先帝娶了多少個妃子,又生了多少個孩子。


    但唯一記得的名字,便是賽昔。


    “賽昔是我母妃。”鳳臨淵如實道。


    鳳朝州震驚看著他,不禁用眼神上下打量他。


    緊接著,鳳朝州忽然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又哭了起來。


    鳳朝州的怪異舉止,讓謝眠和鳳臨淵都疑惑皺緊了眉頭,二人隻是看著他,並未出聲。


    “像,的確是太像了,我昨日竟沒認出來。”


    “皇叔,您終於肯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鳳朝州苦笑看著他,答非所問開口:“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鳳臨淵。”


    “臨淵,你竟叫臨淵。”


    鳳朝州一臉痛苦,眼眶竟微微濕潤起來。


    見鳳朝州沒有多餘的言語,雙肩卻微微顫抖,鳳臨淵輕聲問:“皇叔,您沒事吧?”


    鳳朝州對他擺擺手,“我沒事,我隻是太高興,太難過了。”


    謝眠和鳳臨淵對視一眼,誰也沒出聲。


    反常的情緒波動後,鳳朝州忽然嚴肅看向鳳臨淵,“你……母妃是何時過世的?”


    “已經過世了二十五年了。”


    鳳朝州一合計時間,那不是正是自己離開後的第三年。


    她……終究還是沒等到我。


    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苦笑,他再次看向鳳臨淵,“你母妃葬在哪裏?”


    “母妃和父皇葬在一起的。”


    鳳朝州搖頭嘲諷笑笑,自顧自呢喃道:“他們終究還是葬在一起了。”


    “我母妃曾留下過一封信,希望您能去看看我母妃,想必她是有什麽話想對您說。”


    鳳朝州笑著轉過身去,對他擺擺手,“罷了,人死如燈滅,再多的言語也沒有任何意義了,你們走吧!不要對任何人說見過我。”


    “皇叔,您這麽多年一直住在這裏,為何不肯回都城?”


    “沒有回去的必要,如今亦或是沒有回去的意義了。”


    留下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後,鳳朝州便進入了廟觀。


    鳳臨淵和謝眠站在原地好久,直到再也看不到鳳朝州的身影後,才離開了清風觀。


    …


    鳳臨淵趕著馬車,謝眠滿臉疑惑坐在他身邊,忍住看向他,“相公,你覺不覺得你這個皇叔有些古怪?”


    “何出此言?”


    “就是言行舉止有些怪異,他昨日分明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今日看到你母妃的名字,又主動現身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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